但聂老板好像玩脱线了。
他进了卧室就即刻按了邝仔房间的佣人铃,摁的是宵夜,准备跟太太吃个宵夜。
但他脱掉西服换掉鞋子,还把给太太准备的拖鞋和睡衣全拿了出来,结果等了好半天太太都没进房来,反而,他听到小厅里响起她和几个侄子的声音。
他一把拉开门,邝仔在门口:“老板,我这就去准备宵夜。”
聂老板五心烦躁:“碰到明叔说一声,让把嘉峻他们赶去睡觉,对了,还要可乐。”
邝仔应声走了,聂钊累的要死,本来坐到了沙发上,但听到太太轻言细语,嗯的一声,他又弹簧般站了起来,但又没出门,就只站在门上听着。
小厅里,聂涵眼泪哗哗的,在吼俩弟弟:“什么叫大陆仔的命就不算命,要没有宋哥,我早死在菲律滨了,你们再这样说话我可要揍人了。”
“好啦,人我们会救的,阿涵不哭。”陈柔说。
刚才她跟聂涵讲了宋援朝被抓局子的事,聂涵急了,也顾不上问是出了什么事,就急着要拿自己的私房钱去交保释金,但聂嘉峪和聂嘉峻人虽不大,事儿不少,而他俩向来反感大陆人,一听姐姐要去保释个大陆仔,不乐意了,就嘲讽上了。
也不全是为了遗产吧,但他们的母亲是四年抱仨,几个孩子年龄差不多,全都半大不小,又还意见不一,这就吵吵上了。
聂嘉峻马上17了,是长孙,虽然还没有进公司工作,但他也有主人翁精神的。
他说:“简直笑话,一个大陆仔拿百万年薪,他的工作就包括蹲号子,我不相信小叔和爷爷会为了他而掏保释金。”
聂涵着急了:“细娘,我可以自己掏钱的,反正我不会丢下宋哥不管。”
聂嘉峪直接来了句:“阿姐你有问题喔,你好像喜欢那个大陆仔。”
聂嘉峻提嗓门:“不是吧阿姐,你有没有搞错喔。”
他姐还不到二十岁,喜欢一个黑乎乎,大老粗的大陆仔,这简直搞笑了,而聂嘉峻还有个着急的点是,聂钊承诺过,过了昨天,也就是凌晨,就要跟他谈聂耀的事情,孩子于这个复杂世界知道的太少,他的关注点也就那么多。
三更半夜的,按理他不该打扰叔叔,但聂涵的事正好是个由头,他又着急问聂耀,转身就准备去找聂钊,边走边说:“有没有搞错喔阿姐,我要告诉小叔的。”
聂钊都解开衬衫扣子了,此刻也只想跟太太吃点宵夜再聊一聊,明天抽时间再收拾他的俩小侄子,毕竟他一天事情很多,时间是拿钱算的,不想浪费无谓的时间。
但眼看聂嘉峻气势汹汹的来,系上扣子,就准备去跟侄子掰扯。
但有他太太在,事情似乎就会变的很容易解决。
所以聂嘉峻才准备进走廊,面前多了只手,他下意识抬手就挥,但他脑后的头发被人薅住,一条腿插进他的双腿中的同时头上的手反扭,他人已经在墙上了。
“你阿爸的车祸是于峥嵘和聂耀的母亲,梅潞一手造成的,这你知道吗?”当然是陈柔了,她将聂嘉峻推到了墙上,问。
聂嘉峻哆嗦了一下,反问:“不是鬼头荣吗?”
陈柔再问:“那你又知不知道,今天你你阿爷和你小叔差点死在外面?”
聂嘉峻才张了张嘴,陈柔立刻说:“因为你还是孩子,大人们不跟你一般计较,但是嘉峻,凌晨三点了,你小叔身体不好,不要打扰他,回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