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梁利生蹑手蹑脚出了屋才发现自己把大哥大落下了,遂又折身进门,这一进来,就见聂荣不但睁着眼睛,而且手里握着一张聂耀小时候的照片在看。
梁利生心里咯噔一声:“大哥!”
又说:“以我看阿钊不会对阿耀怎么样的,DNA咱们就先不想了吧。”
他以为聂荣是准备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重查聂耀的DNA,第一念头就是要阻止,因为如今的聂氏尘埃已定,聂钊是瞻,所有人就必须听他的,也要齐心协力一致对外,不能有内耗,更不能有内讧,否则聂氏很可能死于于峥嵘之手。
团结一心,方能马到成功嘛。
谁知聂荣摇头,只说:“阿耀要真要出什么事,希望是在我闭眼之后吧。”
梁利生执行方面没得说,但谋略布局方面要差一点,所以并没有理解聂荣这句话的深意,也不觉得聂耀会有什么危险的,反而宽慰聂荣:“阿钊只是嘴上说得凶,对阿耀还是很不错的,住宿和吃喝都很不错,您就别操心了。”
聂荣依旧闭着眼睛,但眼眶里涌满了泪。
知子莫若父,他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聂钊的人。
而在他看来,聂钊跟聂耀完全是两个极端。
聂耀有多么的柔软乖巧,聂钊就有多么的狠辣,冷血无情,他会利用一切可利用的人和资源,而接下来,在和于峥嵘的下一场对峙中,他应该要用到聂耀了。
那将会是一步让于峥嵘背后的于亨都会意外的棋吧?
可要万一在那个过程中聂耀死了呢,没命了呢?
聂荣不相信他那冷血的小儿子,但也不能做什么,此时也只能祈求亡妻保佑,让他面对更艰难,更残酷的局面。
……
且不说他们,说回陈柔。
她不知道她的老前辈宋援朝在面对如今的花花世界和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时还能不能坚持一颗又红又专的心,但她得承认,自己稍稍有那么点动摇。
不是她意志不够坚定,而是有钱人的生活实在太快乐了。
其实经过养和骨科和康复科的会诊治疗,她的肌肉拉伤就恢复的差不多了。
但到了第二天,聂钊又不知道从哪里请来几位香江有名的推拿技师,还搞竞争上岗制,由她来点名,挑了两个来给她做推拿,不用说,推的她神清气爽。
到了第三天,聂钊休养好,又去上班了。
她吃完早饭,刚到养和顶楼的健身房拉伸了一下肌肉,聂涵打来电话,说自己就在楼下,还说要约她一起去做士巴。
香江所谓的士巴,就是湾岛流行的芬兰浴,以及将来大陆风靡一时的SPA,通俗点说就是美容保养类的沐浴按摩。
要是别人,当然得去外面做。
但聂家人不需要,因为聂氏在维多利亚湾有一家全香江最豪华的五星级大酒店,而在酒店的士巴专楼,有一个小厅是专供聂家人用的。
它既拥有大巴士屋的各种便利,还具有良好的私密性。
抱着去见世面的心态,陈柔当然得去感受一下,而一到酒店门口,她就被香江九十年代的装修所震撼到了,因为它跟她小时候在大陆见的,暴发户们照猫画虎,从香江挪过去的暴发户风格完全不一样。
整个聂氏国际酒店只能用八个字形容:金壁辉煌,沉稳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