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影还有些不服气,皱眉道,“为什么我们不在仁和堂周围留下我们北蛮的联络暗号,让暗雪顺着暗号找到我们?”
“糊涂啊。”绝影的这句话,傀影都有些听不下去了,“现如今仁和堂周围到处都是魏无道的人,我们留下暗号?你是准备让暗雪找到我们?还是说想让魏无道的人找到我们?”
“现如今我们的人被追杀成这样,你当真以为我们圣蛮中人没有人被魏无道的人活捉吗?你能确定,魏无道不知道我们北蛮人的暗号吗?”
绝影微微皱眉,“就算我们圣蛮之人被抓了又怎样?我圣蛮中人,就算有人被抓,也必然会咬死不说,绝对不会出卖半点关于圣蛮的情报,哪怕自残,哪怕服毒自尽,都绝对不会背叛圣蛮。”
寒鸦深深的看了对方一眼,“若不是你有此心,刚才你说出想要在仁和堂周围留下暗号的想法,我就有理由怀疑你是魏无道的人派到我们队伍里的暗桩。”
“我怎么可能是暗桩?就算北蛮境内所有人都是暗桩,我也绝对不会做魏无道的走狗。”绝影再次表决心道。
寒鸦再次道,“在没有被抓之前,谁都可以表忠心。至于被抓之后,有人求死,也有人求生。想要求生,就必须要付出一些活下来的代价。”
几人说着话,便找到了一条隐秘的小道,朝着当初暗雪发现他们的破庙赶去。
这个地方距离破庙距离不近,光是脚程的话,大几个小时也不见得能赶到。
而且,这一路上他们还需要去观察有没有北境军在寻索他们,这就更加增加了不少路途中的时间。
不过好在,现如今已经是鹤顶湖中逃出生天了。
从仁和堂赶往山上破庙的路途中的危险,要远远小于之前在鹤顶湖中的危险。
此刻,仁和堂中,时隔三个小时后,白涌泉才从地下室中走出。
看到白涌泉的那一刻,徐文平连忙起身小跑到对方面前,“白叔,怎么样?我儿子的情况可以治疗吗?”
白涌泉手上拿着那本属于徐家的古籍,眉宇之间始终藏着一抹哀叹。
“难不成?就连白叔您都没有办法了吗?”闻言,徐文平身子顿时间一沉,整个人差点瘫坐到地上。
其实,在等待白涌泉回仁和堂的这几个小时内,徐文平已经去过了宜城的好几家知名医院。
但凡医院里可以做的检查,他几乎都做遍了,可哪怕这样,这些检查也丝毫没有检查出来徐才的腿有任何病症。
毕竟,西医的那些设备,可以拍出来骨骼,可以拍肠道,可以看肿瘤,甚至可以全身各个部位。
但这些设备能看到的,也只不过是人体存在的器官。
至于经络和穴位,在中医看来是科学,但在西医和这些设备眼里,是一种玄之又玄的存在。
徐才腿上的症状,明显是穴位和经络导致。
对于这种症状,就算是再精密的仪器,也无法查探出来。
穴位和经络,本就不存在于西医的理论中。
“文平,你也别担心,我虽然没有办法让徐才痊愈,但却可以延缓他的症状。”白涌泉道。
“延缓?如何延缓?”闻言,徐文平再次来了精神,连忙问道,“白叔,我徐文平就这么一个儿子,只要您能让我儿子的情况有所好转,我一定给您一份能让您满意的报酬。”
“文凭,我和你关系,你若是谈报酬,那未免有些太看不起我这个糟老头子了。”白涌泉道。
杜川也在旁边把把手放在嘴边,悄然道,“徐老板,我们仁和堂不差钱。我师父这些年救人无数,治过的人里有平民百姓,同样也有那些富豪大亨,有些人的病被治好后,几乎每年都会来给我师父送钱。”
“我师父不要,但是也挡不住这些人硬给。真要是说起来,我师父的家底,只怕比你们整个徐家都要厚。”
听着杜川的话,徐才顿时一愣,旋即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白涌泉。
和这位响彻四方的白神医谈钱,是他太肤浅了。
“杜川,我们行医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治病救人,至于钱财,够花就好了。”白涌泉道,“若是行医之人被钱财冲昏了头脑,只怕将会万劫不复啊。”
杜川愣了愣,旋即点头,“就像是那位青州的刘院长,就万劫不复了。”
说句实话,若说这个世界上若说谁最能赚钱的话,可能算不上他们这个行业。
但若是说起来,若是说起来,谁能在想赚钱的时候就有人会主动送钱上门的话,那杜川这个行业的人绝对是首屈一指的。
这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不会讨价还价,前者是病人,后者则是死人。
甚至,前者不仅不会讨价还价,还很有可能会多给上一些。
“白叔,咱们还是说说如何缓解我儿子的症状吧?”徐文平道。
白涌泉点头,旋即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目前以我浅显的对悬身针的了解,无法彻底解除。”
“不过,我刚才看了徐才腿上的针眼痕迹,徐才腿上的悬身针,似乎和徐家记载的悬身针的施针方位和手法,并不相同。”
这时候,徐文平看向了徐才,“是这样吗?”
徐才点头,“是,那个混账在我腿上施展的针法,和我们徐家古籍上记载的完全不同。”
“徐家古籍记载,若是在一条腿上使用悬身针,差不多三十五针就可以,但若是在两条腿上施展悬身针,则是需要九九八十一针。”
“但那个混账只在我腿上刺了五十七针,我的双腿就失去行动能力了。”
“五十七针,便能达到古籍上记载的八十一针的作用,且可以延缓悬空针的发作时间,只能说此人在针灸的造诣上,哪怕是我也比不过啊。”白涌泉深吸了一口冷气。
他是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什么级别的鬼才,才能够用五十七针达到古籍身上八十一针的效果。
针灸就是这样,两个人同样治疗同一种疾病,两个人的针法若是能达到同一种效果,那就是谁的施针最少,谁的速度最快,那就是谁的医术更高。
有些人,可能仅凭着一根银针,便能够治好不少疾病。
可就是这一根银针上的医学造诣,甚至要比那些几十针几百针更加难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