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声的念叨着,“本来还以为你有什么真本事呢,还害得我虚惊一场。如今看来,你在医学上的造诣也不过如此。”
“我们徐家的古籍上记载,对双腿施展悬身针,至少需要九九八十一根银针。而你不过只在我腿上施展了五十多根银针,也敢叫悬空针?”
“就算我施针的悬身针不真,但如今在我看来,你施针的悬身针,肯定也是冒牌货。”
“也许吧。”
江辰没有反驳,而是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李香香看着这一幕,轻哼一声,“江神医可是有资格做薛圣手师傅的人,他施针的悬身针,肯定是货真价实的。”
旁边一个人也附和道,“就是,江神医既然能这么轻松就治好我们的脸,自然也能轻松的毁掉对方的腿。”
“什么档次,也敢和江神医作对?也敢和自己的师傅作对?”
“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薛青山也仔细的看着江辰的施针手法和位置。
对于江辰所施针的悬身针,虽然只是五十多针,但薛青山却感觉这五十多针却比那几百针都难记忆。
“这?难道是真的悬身针吗?”薛青山心中惊呼一声,“自古以来,一些诡谲玄妙的针法,除了自身拥有强大的作用之外,最明显的一个特征,便是晦涩难记。”
“刚才徐才施针的悬身针,虽然有足足八十一针,但我却能够在短时间内记下个八九不离十。”
“虽说恩师的这套针只是施展了五十多针,可是我竟然感觉记住的针不超过个位数,这……”
薛青山揉了揉额头,努力的回忆着江辰刚才施针的过程。
第一遍回忆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差不多能记下个十几针。
可当他第二次回忆的时候,记下的施针手法以及前后顺序,竟然不超过十针了。
再次回忆下,薛青山甚至感觉自己全部都要忘掉了。
这在他学习施针的这么多年中,几乎很少遇见过此事。
第一次,便是他最开始的师傅传授他太乙回春针的时候。
此针法极为玄妙,可哪怕如此,也依旧没有如今的悬身针这般晦涩难懂。
至于第二次,则是江辰在给朱老爷子施展九鬼回阳针的时候。
出了朱家之后,薛青山就试图想要记下九鬼回阳针。
可他回忆好了几次后,不仅没有记住,反而是忘了个一干二净。
第三次,便是这一次了。
此刻,江辰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已经过去了五分钟左右。
他招招手,“薛青山,徐才腿上的针,便由你拔吧。”
“我来拔?”薛青山一喜。
很多时候,对于一些自己没有学过的针法,拔针也很重要。
薛青山强行记住针法的方法很是少见,比如治疗焕新颜后遗症的针法,便是以身试针,来强行记忆。
但如果是悬身针这种针法,他肯定是不敢也不可能以身冒险的。
既然不能以身试针,也很难用眼来记忆。
那最好的办法,便是拔针。
拔针,也是记忆一套针法最有效的办法。
“先取百虫,需快。”
“再拔委阳,需缓。”
“然后百眼,需猛取。”
“阴谷,扎取。”
“……”
“最后解溪,捻取!”
听着江辰的话,徐才冷汗直流。
难道,悬身针不仅在施针的时候需要手段,就连拔针也如此繁琐?
难不成,他是败在了拔针的时候?
毕竟,他看的古籍是残缺的,上面并未记录拔针之法。
而且,平常的医生,也不会把拔针之法看的有多重要。
徐才心脏猛然跳动着,随着最后一根银针从他身上被拔出来,徐才几乎要吓得瘫坐到地上了。
很快,整整五十七根银针,被全部拔出。
徐才摸了摸自己的腿,旋即神色一喜,“竟然还有知觉?”
接着,徐才再次腿部用力,居然,可以用上力气!
然后,徐才逐渐大胆起来,他猛然在众人的诧异的目光下站起来。
徐才大步走了好几步以后,心中最后一丝后怕也彻底消散。
“哈哈,你也不过如此啊。本来我还以为你真的会悬神针的针法呢,原来不过是狐假虎威而已。”徐才得意的笑了起来。
他走到薛青山身边,“薛老师,你看到了吗?这小子不过就是个装模作样的骗子而已,你之前根本就是被他骗的。”
旁边的李香香质问道,“什么骗子?你们刚刚学会的治疗焕新颜后遗症的方法就是江神医教的,你有什么资格说江先生是骗子?”
“哼,据我所知,焕新颜之所以有后遗症,便是沈氏集团给夏家下的套,他自己研制出来的毒物,自己会治疗很奇怪吗?”徐才冷笑一声。
他讥讽的看了一眼薛青山,“薛老师,本来我以为你拜了如仁和堂白掌柜那样的中医泰斗为师,可是我怎么都没想到,你想要拜师的人,竟然是这种骗子。”
“你这种人,真的不配做我的老师,咱们就此别过。”
说着,徐才还环视了一圈周围的医学院学生,“接下徐某就不奉陪了,你们愿意给沈氏集团当免费苦力,你们就继续当吧,我徐才就先走了,”
说完,徐才直接大步走出了沈氏集团。
路过江辰身边的时候,徐才停了片刻,“小子,刚才拔针的时候还整的有模有样,差点把我给糊住。你啊,也就会这两套唬人的东西吧,除此之外,你什么都不是。”
徐才的话,让不少学生都对江辰有了怀疑。
难道?对方只会这一种针法?在靠着这种手法坑蒙拐骗?
徐才走后,薛青山自然也看到了其他学生心里的犹豫,当即便大声道,“你们若是有谁有徐才的那种心思,大可以就此离去。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谁若离开,以后别再叫我老师,你们也不是我的学生。”
之前和徐才一组的袁静现在原地,走也不是不是也不是。
犹豫片刻后,她朝着薛青山微微鞠了一躬后,连忙跟上了徐才的脚步,也离开了沈氏集团。
几十秒后,薛青山道,“没人走了是吧?好了,接下来咱们尽心治疗患者吧。”
另一边,袁静跟上徐才后,打了辆车便前往东海医学院。
十几分钟后,袁静拉开车门,“师哥,咱们下车吧。”
“我……”徐才用力想要起身,却发现下半身已经浑然没有了任何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