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磋学习?联络感情?
亏他们一个一个的说得出口。
读了那么多年的书,就光学着如何狡辩蒙骗她这个老太太了。
陈老夫人听着他们的睁着眼睛说瞎话,气得不行——
“你们四个,都去门口跪着,想想自己都做错了什么,若想不明白,便跪足一个时辰再回去。”
……
前脚陈老夫人罚了四个公子,后脚,府里就莫名的传出姜沉鱼告密、害得大公子、二公子,四公子和五公子都被罚的消息。
姜沉鱼不知此事,第二日正常去永安堂请安,结果大房二房的人有一个算一个,看她都带了奇怪的眼神。
她忍了一路,出了永安堂便叫青黛半夏去打听,结果才知道有这么个事。
“姑娘,他们怎么能这么说您呢?您在老夫人面前可一句他们的坏话都没说,还替他们说好话来着。”
“可不咋地。”姜沉鱼气笑了。
不日她就要离开陈家南下了,连这最后的几天安生日子都有人都不让她过。
那好啊。
她倒是要瞧瞧,谁这么吃饱了撑的,嫌自己的好日子过腻了。
谁要拿她做筏子,便要做好被反噬的准备。
“姑娘,会是谁这么故意陷害您啊?”银朱急得搓手。
姜沉鱼扭头问半夏和青黛,“你们可听到了什么风声?”
青黛说道,“我问了春香,他们这么传,好像是因为姑娘您替三公子解围之后,还去了永安堂见老夫人,之后老夫人便罚了四位公子,而除了您,没别的人去过永安堂了。”
姜沉鱼冷哼了声,就因为她给陈怀瑾解围,还去见了外祖母么?
其实这不是重点,重要的是,知道四个公子围追堵截陈怀瑾的,就那么几个人。
三姑娘是二房的人,被罚的就有两个是她的哥哥,陈怀瑾也是二房的人,无论是被欺负还是欺负人,都是二房脸上无光。
所以她不会说。
等等,当时在那边的不止有她和三姑娘,还有四姑娘啊。
四姑娘因为跟她两句话不对付,带着丫鬟往前先走了,但也在那附近。她完全有可能看见的。难不成是她?
半夏也道:“姑娘,我路过厨房,听见四姑娘的一个叫海棠的丫鬟在跟厨娘说话,说她们看见了三公子被大公子他们欺负,庶出就是庶出,人微言轻的,还好姑娘您出面解围了。若是她们家姑娘,根本不敢吭声。”
是了,肯定是她!
若说之前姜沉鱼还是怀疑,到这一刻,她便确定了。
四姑娘当时肯定也看见了,她自己跟房妈妈说此事,本意也是好的,因为她不敢跟四个公子对上,便想让房妈妈去帮忙解围。
没想到老夫人还真的罚了四个公子,回去之后大太太又为此发了脾气,她害怕被大太太追究她跟房妈妈说了此事,便把这个锅甩到她头上来了。
可她的丫鬟这样到处去说,便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想替人解围赚好感不成,见有被罚的风险,便让她背锅。
这个小不了她几个月的表妹,真是个人精啊。
看似是个位卑不敢大声说话的庶女,实则走的每一步都有成算。
“让我背锅,她也不怕把自己坑进去。”姜沉鱼似笑非笑的,招呼丫鬟近前听吩咐,“青黛,半夏,你们这样……”
第三日,便是寿宴的当日。
半夏和青黛分头行事,故意等在陈大太太和陈二太太去永安堂的路上,把她们凑在一起。
然后等在那儿的银朱,便大声的问房妈妈,“我家姑娘和三姑娘替三公子解的围,她们都没说,老夫人是怎么知道的三公子被其他四位公子堵在池边的?”
房妈妈不明就里的道:“是四姑娘跟我说的,我当时去给孙小姐送衣裳,先遇见的四姑娘。”
说着,看着姜沉鱼道,“四姑娘说了此事,我便紧赶慢赶的赶过去,后来看见孙小姐跟三姑娘还有三公子在一起,便没说。事后回了永安堂才跟老夫人提了一嘴。”
“如此,多谢房妈妈解惑。”姜沉鱼微微屈膝。
房妈妈连忙扶她起来。
陈大爷、陈大太太和陈二爷、陈二太太是从两个方向过来,此时只隔着一个转角。
陈大爷和陈二爷倒是觉得没什么,小孩子间打打闹闹,很正常。
陈大太太和陈二太太互相看了一眼,都恨得牙痒痒。
受罚的是她们的儿子,平日里,她们不舍得自己儿子磕着碰着,前儿个却在永安堂门口跪了一个时辰,这会儿膝盖都青着呢。
她们恨不得揭了四姑娘的皮!
四个公子就更不用说了。
害他们受罚的,居然是这个不起眼的四妹妹?
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四姑娘两条腿都在打颤了。
可今日是老夫人的寿宴,一丁点差错都不能出的,陈大太太和陈二太太又互相看了一眼,只能暂时先咽下这口气了。
“明日再收拾那个小蹄子!”陈大太太、陈二太太不约而同的想道。
“大舅母,二舅母。”姜沉鱼装作刚看见她们的表情。
陈大太太和陈二太太连忙应声,便这么一团和气的进了永安堂。
请安之后,陈大太太和陈二太太便去门口准备迎宾了。
三姑娘和四姑娘也都跟着走了。
姜沉鱼被陈老夫人留了下来。
“孩子,难为你了。”陈老夫人拉着姜沉鱼的手,眼眶又微微的红了。
她说这话,姜沉鱼便明白,她老人家知道她做的事了。
“外祖母不怪我耍这种小心思便好。”
“小鱼儿,你是个好孩子。”陈老夫人叹了口气,“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也是不愿意让我老婆子跟着担心。外祖母怎么能不懂你的苦心呢。”
“多谢外祖母。”
“傻孩子,你谢什么呀,都是外祖母没有照顾好你。”
姜沉鱼摇摇头,慢慢靠在陈老夫人膝头上。
“小鱼儿,你应该知道,外祖母罚他们,气的不是他们四个连起手来欺负怀瑾。而是气他们正事不干,这种乌糟事就能凑成一团,以后陈家要是靠他们,哪里还有未来?”
姜沉鱼略微想了想,说道,“也许事情并没有外祖母所想象的那么糟糕呢?”
“三表哥是因为常年不在府里,才会跟其他的几个表哥关系都比较疏远的,因为不熟,所以言语之间有些误会。可若是他回来住了呢?”
回来?
陈老夫人也愣了下,“你的意思是?”
“之前父亲一直带着那位白姨娘在身边,就连白姨娘的几个孩子也都带在身边,没有留在府里。”
“可三表哥如今这个年纪了,迟早要议亲的,总不能还在代州,让他的小娘给他主持婚事吧?”
“那怎么能行?”陈老夫人当即板起脸来,“亲事肯定是要嫡母做主的。”
陈家的孩子是小娘养的,说出去已经够丢人的了,但这些年老二外放,他又因为一些旧事跟老二媳妇生了龃龉,这都是不得已而为之。
但如果连庶子庶女的亲事都要越过嫡母,让他的小娘做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