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动怒,便是下死手。
萧落很疼。
喉管仿佛随时要断气。
但她一句求饶的话都没有。
反而还笑了,笑容痛苦中带着那么一丝猖狂肆意,“掐死我,可就没有血了。”
夜池鹜哼的声,甩开她,冷哼道,“原来你也怕死。”
萧落被甩在了桌上,她倒是没怎么磕着,但是桌上的茶壶茶盏,都被摔碎了,萧落喘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
门外的侍女听到声音,“公主,出什么事了?”
侍女就要推门进来。
萧落喊道,“别进来,不小心打碎了茶壶,没什么事。”
“是。”侍女便没有进去。
萧落发丝凌乱,她偏头去看魔君,气急败坏的魔君浑身湿透,她很想问问,洗脚水的味道怎么样。
说出口却是另一番嘲讽,“魔君,你完了啊。”
“你说什么?”夜池鹜冷冷的盯着她。
萧落撑起胳膊肘,脸色煞白,不怕死的与他对视,“你动了情,舍不得伤我,你说你是不是完了。”
夜池鹜拧眉,“本尊掐的是你的脖子,不是你的脑子,胡言乱语些什么。”
魔君如果想杀她,何须手下留情。
夜池鹜心里气恼不已,寻常他受此羞辱,定要将对方折磨的后悔活在这世上!
魔君不愿意深想,他沉声道,“本尊不杀你,只是为了药香不绝,你这条命,本尊随时来取!”
说罢,他一眨眼,就走了。
房中安静下来。
萧落也脱力般,跌在地上。
夜池鹜回到魔族,魔侍便迎了上来,“魔君,您回来了。”
“本尊要沐浴,叫几个女人来。”夜池鹜头也不回的吩咐。
“啊?”魔侍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魔君,要找女人?
魔君一向禁欲。
今天突然要开荤了?
魔君殿里,有温泉池子,夜池鹜泡在里面,这才感觉浑身舒坦了些。
想到那女人敢泼自己洗脚水,夜池鹜就狠狠地一掌拍在水面,溅起水花,还是不解恨。
这时,魔侍带来几个魔族女子,“魔君,您要的女人找来了。”
夜池鹜上身赤裸,靠在温泉池子边,他容貌俊美,又是魔君,魔族女子都想伺候他。
夜池鹜侧目,眼尾猩红凌厉,却也透着一丝魅惑,魔女们身段儿妖娆,穿的较为暴露,不似人族女子那般娇羞。
魔侍催促着,“好好伺候魔君,属下就先告退了,魔君,您有什么需要,再吩咐属下。”
魔女们纷纷下水。
围在夜池鹜身边,蓄意挑逗,“魔君,奴等伺候您沐浴。”
夜池鹜闭着眼睛享受。
魔女的手,勾人的往他胸口上摸,见魔君没有拒绝,便更加大胆起来,将手伸到了水下。
夜池鹜突然睁开眼,目光犀利,“不该碰的地方别乱碰。”
魔女咬咬唇,有些委屈,“魔君,奴倾慕您很久了……”
然而,夜池鹜想到的,是女人柔软的唇,倔强不屈服的眼神,以及泼他洗脚水!
他脸色猛地阴沉下来,“魔侍没教过你们怎么伺候人吗?勾引本尊会不会?”
魔女们懵逼了。
她们不是一直在勾引魔君吗?
是魔君不为所动啊!
魔族都盛传,魔君是不是有什么隐疾,才会不近女色。
要知道,魔性本淫。
一魔女大胆的贴上夜池鹜,用自己丰满的胸型去蹭他,“魔君,您想让奴怎么伺候,奴就怎么伺候。”
夜池鹜没动。
魔女便试探性的更加大胆起来。
她缓缓撑起腰肢,就要跨坐在夜池鹜身上,水中波纹微微荡漾。
却不想,夜池鹜突然发功,魔气震荡,将周围的几个魔女都震开了,跌近水中,灌了好几口水。
“滚!”夜池鹜冷着脸,寒声道。
见了鬼了。
魔族妖娆多姿的女子主动伺候他,他竟然毫无兴趣。
夜池鹜心想,一定是叫那盆洗脚水给他浇的兴趣全无!
魔君气性很大。
魔女们都被赶了出去。
魔侍诧异,“这么快?”
魔女们埋怨,“魔君根本就不让我们碰他!”
“魔君是不是不行啊!”
魔侍:……
魔君没反应,她们欲火都起来了。
气的魔女们去找别的男人泄火。
魔侍进去服侍,见夜池鹜还在池子里泡着,他小声的询问,“魔君,要不要召个魔医来看看?”
夜池鹜睁开鹰一般的眼睛,“召魔医干什么?”
魔侍苦恼啊。
外面本就有魔君有隐疾的传闻。
魔君召了女人,又把人赶了出去,这不就坐实了魔君不行吗?
瞧着魔侍的脸色,夜池鹜隐隐猜到了什么,“你想说什么?”
魔侍一犹豫,说道,“魔君,男人有隐疾不可怕,咱别讳疾忌医就行,属下秘密给您找个魔医来看看吧?保证找个嘴严医术也高的。”
夜池鹜:……
他周身魔气涌动。
魔侍感觉,温泉池子里的水,似乎结冰了!
“你是说,本尊不行?”夜池鹜杀气腾腾。
魔侍把头压的低低的,“魔君,你把人都赶走了,这不是……”
就是不行吗?
魔君功法再高,也拯救不了男人的隐疾啊。
夜池鹜挥手,一掌打在水面上,溅起的水花随着掌力飞动,好像一颗颗珍珠,又好像一个个巴掌,飞向魔侍。
啪啪几下,魔侍便被击飞。
撞在柱子上。
脸上身上阵阵的疼。
魔侍爬起来,连忙跪好,“魔君息怒。”
“你倒是说说,本尊哪里不行?”夜池鹜阴狠笑着。
魔侍低着头,不敢言语。
夜池鹜气急,“滚出去!”
“是。”魔侍连爬带滚。
“慢着。”
夜池鹜又叫住他,“你是本尊身边的人,你都说本尊不行,外面的人,是如何说本尊的?”
魔侍为难。
不敢说。
根本不敢说。
怕被打。
“说!”魔君威严道。
“回魔君,魔族都说,您……您不近女色,是有…有隐疾,连魔族最美的女子在您面前,您都没有反应,甚至还有……”
夜池鹜面色阴沉的厉害,“还有什么?”
“还有想往您寝殿送男侍的。”
夜池鹜:……
魔侍好像隐隐听见磨牙的声音。
“本尊禁欲数百年,岂是随便一副皮囊就能迷惑的?”夜池鹜沉声道。
听起来,像是自己给自己找借口。
但魔侍不敢说。
夜池鹜深吸一口气,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谁说他没有反应。
只是……
他脑子里想起那该死的女人时,才有了反应。
夜池鹜颇有些恼羞成怒,“该死!”
魔侍低着头,不敢看他。
不确定魔君骂的是谁?
“本尊禁欲数百年,还能着了她的道?”夜池鹜自言自语道。
魔侍更懵逼了。
魔君着了谁的道?
想到自己今天晚上吸了她的血,又差点掐死她,夜池鹜沉默片刻道,“去将那套月缕衣拿来。”
魔侍微怔,“月缕衣?”
那是件宝衣。
以月光灵气织成。
缥缈灵动。
不仅好看,还珍贵。
寻常毒药魔气不侵。
“本尊是让你办事,不是让你重复本尊的话。”夜池鹜一瞪眼。
魔侍再不敢耽搁,立马去办。
当魔侍知道,魔君是将月缕衣送给一个人族女子时,魔侍感觉天塌了。
难道魔族要多个人族魔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