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此话何意?”顾野蹙眉。

    岑南舟的衣服,他确实穿不上。

    身高不对。

    但他总觉得,萧世子这话里有话。

    他脑子里像是闪过什么,灵光一闪,但没抓住。

    而顾定州视线在萧世子和岑南舟二人身上一扫而过,他豁然开朗。

    眼神明白中带着一丝震惊。

    原来如此!

    他再看自己的傻弟弟,微微摇头。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还没转过弯来呢。

    “没有意,我饿了,皇婶,你这的早膳丰富,我能蹭两口么。”萧世子此时春风得意,不搭理顾野。

    自己憋屈了几天,感觉总算扳回一局了。

    唐时锦正在吃早饭,闻言点了点头,“坐下吃吧。”

    萧洵不气的开动。

    萧世子总是对他有着若有似无得敌意,顾野能感觉到,他也并未在意,只说,“侯爷,你不是说想要一只鹰么,我们今天去猎来如何?”

    萧洵没说话,只是漫不经心的对他笑了笑。

    那笑容仿佛在说,你敢跟他去试试?

    唐时锦:真好磕,真快乐。

    萧宴看热闹。

    顾定州叹气。

    就顾野最傻。

    如此明显的氛围,这都没看明白。

    只见岑南舟上前,萧洵刚添好一碗清粥,就被他拿走喝了一半,将碗放回萧世子手里,他笑笑说,“好好吃饭,我会跟他说清楚的。”

    然后转身,“顾野,走吧。”

    顾野迟疑了一下,跟了出去。

    “君上,今日十五,街上有灯会,君上若是感兴趣,可以带娘娘去看看,臣就先告退了。”顾定州说完也走了。

    萧世子心情不错,低头将剩下的半碗粥喝完了。

    听见萧宴低沉的嗓音,“想好了?”

    萧洵一愣,然后明白他问的是什么,“嗯,岑南舟那样的美人,跟了我,我不亏。”

    “皇叔,回了京,要是我父王打断我的腿,你帮我拦着点。”

    萧宴瞥他一眼,没说话。

    唐时锦一脸八卦,“我能问个私密的问题么?”

    “不能。”

    “是他跟你,还是你跟他?”

    “……”

    无可奉告。

    萧世子吃完走人。

    这一天,顾野都心不在焉的,导致鹰没猎到。

    他与岑南舟,坐在地上谈心,“侯爷喜欢西北吗?”

    “西北很好,但京城更好。”岑南舟说。

    顾野琢磨半天,嘴比脑子顺的问了句,“侯爷喜欢萧世子?”

    问完之后,他自己都诧异了,“侯爷别误会,我没有……”

    “喜欢。”

    不等他找补,岑南舟就回答了他。

    “你,你喜欢男人?”顾野跳了起来!

    颇有些心浮气躁。

    他一直没敢问啊,早知道,他就早点问了!

    岑南舟摇头,“我不喜欢男人,我喜欢萧洵。”

    喜欢那个放浪不羁又诱人的世子。

    顾野沉默了,“非得是他吗?”

    “嗯,我只要他。”岑南舟眸子里带了丝丝笑意。

    顾野脸色复杂。

    纠结片刻,又回了地上,“若我早点说……”

    说着,又说不下去了。

    他苦笑一声,“罢了,侯爷不会留在西北,我也去不了京城,哎,但中州随时欢迎侯爷,侯爷永远是顾某的知己。”

    岑南舟心下了然,顾野的洒脱令人自在,“你永远是我的朋友。”

    两人,相视一笑。

    今晚月圆。

    灯会熙熙攘攘,人很多,很热闹。

    同时,还有一批身穿白衣的道士在人群中走动。

    “诸位诸位,我给大家变个戏法好不好啊。”

    人群中有变戏法的。

    很多百姓围着看。

    那变戏法的人,能空手变出鲜花来。

    很是神奇。

    引得百姓纷纷拍手叫好。

    唐时锦正看的起劲,好不容易挤到了前排位置,阿锦玩的高兴,萧宴无奈只能在她身边护着她。

    防止有人挤到撞到。

    变戏法的人到了她面前,“这位夫人与夫君挨得这么紧,一定是夫妻恩爱吧,我送你们一朵并蒂花吧。”

    那人伸手往唐时锦耳边一抓,一株开的正艳的并蒂花出现在手中。

    旁人看的惊叹不已。

    只有唐时锦知道这戏法的内幕,但她并未说破,并蒂花变得不错。

    “送给这位夫人。”戏法先生道。

    就在唐时锦要接下的时候,扫兴的人冲了出来,“妖孽,休要诓骗无知百姓,还不速速现行!”

    并蒂花,就这么掉在了地上。

    被人一脚踩了。

    唐时锦心情瞬间就不好了。

    萧宴眉眼沉沉,那天师府弟子,已经持剑砍向戏法先生了,先生跌在地上,大惊,萧宴一挥手,一掌便劈在天师弟子的剑上,救下戏法先生一命。

    “又是你们!”

    显然,天师弟子认出了唐时锦与萧宴。

    上次在酒楼,也会他们放跑了妖灵。

    现在又来捣乱!

    “你们为何频频帮那妖灵,存的什么心思?我们大师兄已经遇害了,你们难道是想让妖灵害更多的人吗!”天师弟子质问萧宴。

    满口正义。

    萧宴眸色幽冷,“妖灵害人,你看到了?”

    “这变花之人,就是妖灵!”天师弟子愤然道,“那妖灵就是花灵,变点花不过是信手拈来,乡亲们不要被他给迷惑了!”

    戏法先生听了连连摆手,试图为自己辩解,“不是啊,什么妖灵花灵的,我不是啊,我是人,我就是个变戏法的,你们真的误会了。”

    “哼,休要狡辩!”天师弟子拿剑指着他。

    戏法先生根本不敢乱动。

    唐时锦呵笑,“听说天师府除妖卫道,是百姓的指路明灯,十分受百姓敬重,结果就是一群愚昧眼瞎之人?天师收徒都不看人的么?”

    “你敢对天师府和我们师父不敬!”天师弟子怒视着她,“我们天师府为百姓驱邪辟凶,岂容你指手画脚!”

    这话,赢得百姓们点头附和。

    天师府趋吉避凶,确实灵验。

    一直很得百姓信任。

    唐时锦神色冷淡,“你们说他是妖灵,有何凭证?”

    “他变花就是凭证!”

    唐时锦翻了个白眼,“我也能变花,你们难道要说,我也是妖灵?”

    说着,她随手一翻,手中就凭空多了支花。

    天师弟子一对视,她身上没有妖气,所以他们不敢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