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规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和霍北辰处不到一块儿,硬绑在一起,谁都不会幸福!奶奶,你要是真疼我,就答应我的请求吧!”
她和霍北辰离婚的事儿,霍家老太太迟早要知道!先打个预防针,让老太太有个心理准备!省得老太太听见她和霍北辰离婚的事儿,再气出个好歹来!
从前,她还想陪霍北辰演戏,经历过这一场绑架,她连陪他演戏的兴趣都没有了!就算是净身出户,她都不想再挂着霍太太名头活下去!
她只想和他划清界限,只想离他远远的,再也没有任何牵系,再也不贴着霍太太的标签。
“安安,看人不能用眼睛看,一定要用心去感受。一个人对你好不好,不要只看表面,要看他初心……”
“奶奶,三年前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一直以为,只要我用真心去对他,就一定可以换取真心!三年过去了,我依然走不到他心里去!再继续过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经历过这次绑架事件,我也想通了!我不是他心尖上的人,没必要占着霍太太名分,阻碍彼此幸福!”
霍老太太说的对,看一个人不是用眼睛,而是用心去感受。经历过车祸和绑架的事,她还有什么看不清的?亲眼看见亲身感受的事儿,那种被丈夫遗弃的切腹之痛,她感受得再清楚不过!
“行,我跟你爷爷说说!如果他同意你和北辰离婚,我没有意见!”
霍老太太见拗不过顾安然,只能玩拖延战术,以退为进安抚她。
顾安然嗯了一声,“谢谢奶奶!”
说话见,乔东旭从外面进来。
他看着顾安然,笑着说道,“霍奶奶该转普通病房了,安安,你出去吧!”
顾安然应一声,站起身,跟着乔东旭向外走。走到无人处,乔东旭停下脚步,目光灼灼地看向她。
“安安,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
“没事儿就好!如果幕后凶手让你受虐,我……我们乔家会给你出头的!”
“我这不是好好的嘛!你回去别告诉爸妈和奶奶,我怕吓着他们!”
“好!”
顾安然没事儿,一切都好说。
这丫头真是被幕后凶手虐待,他乔东旭豁出性命,也要与绑架顾安然的幕后凶手决一死战!
霍家老宅。
隆冬天气,寒风凛冽。
霍北辰跪在主建筑前,忍受着寒冷天气的侵袭,与霍家老爷子的责罚和训斥。
“你个龟孙,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到底是老婆重要,还是外边那女人重要?难怪安安要和你离婚,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愿意跟你这个混蛋过!”
“……”
霍北辰一言不发,倔强的跪在冰冷的地上,两条腿都麻了,依然不肯服软!
“想和安安离婚,除非我死!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不同意你娶那个女人进门!如果你死不悔改,那我就只认安安这个孙媳妇,当你霍北辰死了!”
“……”
站在廊檐下围观的一众人,一个个心思各异。霍家老太太心疼孙子,也不想出面讲情。因为她知道这爷孙俩儿是在唱双簧,糊弄某些人,不能戳穿!
霍云轩则是一言不发,冷眼旁观霍北辰领家法,心里偷着乐。
秦雪梅看着自己亲生儿子被责罚,心里无动于衷,嘴上还是为其求情,“爸,你想让他跪,就让他在屋里跪!外面冰天雪地的,冻出毛病来了,还怎么去公司上班啊?”
霍云轩也跟着挖坑,“爸爸去公司里坐班,北辰现在是霍氏集团的掌舵人。他要是冻病,霍氏集团不是群龙无首了吗?想罚他,也不能照死里罚呀!”
老爷子震怒时,正是把霍北辰拉下马的好时候,这个时候不刮阴风,他霍云轩怎么可能有机会上位呢?
霍老爷子知他心思,瞪他一眼,生气的训斥,“霍氏集团离了他,就没有办法运转了吗?那要你这个叔叔有什么用?要你们家东阳吃干饭啊?再做出格的事儿,欺负安安,我直接把他这个总经理撤了!”
霍云轩心花怒放,却还是故作谦逊地说道,“我能力不如北辰,我们家东阳就更别说了!您还是好好栽培北辰,让他给咱们霍家掌舵吧!有他撑着霍家,我们爷俩可以安心当富贵闲人了!”
“没出息的东西!不让你挑重担时,你觉得我偏心!让你挑重担,你还推三阻四的!赶紧滚,别让我看见你心烦!”
老爷子怒气冲冲!
一直沉默的贺温柔适时开口,“爸,你能不能消消火气呀?这么大年纪,别再操儿女的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干嘛生这么大气呀?伤着身子,谁能替你受这个罪呀?”拽拽霍老太太衣服,“妈,你倒是说句话呀!我爸最听你的,你怎么也不劝劝他呀?儿孙犯错了,打也好骂也好,这大冷天的,让跪在外边,要是渗着腿,可是要落毛病的!”
秦雪梅睨贺温柔一眼,心里腹诽,“吃饱了撑的!哪儿显着你了?又不是你儿子罚跪,操哪门子的心呐?”
郑文娟闻言,看向盛怒不已的霍老爷子,柔声劝慰,“光宗,你消消气吧!你想让北辰领家法,跪多久,我都不反对!千万别气着自己就行!咱们都已经这把年纪了,该给你儿孙留个念想了。一天到晚吹胡子瞪眼睛的,自己伤身体,也让儿孙反感,何苦呢?”
霍光宗似乎听进去了,“行,那就让他在这儿跪三天三夜!不给他饭吃,也不给他水喝!不然,我没法儿给安安交代!行了,大家都散了吧!谁都不要管他,都该干嘛干嘛去!”
霍光宗拉住郑文娟,转身要走。
顾安然见状,伸手拉住郑文娟。
“奶奶,你和爷爷曲解我的意思了!我想要的,不是惩罚他,给我什么交代,而是还我自由!我只想和他离婚,哪怕是净身出户,我也心甘情愿!求爷爷看在我给奶奶捐一个肾的份上,让我离开霍家就行!”
顾安然说完,跪在地上。
她双手伏地,恭恭敬敬磕三个头,站起身,一个人步入寒风中。脊背挺拔又僵硬,从头至尾都没有看霍北辰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