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嘟嘟背着书包,开心的向傅寒川跑去。
傅寒川难得来学校接他,嘟嘟特别激动。
看到傅寒川的女性家长,都有些走不动路了。
严秘书来到江晚月面前,他恭敬的邀请江晚月,“江小姐,请上车。”
江晚月拒绝道,“不必了,我跟粥粥坐出租车去餐厅。”
她并不想和傅寒川待在狭窄的空间里。
严秘书帮衬着傅寒川,说上几句好话,“傅总今日,是特意来接您和粥粥小姐的。”
江晚月拿出手机,打算叫网约车。
严秘书就走到迈巴赫的车门边,向傅寒川回禀。
没一会,江晚月的手机响起,她以为是网约车司机打来的电话,她接起电话。
傅寒川的声音,似从冰原上吹来的冷冽寒风:“周围五公里内的网约车,都被我叫人停掉了,你想带着粥粥,走去餐厅,我不拦着你。”
江晚月抽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男人,一如既往地霸道独裁!
江晚月牵着粥粥的手,走向迈巴赫。
她让粥粥坐上副驾驶。
江晚月绕到驾驶座门边,对司机说,“你下来。”
傅寒川专程来学校接江晚月吃饭,这一行为在司机眼里,明显是傅寒川,要与江晚月重修旧好的信号。
司机不知道江晚月到底想要干什么,但他听从江晚月的话,从车上下来。
江晚月坐上驾驶座,放好自己的包包,她点开车载屏幕,问傅寒川,“我们去哪家餐厅。”
男人有些许意外,听江晚月的意思是,她开车载他们去餐厅。
这么上赶着讨好他?
傅寒川觉得好笑,她想当司机,那就让她当吧。
傅寒川报上一家餐厅名字,那是京城知名的一家法式餐厅,需要提前一个月,才能订到风景最好的包厢位置。
江晚月在车载屏幕上输入餐厅名字后,她就踩下油门,强烈的推背感,让坐在后排的傅寒川和嘟嘟,措手不及。
迈巴赫在路上疾驰,傅寒川立马给嘟嘟系好安全带。
他几次要出声,却屡次被迈巴赫的甩尾打断。
傅寒川在心里骂脏话。
江晚月的车技也太烂了!
能把重型迈巴赫,开出在土坡路上四处摇晃的越野感。
迈巴赫几乎擦着一辆车而过,嘟嘟瘫在座椅上,瞪直了眼睛,一脸惊恐。
粥粥因为坐在副驾驶上,平时经常运动,反应力比较快,她坐在迅猛飞驰的迈巴赫内,并没有多少不适感。
黑色的迈巴赫在拥堵的晚高峰道路上,游龙走蛇般,迅猛前行。
原本半个多小时的路程,在江晚月的一番神操作下,提前了十五分钟就到达了目的地。
傅寒川坐在车后排,他的脸色略有些苍白,立体的五官上,线条锋利,矜薄的嘴唇更是抿成了一条直线。
嘟嘟下车后,他就吐了。
“玉e!”
他一手捂着胸口,气呼呼的指着江晚月,怒斥:“你是故意的!”
他不是没坐过江晚月的车。
这是江晚月第一次,把一辆豪车开的又猛又晃。
“玉e!什么破车技啊!过山车都比坐你开的车舒服!”嘟嘟边吐边跺脚。
他顾不上向江晚月抱怨,双手撑在膝盖上,吐了好一会。
江晚月全程没搭理嘟嘟,她牵着粥粥的手,进入餐厅。
傅寒川向店员报出手机号,店员领他们去包厢。
江晚月走进包厢,正想与傅凌越打招呼。
她乌黑的瞳眸里浮现的笑意,在看清长桌上所坐的人后,就凝固住了。
长桌边坐着江南笙,以及她的父母……
“笙哥!”
嘟嘟一见江南笙,跳着跑过去,如乳燕归巢般,扑进江南笙怀里。
江晚月就在一旁,江南笙立即将嘟嘟摁进自己怀里,掌心箍着嘟嘟的后脑勺。
他们如此亲密,江晚月却没往他们这边看一眼。
江南笙在心里冷笑。
是不敢看吧。
哪个母亲能接受,自己的儿子和别的女人这么亲密。
江南笙心头快意上涨,她松开嘟嘟,就看到自己的卫衣上多了一道印子。
“嗯?你刚才喝水了吗?”
嘟嘟摇头。
“我刚才吐了。”
“……”一时间,江南笙的脸色千变万化。
她连忙拿起湿巾,往自己的卫衣上,擦拭了两下,就觉得自己的卫衣更脏了。
江南笙要把自己的后槽牙咬碎,她不着痕迹的推了嘟嘟一把。
“嘟嘟,你坐下。”
江南笙下意识的屏住呼吸,她闻到自己的卫衣,在散发着恶臭!
江盛庭坐在江南笙身旁,看着嘟嘟这么黏自己的小女儿,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对于他的大女儿和傅寒川离婚这事,他倒没有多紧张,只要他其中一个女儿,能栓得住嘟嘟和傅寒川的心,那江家依然能够倚仗傅家。
粥粥看到江南笙和自己的外公外婆,她站在原地,小脸严肃。
江晚月问道,“傅院士他……”
傅寒川漠然开口,“小叔临时有事……”
“傅院士既然没来,那我就失陪了。”
江晚月带着粥粥,转身要走。
傅寒川站在原地,完全没有要挽留的意思。
他不信江晚月真的会离开。
她亲自开车,送他们父子来餐厅,不就是想和他们重修旧好的吗。
“喂!你要闹到什么时候啊!”
嘟嘟在江南笙身旁坐下,双手插在腰上,撅起小嘴。
江晚月停下脚步,听到嘟嘟不满的抱怨,“你送我和爹地过来了,又不和我们吃饭,还想让我和爹地低声下气的向你求和吗?”
江晚月不知道,嘟嘟说的这话,是从哪学来的。
江南笙就开了口,“晚月姐,你是不想见到我,还是不想见到爸妈?”
她转过头,对傅寒川说,“晚月姐应该是看到我,就吃不下饭了,算了,我走就是~”
江南笙爽快起身,嘟嘟立即扒住她的手。“笙哥你别走!该走的也是那个让人倒胃口的女人!”
江盛庭板起脸来,拿出一家之主的霸气,“江晚月!你还当我们是一家人吗?见到我们转身就走,太不像话了!”
江晚月转过头,眉眼清冷如寒潭,她看了眼江南笙,称赞道,“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江南笙喉咙一哽,说不出话来。
江晚月对江盛庭笑道,“爸,我怕被你用皮带抽,我带着粥粥,见到你就跑,不是很正常吗?”
粥粥站了出来,把江晚月挡在自己身后,她张开双手,一副防贼的模样。
“外公,你再敢对妈咪动手,我就对你不气了!”
江盛庭缓慢去看傅寒川的脸色。
傅寒川坐在了长桌下首的位置上,他没去看江晚月,只留给自己的前妻一张漠然的侧脸。
“小叔等下就会过来了,别让他看笑话。”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对江晚月的警告。
江晚月看向空出来的上首位置,这个主位,必然是给傅凌越留的。
看来傅凌越今晚,确实会来和他们一起吃饭。
江晚月冷笑着问,“傅院士知道,你请了这么多人来吃饭吗?”
傅寒川这才将凉薄的视线,落在江晚月身上。
他注意到,江晚月脱了外套后,身上所穿的裙子,左胸出带有一个碎钻V型标志。
这跟他准备送给江晚月的礼服,是同一牌子的。
江晚月在傅家的衣橱里,有很多条Valencia高级定制成衣,在她嫁入傅家之后,她才开始穿这个牌子的衣服。
今天她穿Valencia的裙子,明显有和他示好的意思。
傅寒川喉结微动,江晚月浅薄的心思,他一眼就看穿了。
“我们两单独吃饭,你觉得害羞,非要拉上小叔,我给你叫来你家里人,这样你就不至于在面对我的时候,感到无所适从了。”
他这不是在为江晚月着想吗。
而江晚月看傅寒川的眼神,像在看傻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