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粥不服道,“太空堡垒是妈咪通宵帮你做的!”
“妈咪做的太空堡垒是豆腐渣,早就烂掉了!笙哥又给我做了一个新的太空堡垒,那才是最好的!”
嘟嘟得意起来,粥粥握紧了小拳头。
她和嘟嘟都见过,妈咪熬夜帮他们做手工作业,为什么嘟嘟要这样对待妈咪的心血?
其实,江晚月也不想让自己这么辛苦。
她付钱,让佣人帮忙加班给嘟嘟、粥粥完成手工作业,却被佣人告状到婆婆那里去。
“把你这位华科大毕业的天才少女娶进家门,不就是为了让你全心全意的培养傅家继承人。
晚月,嘟嘟的前程是你毕生的事业,你怎么能把嘟嘟的作业,交给佣人呢?”
佣人到点就可以下班了,可她作为母亲,要继续加班加点的,帮孩子把课外作业做完。
粥粥牵着江晚月的手离开,江晚月从嘟嘟身旁走过,再没看他一眼。
嘟嘟伸长脖子,往道路的尽头翘首以盼,他嘴里念叨着,“我的太空堡垒,怎么还不来?!”
嘟嘟看着家长们领着小朋友,从他面前走过,也有小朋友停下来,好奇的问他杵在校门口干什么。
嘟嘟不厌其烦的告诉他们,他在等他那宏伟壮观的太空堡垒。
这次的手工作业,是大班的“环保小卫士”宣讲活动环节之一,老师会从各班选出优秀作品。
拥有优秀作品的小朋友,才有资格登上大礼堂的演讲台,介绍自己的手工作品。
他们幼儿园举办活动,阵仗都特别大,甚至还有京城电视台儿童频道的记者,前来录制这场宣讲活动。
嘟嘟从上幼儿园开始,就没从第一名的位置上下去过。这也养成了,他凡事都要争第一的习惯。
江南笙骑着改装机车,姗姗来迟,机车所发出的轰鸣声,回荡在空旷的校门口。
嘟嘟向江南笙跑去,他一直都觉得,江南笙骑机车,特别的帅气。
可现在,他却无心欣赏江南笙的机车。
“你怎么才来!!我的太空堡垒呢?”
江南笙摘下头盔,甩了甩松软的长发,“太空堡垒,我给你带来了!”
江南笙抱起放在机车后面,一米多高的大纸箱。
嘟嘟分外惊喜,他拉着江南笙的手,踩着上课铃声进入校园。
嘟嘟气喘吁吁,他上幼儿园以来,还从未迟到过,但一想到,江南笙做的太空堡垒能助他拿下第一,嘟嘟就不在乎自己失去一朵全勤小红花了。
“傅归渡,你怎么迟到了?”
周老师看到江南笙,眼里多了几分不满。
“太空堡垒太大了,笙哥不好带过来。”
嘟嘟帮江南笙找了理由。
江南笙看到周老师手里拿着一叠“优秀作品”的贴纸,她直接伸出手,“给我吧。”
“什么?”周老师还没反应过来,江南笙直接上手,抽走了一张贴纸。
江南笙撕开贴纸,把“优秀作品”四个字,贴在大红纸箱上。
“你干什么啊?”周老师叫起来,“每位小朋友的手工作品,要经过其他小朋友们的投票评选,才能贴上优秀作品的贴纸。”
江南笙姿态飒爽,拨了一把落在肩头的长发,“没有哪个小朋友的作品,能比得过嘟嘟的太空堡垒了!
我知道电视台的人已经在大礼堂了,为了保留其他小朋友们,第一次看到太空堡垒的震撼感,嘟嘟的作品,只能在登台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
江南笙抱着纸盒不放,她对嘟嘟说,“我先帮你收着太空堡垒,等你登台演讲了,我再把太空堡垒给你。”
帮江南笙制作太空堡垒的手工玩家,交代过她。
一旦拆开盒子,庞大的太空堡垒,很容易散架,对方让江南笙一定要小心对待这件纸盒,若有损坏,后果自负。
嘟嘟点着头,他很信任江南笙。
周老师严肃的说,“江小姐,你不能这样!傅归渡的手工作品未经过展示评选,就获得上台资格,这对其他小朋友不公平!”
江南笙毫不在意的笑了,“你知道傅老夫人是这家幼儿园的校董吗?你知道傅归渡的爸爸今天会来礼堂,听傅归渡演讲吗?”
嘟嘟的眼睛瞬间亮起来,“我爸爸会来幼儿园?!”
粥粥坐在位置上,听到嘟嘟的声音,她的心脏猛跳了一下,她的眼睛里也亮起了光芒。
“爸爸工作那么忙,他怎么会来幼儿园?”嘟嘟不可置信的问。
江南笙得意炫耀,“老子让他来,他能不来吗?”
“笙哥,你也太厉害了吧!”嘟嘟看江南笙的眼神,充满了崇拜。
江南笙单手叉腰,傲然挺胸,她冷冷睨了周老师一眼,“按我说的去做,大礼堂内的节目录制,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傅家的小少爷,要是没拿到第一,我看你怎么向学校董事会交代!”
周老师能有什么办法,别说她不敢得罪嘟嘟,连其他家长都对傅家小心翼翼,让自己的孩子让着嘟嘟。
*
大礼堂内坐满了大班学生的家长,来的基本是妈妈,一个个妆容精致,珠光宝气。
贵妇们坐在一起,交头接耳,讨论的话题除了自家孩子和老公外,说的也是自己又买了哪家大牌的新款,在拍卖会上拍下了哪些古董珠宝。
“归渡妈妈!你今天穿的好朴素!”
几位豪门太太和江晚月搭话,视线不着痕迹的扫过江晚月全身,已经有眼尖的人发现,江晚月手上的婚戒不见了。
她们都知道江晚月生了龙凤胎,她们都默认男孩才是最重要的。
江晚月除了被称呼“傅太太”,“归渡妈妈”外,很少有人叫她“轻舟妈妈”。
“我和傅寒川离婚了。”江晚月坦诚道。
顷刻间,以她为圆心,半径两米的范围,瞬间寂静下来。
和她打招呼的豪门太太,为了稳住自己脸上的表情,她的五官都扭曲起来。
江晚月继续说,“我已经不是傅归渡的妈妈了,我只是轻舟的妈妈。”
“啊哈~”本想和她套近乎的豪门太太,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你们怎么离婚了?你好有勇气啊!”
“那你女儿以后,会转学吗?”
江晚月摇了摇头,“我暂时没有给轻舟转学的打算。”
“看来,傅总很大方啊,还给粥粥付学费。”
不少家长有意避开江晚月,在窃窃私语。
“怎么就离婚了?我看她是疯了吧?”
“傅总可真是体面人,江晚月应该从傅家拿了不少钱吧!”
“就算她分到天价赡养费又有什么用?她是嫁了傅家,才进入我们这个阶层的!”说话的家长摇头道:
“她离婚带走女儿,这是害了她女儿!十年、二十年后,傅轻舟感受到她与傅归渡的阶级差距,她肯定会恨她妈的!”
“江家这位,真是没苦硬吃!”
江晚月坐在座位上,屏蔽周围的杂音。这时,不知是谁兴奋的喊出声:
“唉!傅寒川来了!真的是傅寒川诶!”
江晚月下意识的往礼堂大门口看去,被西装革履包裹着,矜贵非凡的男人,和江南笙一起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