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的感情联系,我跟何断耳之间,不知不觉已经利益相关了。
何断耳的死敌,自然也就是我的死敌!
生辰八字已经给我了,这女人也有个不错的名字,叫做赵悦。
我以纸笔在五鬼招魂宅当中,开始写哭丧表。
阴阳先生以后,无论是阴宅实力,还是阳宅的本事, 都会变强。
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两者互通以后,再看事情,不仅可以看阴宅上反馈的,也可以看出阳宅上反馈的。
我先写哭丧表,让何断耳出门找尸骸,又让他买一口上好的棺材。
纸笔开始写哭丧表,先以生辰八字开头:
“赵悦女命,乙未年,丁亥月,壬午日,庚子时出生,乃壬水命格。丧命于庚午年,乃庚金帮扶,势旺未收。今壬寅年,再做丧表,罗氏传人罗初九,以堪舆选坟,葬人得安宁。诸事吉昌,来生安顺,得子女宫旺盛,一生清闲,勿需劳苦,不受情爱困扰。乃大吉好命,若选坟得利,则福泽子孙,旺盛后代。”
哭丧表简单的一写,尽管寥寥几句话。
我却已经出来了赵悦的来世今生,这就是阴阳先生的本事。
一切尽在古籍之中,一切全古籍全无。
若无刘载物勋勋教导,我若是自己走上这一条路,肯定会走歪路,无法扭转,反而得不偿失。
我写完这一篇哭丧表,何断耳始终未回。
直到夜晚,天色已经昏黑暗淡的时候,五鬼招魂宅才渐渐的有人敲门。
我打开门一看,是何断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了一个木制的架子车,拉着一口楠木的棺材,回了宅院里面。
何断耳缓缓地说道:“尸体已经在这棺材里面。”
“我给八仙打电话,明天让他们来送葬,等安葬以后,就可以问清楚凶手是谁,今天先睡觉吧。”
何断耳点点头,我们都沉默寡言了许多。
刘老爷子跟徐文申,何断耳没让他们来,说不想让仇牵连到他们。
我便尊重了何断耳的意见,晚上只给八仙打了电话。
晁方接了以后,笑着说道:“罗看事儿,这么长时间没给我们兄弟几个打电话,不让我们办事儿都有点不习惯。我给王芬殡仪馆打了几个电话,听说你已经在学阳宅本事了?”
我点点头说道:“阳宅本事已经学完了,今天让你来就是办一件事情。明天跟我去安葬个尸体。”
“什么?!”
“罗看事儿,这么说来,现在您就是唯一一个新川市的阴阳先生了?”
“当不起这么称呼,只是现在阴宅阳宅,确实都略懂一二。”
“太谦虚了,罗看事儿,若是您都是略懂一二,其他人我看都要害臊死了!得嘞罗看事儿,明个清早我就到地方等您,给阴阳先生办事儿,我们哥几个脸上都有光。”
我呵呵一笑,把电话挂了。
等到第二天天亮放明,果然宅院外面有人在敲门。
我穿好衣服开了门,便发现是晁方领着他几个兄弟,一双眼睛盯着我腰间的卦兜,忍不住夸赞说道:“罗看事儿,我们刚吃这碗饭的时候,就听说了阴阳先生的本事有多高,没想到有生之年,真能见到个阴阳先生。本来还以为阴阳先生都得七个胳膊,八条腿呢。”
我笑了笑打趣说道:“那我这只能算是一半的一半阴阳先生,还跟普通人一样呢。等什么时候长出七个胳膊八条腿,肯定通知你一声。”
“罗看事儿说笑了,咱们今天要办的事儿是?”晁方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乐了说道:“放心吧,跟以前没啥区别,就是让你葬个人。抬了棺材就走,这次也别问太多,等以后该你知道了,就会告诉你的。钱不会差你一分的。”
“那自然,谁不知道罗看事儿给钱豪爽,在新川市已经是出了名的了。”
我没有兴趣跟他寒暄,八仙最开始还给人一种阴翳的感觉,如今越来越熟,反倒觉得像是活宝一样。
实际上都是卖力气赚点辛苦钱的人。
我让八仙扛着棺材,自己手上则是拿着招魂幡以及哭丧棒,自己拿着地图很认真的挑选了个山。
庚山。
这是一座庚金山脉,赵悦壬水命格。
以庚金帮扶,死的那年却也是庚金年,冲的大泄而死。
若是常人,肯定不会再往里面加庚金了,可我如今懂得阴宅跟阳宅的知识。
已经明白了这女人是怎么死的,她是庚金帮壬水,却帮的不够多。
冲大了,却不够大。
我再给她加庚金,让她死了以后把这关冲过去。
以后便是烈火亨油一样大富大贵。
就凭我这一手本事,旁人还真不行。
我让何断耳帮我敲锣鼓,走了大概两三个小时,就到了庚山。
等到了庚山里面,选了条好的泥泞路。
等上山以后,我从兜里拿出来了定罗盘,开始寻找穴口。
这地方太阳穴得出位煞局。
乃是坐卯向酉,左水倒向右出辛方,面前见蝙形案,坐于甲,卯为得位,子孙永佩金鱼,富贵双拳,威德远震矣!
这地方的风水,不用我说都是可以。
再配合上赵悦本身的命格,无论如何也会福泽后代。
是我精心挑选的山势以及穴口。
我说道:“何叔,扎个纸人,用来回魂!”
现在便是要安葬的时候,要扎个纸人,用来容纳赵悦的魂魄,然后凭纸人沟通,知道凶手到底是什么人。
何断耳嗯了一声,伸手从白布兜里摸了几下,便有一个女子模样的纸人被扎了出来。
晁方等八仙无人问我为什么,我让他们挖穴。
等挖好穴口以后,我伸手从兜里拿出来了哭丧表,一字一顿地念完了我写的内容,然后便在后方加了一句说道:“赵悦,阴阳两隔,唯有魂入纸人,聊完冥火焚之,便转世投胎。”
我这一句话刚说完,八仙将棺材埋入穴口以后,何断耳扎的纸人渐渐就站直了身体,我一看她一双眼睛,还真有了几分活人的姿态。
何断耳脸色苍白,他嘴唇哆嗦地颤抖说道:“悦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