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说完,八仙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些许。
以铁锨开始填坑,又重新捡起来钉子,扎入了棺材的四个角落。
这才将何丽蓉安稳的镇压在了坟墓当中。
我来领头,晁方跟着我们的脚步,待在后面,小心翼翼地同我们一块下山。
这次倒是一点麻烦都没有闹出来,我们干脆利索的在山脚下分别。
晁方八仙上了五菱宏光,我们找了薛家的司机,让他直接送我们回薛家。
约莫大概半个小时,这会儿就已经是下午了。从天亮就出来匆忙地看事儿,望了两座山,找了许多个穴口。
终于让我们发现了问题的根源,却无从下手,让我有些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我们到了薛家,大门刚打开。
薛小雅就已经等着我了,她眼神中有些期待地问我:“初九,怎么样了?”
我点点头说道:“麻烦已经找出来了,要解决的话,还要一些时间。”
薛小雅脸色有些激动,她忍不住问道:“初九,真的吗?”
我不忍心全部告诉她,只能说的委婉一些道:“现在薛祖山被占了一处穴口,从风水上来说,不利于薛家。你先别着急,等我处理了,会跟你说的。”
薛小雅忙点点头。
我没有跟她多说,只说有些事情要跟薛历聊几句。
说罢,我就直接跟着下人一块走入了内厅,掀开了帘子。
薛历仍旧在病床上卧榻,脸色蜡黄,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见到我他如同见到了救命恩人似得,激动地说道:“罗看事儿,怎么样了?”
这次我跟他说话,就没那么多顾忌了,直接了当地说道:“何丽蓉冤死,葬在了你们薛家祖坟山上,挡在了路中央,又化了血煞。她就是导致你重病,以及你薛家麻烦不断的最大原因。”
薛历着了急,又忍不住狠狠地咳嗽了一声,然后费劲地说道:“罗看事儿,那你有什么方法,能解决我薛家这麻烦的么?”
我说道:“我要给何丽蓉写出丧表,再给她化解冤屈。让你薛家薛唐龙披麻戴孝,给她哭坟。再让她葬入你薛家坟墓当中,到时候我以纸人引魂,再挪其尸,你薛家的麻烦,就不攻自破。”
薛历双眼一亮,似乎已经明白了我说的意思。
“罗看事儿,你放心!现在我就让薛家管家,以最快的速度,来查处这件事情,薛家内部不管谁想要施压,都绝对无用。”
我嗯了一声,他说的这些事情,我都不感兴趣。
反正是给他薛家解决麻烦,若是薛历克服不了困难,或者说薛家内部的阻力,那他也只有病死了。
“爷爷!你千万不能听这小子的,他根本就是胡言乱语!什么给何丽蓉洗清冤屈!还要让她葬入我们薛家祖坟,我还给她哭坟?若是传出去,我们薛家的颜面往哪里摆?”薛唐龙气冲冲的走了进来,一双眼睛狠狠地瞪着我,都带着几分杀机!
我心底提起了几分精神,这薛家的麻烦,恐怕跟薛唐龙脱不了干系。
何丽蓉的死,恐怕也跟他有点关联。
薛历狠咳了两声,怒骂道:“你这个不肖子孙!给我滚出去,我不要再看见你!”
狗血淋头的薛唐龙走出了薛家内厅,可临走之前,那一双阴翳的眼睛,狠辣地瞪了我一眼。
这让我心底,有了几分谨慎的防备。
薛唐龙心胸狭窄,岂会这样就范。
若何丽蓉的死真跟他有关系,薛唐龙肯定还会想办法对我动手。
如今薛家薛历,已经是病入膏肓,濒临死亡,他绝对是靠不住的。
我从兜里摸出来了手机,打了一通电话给乔家家主,跟他提前聊了几句。
做完这一切,我就跟何断耳、刘老爷子一同回了房。
关上了房间的门,拉上窗帘。
我问道:“薛家麻烦,闹祟还是人为?”
何丽蓉被钉上了黑钉,虽然葬在了薛家的祖坟,可也只应该影响薛历的身体。
下人无故横死,跟何丽蓉无关。
薛冰冰也在支垅山腰当中葬着,为何薛家会无故死人呢。
这是我想不通的,所以这件事情除了闹祟以外,绝对还有人为的成分。
刘老爷子冷哼了声说道:“你小子分明心底有数,偏偏问我们作甚?”
我讪讪一笑,既然被看穿了,也懒得伪装了说道:“今晚,咱们就想个办法,引蛇出洞。看看这刘家的麻烦,到底是哪里来的。”
刘老爷子缓缓地点点头,何断耳也嗯了一声。
对于这两个人的寡言少语,我我也习惯了。
从兜里摸出来了镇阴铃,先系在了门上。
要在今晚就把麻烦引出来,那就得想个办法。
夜晚子时,正是阴气最重的时候。
要是在这时候,我只带着青麻布包,孤身一个人站在房间门外。
薛家的麻烦,要真是什么凶煞惹出来的,肯定会被我抓出来。
我说完想法,何断耳摇摇头,冷声说道:“风险太大。”
“何叔,你的锣鼓最近能在多远的地方起效果?”我反问道。
何断耳冷着脸色,断耳处的筋腱却轻轻的颤动,他嘴巴张动说道:“只要能听见我更咒的方向,都可以出效果。”
我玩味地笑了,从兜里摸出手机说道:“只要我用手机发一条消息,何叔,你就可以敲锣鼓了!”
何断耳嗯了一声,算是同意了这个说法。
我们不再多说,而是等待夜色的降临。
薛家的麻烦,我认为不是凶煞,很有可能是人为,若今晚钓不出来,我的想法就印证了一半。
我盯着手机的闹钟看着时间,一直等到了子时彻底的到来,这才冲着何断耳点点头,然后从青麻布包当中摸出一张镇赊符放在了兜里。
就连装朱砂的碗,也被我放在了兜里。
凭借这两样东西,足以应急。
我掀开门,冲着前方不远处的薛家廊桥走去。
余光一瞥,房门已经紧缩了,窗帘遮挡着,何断耳就在里面待着,随时等待着敲锣鼓。
我回过头,迎面一股凉风就抚摸到了我脸上的毛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