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毛发看起来色泽光亮,它靠近了我的脚。
然后居然如宠物般蹭了蹭它,像是缅怀过往般,以沧桑的双目盯着我。
我盯着它,心底正纳闷呢。
这狐狸却凭空消散不见了,像是我刚刚看见的全是假象般。
让我脑子一片空白,忍不住地询问徐文申:“徐叔,你刚刚有没有看见那狐狸?”
“什么狐狸?”
我知道,他肯定没看见。
刚刚的事情,我跟他们都说了一遍。
何断耳冷声说,这狐狸叩头,是报恩!
狐狸以身体蹭我的脚丫,证明我罗家以前对它有豢养之恩。
它如今死了,却还想还了恩情再投胎。
我这才恍然大悟,难怪都说家仙有灵。
可我记忆中,父亲从来没有养过狐狸,看来又是我爷爷结下来的因果。
只是它要报恩,为何只是出现了一瞬间,就不见了呢。
我心底有些疑惑,没有在这里久留。
从清山下来,到了山脚下,随便找了一辆车,然后我们回了王芬殡仪馆。
我跟薛小雅报了个平安,问她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
薛小雅却支支吾吾的,始终没有开口,只说明天见面了再来谈。
我见她很犹豫,就也没有多问。
回到王芬殡仪馆,我们吃了顿饭,落枕我就睡了过去。
等到夜晚的时候,做了个噩梦。
依稀当中,我看见了一只狐狸,冲我爬了过来,它身后像是有一个极大的恐怖。
我看不清楚是什么,可却隐隐有一种预感,千万不能让这恐怖追上我。
吃奶的力气我都用了出来,拼了命的狂奔。
可我哪怕跑了很久,还是被狐狸追上了,它却没有对我动手。
这狐狸只说,要想解决麻烦。
就必须把罗氏堪舆、刘氏阳卦全部合成一体。
找回我罗家的传承,才能摆平一切麻烦。
刘氏阳卦,我哪里能找的到。
正想找理由,却突然身体一凉,睁开眼睛就吓了我一条。
我身子骨碌碌滚了一下,脑袋都快晃昏了过去。
往上一蹬,我就看见了半截身体。
这才明白,被人拦腰斩断了!
莫大的惊吓,直接刺激的我心悸不已。
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一摸后脊背,已经全部被冷汗打湿了。
我张了张嘴,一句话却也说不出来。
发现现在也只是凌晨,可我却睡不着了。
我大脑极其的清醒,如同明镜一般空灵。
刚刚一切的事情我都记得,那没有看清楚是什么,就将我腰斩了的恐怖存在。
以及那狐狸突然张嘴,口吐人言跟我说要将刘氏阳卦以及罗氏堪舆合而为一的话语。
我全部都没有忘记,每一个字都记的清清楚楚……
猛的一瞬间,我就回忆了起来。
狐狸报恩,它这是以托梦的方式在提醒我。
只有将罗氏堪舆以及刘氏阳卦合二为一,我才有活下来的可能。
可我一想到刘载物那似笑非笑,老狐狸般的模样,心底就忐忑不已。
以他刘载物的脾性,我真的有可能从他手上学到刘氏阳卦么?
万一赔了夫人又折兵,那该怎么办……
我脑子里无比纠结,一思考就到了天亮,终于下定了决心。
无论如何,我也要从刘载物手上把刘氏阳卦学到手,爷爷为了这凶煞死了,父亲也为了这凶煞死了。
我要是不把这麻烦摆平了,哪能对得起列祖列宗呢?
从床上摸出了衣服套好,我洗漱了一遍。
手机便“叮铃铃……”的响动起来,我拿起手机一接听,那边是薛小雅的声音,她问道:“初九,有点事情,你能不能来一趟我们家?”
我一怔,要去薛家?
忍不住想起来了薛唐龙的尖酸刻薄,以及薛厉的狗眼看人低。
哪怕是疯子般的何丽蓉,我也不是很待见。
对这群薛家人,我向来都是敬而远之。
我犹豫片刻说道:“有什么大事吗?”
薛小雅支支吾吾地说道:“我们家……最近有点麻烦,刘先生也在家里,他也没什么好法子,说让你来一趟,说不定有办法。”
这对我来说说不定是个机会,等到了薛家找机会跟刘载物聊几句,看看能不能从他手上学到刘氏阳卦。
我跟薛小雅说等我吃个早饭,就去薛家。
当然不是故意摆架子,我只是想跟徐文申、何断耳他们聊聊。
我们在王芬殡仪馆大厅吃早饭,昨天晚上狐狸给我托梦,讲刘氏阳卦跟罗氏堪舆要合二为一的事情。
徐文申蹩眉说道:“刘氏阳卦在那老狐狸手上,怎么可能让你轻易学到手。”
我又把今天早上,薛小雅给我打电话的事情说了。
徐文申点点头说道:“可以去看看,反正你跟这小妮子关系已经到了这一步,要因为这个去帮忙,倒也没什么。”
我略有尴尬,只能说跟这个没什么关系。
主要是去看看刘载物,会不会能把刘氏阳卦让我学一学。
徐文申点点头,脸色有些复杂地提醒说道:“初九,这老狐狸总给我一种另有所谋的感觉,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要小心他。”
我点点头说道:“这我肯定知道。”
何断耳跟刘老爷子都没发表什么看法,之说要跟我一块去薛家看看。
我心底倒也有些纳闷,这薛家的麻烦,有没有说的那么可怕。
刘载物都解决不了,难道说是阴宅出了问题,导致薛家闹祟了?
上次我在薛家下葬薛冰冰的时候,她死尸落泪,只给我留了一句话。说她母亲死的冤枉。
当时我还没什么经验,对这件事情就没有仔细去想。
我现在细细的思考,这事情当中,说不完的古怪。
薛家人都说何丽蓉没事,要真没事,薛冰冰又为何死尸落泪呢。
我心底是不信的,当时我就有暗暗的揣测,以后肯定会出麻烦。
这次的麻烦,我估计跟何丽蓉脱不了干系。
一想起那个精神不太正常的疯女人,我心底还有些忐忑。
她要死了化成凶煞,那可真不太好处理。
我们随便在大马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跟师傅说了一声,直奔薛家而去。
等到了地方,敲开了薛家的大门。
下人很是热情的请我们入了内厅,刚到地方。
就看见了穿着青瓷长裙的薛小雅,只是她明显不像是上次那般活泼开朗,脸上愁云密布,秀眉紧蹩,气质都显得有些沉默抑郁。
她左顾右盼,一双清澈晶莹的瞳孔盯着了我,睫毛动了动,明显有些欣喜,走近了过来说道:“初九,你可算来了。”
我有些疑惑,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她看起来这么恍然,像是天塌了似得。
薛小雅说让我赶紧进去看看,她领着我冲着往里面的包厢而去。
等到了地方,掀开价格不菲的帘子。
我看见了床榻上瘫着的薛历,脸色惨白,紧紧的用被子裹着,显然是已经久陷病床。
薛唐龙在旁边站着,眼神阴翳地低着头一声不吭。
见我来了,薛历忙强行在床上坐了起来,激动地说道:“罗看事儿,你终于来了。”
“咳咳咳……”一句话说完,薛历便受了风寒似得不断地咳嗽了起来。
我看这情况,也懵了。
上次来的时候,薛历年纪虽然大了一些,可却精神矍铄。走起路来,还颇有一种龙行虎步的感觉,怎么这次见到他,成了这病入膏肓的模样。
我忍不住说道:“薛家主,你还是躺着吧,身体要紧。”
薛历缓缓地趴在了床上,然后苦笑道:“让罗看事儿见笑了,实不相瞒。我们薛家最近出了点麻烦,先是家族下人吊死,我又突然重病。如今已经是人心惶惶,堪堪散乱。实在无奈之下,才请罗看事儿来帮我一把,无论多少钱。罗看事儿只要开数,我绝不还价。”
上次来的时候,薛历狗眼看人低。
这次重病了,反倒不再那么跋扈。
当然,真正的原因是这段时间,我在新川市解决了大大小小不少麻烦,已经有了许多名气,不再是之前那般的毛头小子了。
我思考半晌,然后说出一个数字道:“两百万。”
“什么?!你小子牙都没长齐,还要两百万?你也配?我薛家是你趁火打劫的地方吗?”薛唐龙冷哼一声说道。
这薛唐龙一副居高临下地模样,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任人拿捏的半吊子水平。
现在已经是今时不同往日,我又不缺钱。凭我的本事,更不怕接不到生意,又有乔家给我打出去的名声,薛家拿我也不能怎么样。
我自然不会惯着薛唐龙的臭毛病,淡淡地说道:“两百三十万,外加薛唐龙给我道歉,不然你薛家的这生意,灵寻高谋吧。”
倒也不是吃定了薛家,如果他们非要去几百里外找阴宅先生的话说不定还真能让他们找到,不过水平如何,就得不到保障了。
况且去外地混饭吃的,都是在本地没什么名气的。
薛家要么找我,要么,就等死吧!
“你什么货色,也配威胁我薛家?”薛唐龙还愤愤不平的要开口。
“住嘴!”一声呵斥。�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