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说完,何断耳眼里的凶光渐渐没了。
村民们却下着死手,不知道是谁拿着竹竿捅了过来,再加上棍子挥了过来。
何断耳刚刚还站的很稳,被这样打了一下,摔在了地上。
棍子如同雨点般的落在了他身上。
再看刘载物,他本来年纪就大了,也不知道被谁推倒在了地上,也狼狈无比。
我还正看着他们呢,不知道哪里来的棍子就落在了我的身上。
抽的我生疼无比。
这群村民异常狠辣,可古怪的是,他们既没有中邪,也没有撞煞。
我们的手段肯定不能在普通人身上用,可如果再让他们打下去,能不能活着回去,都是个问题。
“打他们!”还在抵抗着的徐文申,也被几个人推倒了,眼看铁锨要朝他头上拍过去!
我头嗡地一声炸响,一下子就着急了起来!
徐文申不能出事!情急之下,我嘴巴哆嗦着大喊道:“别打了!都别打了!我已经报警了,你们不要再打了!”
人太多了,我手机都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这话当然是骗他们的,只是希望警察能吓唬住他们。
不过说出警察来,似乎还真对这群人有威慑。
村民的动作果然一僵,还是有人踹了徐文申几脚,不过再没人拿着铁锨拍了。
拿着棍子的大汉爬了起来,有些狼狈地他咬牙说道:“警察咋了?警察多个啥!你们这群人进我们村里,想挖我们祖坟,就算天王老子来了,我们也有说法!”
这群人不分青红皂白,就给我们扣上个高帽子,有理也说不清楚。
不过我也能看出来,这大汉嘴上说的挺硬,实际上心里也有些发虚了,他振臂一呼说道:“把这群人扔出去!不许他再来我们村里!”
这话说完,村民们动了起来。
我心里松了口气,总算是没有接着动手。
可以肯定这个村子一定有问题!不然的话,他们不可能这么护着公墓,不让我们去找讨死狗。
我的手腕被人拽住,脚腕也被人拽住。
这群人都是常年做农活的,力气很大,轻而易举地就把我抬了起来。
我再看刘载物、徐文申、还有何断耳,都跟我一样,被几个人抬着朝村子外走去。
这为首的大汉,还握着棍子,恶狠狠地瞪着我们。
我咽了口唾沫,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张嘴说道:“大哥,我们来村里不是挖你们祖坟来的,我是来对付你们村里的邪祟的!”
“小崽子,把你嘴给老子闭上,再乱说话,我就让人把你嘴缝起来,你家祖坟才有邪祟呢!老子祖坟里躺着的是我们祖宗!”大汉拿棍子指着我的脸。
这人反应这么激动,就更证明村里有问题。
不过跟他肯定是没法谈了,我只能老实的闭上了嘴巴,不想再吃瘪了。
这群村民就跟抬牲口似得抬着我们,到了活动中心。我看见秋千下面有一堆丝线,我眯了眯眼,果然是这群人装神弄鬼。
“给老子记住了,下次再来我们村里,就把你腿打断!”
“啪!”
一声响,我被扔在地上,震得我浑身碎裂般的疼痛。
大汉拿着棍子,恶狠狠地威胁道。
这话说完,村里人就跟着这大汉慢悠悠地离开了。
“徐叔,何叔,刘先生,你们没事吧?”我看向被扔在地上的三人,关切地问道。
何断耳揉了揉肩膀,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冷声说道:“没事。”
我却能看到他脚步都有些晃荡,明显是刚刚受了伤。
徐文申扶着地,坐起身子喘气,咒骂了一句道:“他妈的,多少年都没吃过这种亏了。”
印象中的徐叔一直比较儒雅,这是我第一次听他说脏话。
我有些担心地看向刘载物,毕竟他年纪已经大了。
令我有些意外的是,刘载物只是揉了揉肩膀就重新起身了,竟然就和没事人似得。
我这才想起,刘载物刚刚在人群里虽然也被棍子和竹竿戳了几下,但他没怎么说话,又比较靠后,所以其实没挨多少下。
站在最前面的我是真的挨了很多下,被竹竿捅的肩窝撕裂般的疼痛,铁锨拍的我脊背震痛,屁股震的也不舒服。
我很勉强地扶着大腿站了起来,揉着肩窝说道:“这村里一定有问题,就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守着里面的讨死狗。”
何断耳冷冷的瞪着村子,他说道:“再去一次,就知道了。”
我一听这话,忍不住地头疼,问道:“何叔,刚刚被赶出来,我们再去这不是找打吗?”
地上坐着的徐文申突然插了一句说道:“肯定不能再白天去了,我们晚上再去一趟。”
刘载物也眯了眯眼说道:“等晚上天黑一点,这村里的人也就没这么多了。”
我听见他们都这么说,心里自然明白,他们肯定都有了怀疑。
估计还有些原因,是因为吃了亏,放不下这次事情。
我们这都受了伤,就没有在村子附近久待,给薛小雅打电话,她看见我们的伤都愣住了。跟她解释了几句,让她在附近的镇上找了个诊所。
医生说我们受的都是外伤,给我们包扎了一下,又用碘酒涂了涂。每隔二十分钟,给我们打一针破伤风。
我和刘载物、何断耳、还有徐文申都在同一个病房。
包扎的期间,我们还是抽空聊了几句,最终都确信这村里一定有古怪。
可让我疑惑的是,村里没有任何一个人撞煞,都是正常的普通人。讨死狗是怎么驱动一个村子的人为他们服务的?
还是说?另有原因。
想知道这一点,就得从这个村子开始探究。
我们在病床上等待着被打针,突然有个老大爷推开门,手上拎着个水壶,是来给我们换开水的杂工。
他看起来精神矍铄,干劲十足。
我突然灵机一动,招呼道:“大爷,大爷。”
老大爷看过来,问道:“怎么了,小伙子。”
“大爷,你是咱们这本地人吗?能不能向你打听个事。”我问道。
一说这话,老大爷脸上泛起了笑容,说道:“咋能不是本地人呢?你找我问就对了,就这座镇上就没有我不了解的事。”
我心里一喜,忙问道:“大爷,那你知不知道,陈家村?”
大爷脸色一瞬间就垮了下来,避讳莫急似得阴沉道:“小孩子别乱问,会出事的。”
我一听这话,果然有问题,还想再问,可大爷已经换好了热水,拔腿就打算走。
“呵呵,小孩子不懂事,跟他计较什么。”徐文申呵呵一笑,递给了大爷一包完整的红中华。
老大爷不动声色地将烟揣入了兜里,说道:“关键是小孩不懂事,啥话都敢乱问。”
徐文申又抽出一根烟,递给老大爷,笑着替他点燃说道:“大爷,我们也不是什么公职,就是外地来旅游的,觉得陈家村有点邪,想多问几嘴,不会乱传。”
老大爷脸色这才舒缓了一点,说道:“陈家村在我们镇上非常的特殊,这村子里的人很少来外面做工。”
“再加上他们村里很少开门,所以按理说我们对这个村子了解很少。可偏偏他们村子又非常团结。”
“团结?”徐文申一怔。
老大爷吐了口烟说道:“这村里孩子在外面上学,一出事基本全村子都能到,这些年镇上其他村里也没人敢惹他们。”
徐文申又问道:“大爷,有没有比较特别一点的事情?”
大爷眼一瞪说道:“有啥特别的?我们农村不就是种地打工养娃这几件事吗?他陈家村里的人还能多长个嘴巴不成?”
话糙理不糙,徐文申点点头笑道:“那我就了解了,谢谢大爷。”
老大爷在房间里抽完了烟,徐文申也没打扰他,完事他拿着水壶就走了,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了下,丢下一句道:“陈家村里的人都拧成一团,外人不好进,没啥事别往里闯,小心看见不该看的。”
徐文申听闻这话,眉尖渐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