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时后,他们到达了D市。
派出所的值班警察正等着他们,也正如林染猜的那样,小辰妈妈被送回了精神病医院。
警察说道:“精神病医院的大夫还骂上了,说小辰妈妈恢复特别好,只要不受刺激就没事,当初明明跟她的家人说清楚了,结果还刺激小辰妈妈,说小辰妈妈的家人是故意的。”
“故意倒是不可能,他们就是太贪心,想多得拆迁款,然后认为小辰妈妈的病恢复就不会再犯病了。”林染说道。
“我问了,他们确实是这么想的。”警察挺郁闷:“不是你的强求也得不到,是你的哪怕你跑天边去,到头来还是会落到你手里。”
林染连连点头,无比赞同警察说的话。
小辰想去看看母亲,警察说得明天,他们住进了当地的酒店。
一夜过后,小辰去了精神病院,看到了已经冷静下来的母亲:“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小辰对不起,我实在是控制不住,你姥让那个男人睡我房间……”小辰妈妈此时也后悔了,她倒不是后悔砍家里人,而是怕给小辰添麻烦。
“你还是在医院呆着吧,这里比较安全,好好配合治疗,等我稳定了就接你走。”小辰再次向母亲保证。
“好,妈等你。”小辰妈妈分析了利弊,还是觉得精神病院好多了,至少这里的人不会毁了自己。
小辰安抚好母亲,然后去了医院。
林染和王康宇站在病房门口,看着一家四口整整齐齐躺在一个房间,忽然觉得有些喜感……不对,应该说是活该。
那个光棍在另一间病房,伤得也是最重的,被小辰妈妈把那啥给砍掉了,从今天起就能荣升老公公了。
小辰站在姥姥的面前,冷声问道:“你真的关心我妈吗?”
“小辰……我们错了。”小辰姥姥快要悔死了,还好捡了一条命,但凡全都死在女儿刀下,别说拆迁款了,坟八成都没人给立。
“别说这些没用的,以后别去精神病院骚扰我妈,也不要来找我,你们与我无关。”小辰此时扛起了保护母亲的重担,以前的种种他也既往不咎。
“好。”小辰姥姥同意了。
话说完了,小辰走出病房:“你说说这事闹的,当初不接我妈走多好,后悔去吧,活该。”
“咱们回T市。”林染揽过小辰的肩膀:“这肩膀挺硬实,能扛起一个家了。”
“那是!”小辰得意地挑了挑眉。
三人回T市,在半路上,小马给林染打来电话:“村长,大北躺咱们村委会了,说得了重病没钱治,让咱们村上带他去医院,他妈不管,连屋都不让他进,说没有这个儿子,他妈只养活儿媳妇。”
林染的头有些微微发痛:“我遇到过太多的事情都没觉得怎么样,直到大北的出现,我感觉人都苍老了。”
“村长,怎么办?大冬天的,他就在外面躺着,谁拉都不起来。”小马要不是照着张大成拉着,早就一脚踩过去了。
“打开手机外放,我说几句。”
“成。”小马按了免提。
林染大声地说道:“大北,我带你去看病,你也交了医保,我肯定不会不管你,但你要是因为躺在那里冻出个好歹,那我可就不管了。”
大北一听这话,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村长你放心,明天你就带我去全身检查一遍,我指定有毛病。”
“然后你就会赖上村里,以有毛病为由吃喝都让村里管对不对?”林染对他的小心思猜得透透的。
“对啊,我承认了你也不能把我怎么着!”大北仗着自己脑子有点毛病也不怕林染。
“行,明天一早小马带你去医院。”
“好嘞!”大北乐呵呵地走了。
小马见大北走出村委会,跟林染说道:“村长,大北这么作妖,是不是有高人指点?”
“不能吧?”林染想了想:“咱们村里有仇人吗?或者说我有仇人吗?”
“好像没有。”
“咱们又没碍别人的眼,谁整咱们,明天带大北去市医院,别说身体零件了,脑子也给他查查。”林染主要想看看大北精神上有没有病。
“好。”
小辰见林染挂了电话,疑惑地说道:“林叔,我觉得一个人突然针对你们,要么恨你们入骨,要么就是有人背后整你。”
“我平时为人和善,没有仇人啊!”林染大言不惭地说道。
“……”小辰。
“我平时不这样吗?”林染回头问小辰。
小辰讪讪一笑:“林叔,你自我感觉不太对哟。”
林染回想着以前的仇人:“我最大的仇人在精神病院,还有一些仇人几乎都死了,其余的我也没啥仇家啊!”
“嫉妒你的人呢?”王康宇开口道。
“谁嫉妒我,我也没啥出奇的。”
“您太谦虚了。”王康宇都不知该说啥才好了,如果林染没啥出奇的,那还有谁出奇?能看生死,还一条龙包办了老人的生死,简直牛的一批啊!
林染思索了很久,还是没想出谁会在背后整自己,他宁愿相信大北突然开窍了。
次日一早,林染到达了市医院,大北穿得邋里邋遢地过来了。
林染看到他就闹心,碍于这里是医院,他实在不好训斥大北,想到了昨天小辰的话,试探地问:“最近是不是有人给你支招了?”
大北一听这话,磕磕巴巴地辩解:“你不要瞎说啊,我也不是傻子,我有自己的想法,你要是乱说,我……我就……我……”
“行了,别磨叽了,检查吧,给你挂完号了。”林染看大北这个德行就猜出有人给他支招了,否则换成以前的大北,如果真没有的话,绝对回答得理直气壮。
检查一天结束了,大北的身体也是真抗造,哪哪都健康,精神科没检查上,但智商测试那里属实是不高。
大北满眼遗憾地坐上了小马的车:“我一点病都没有,以后村里也不会养活我。”
“你白想那么美喽!”小马嘲讽了他一句,开车回吉安村。
大北叹了口气,仿佛错过了多大的机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