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龙一直记得这事儿,嘲讽道:“这个男的我之所以能记住,也是因为他为了女人肯做一切犯法的事儿,却没想到人家根本心里没他。”
“王东不知道?”
“我们都没人说,有啥好说的。”尚龙都懒得提这个人。
“那不回他了?”林染觉得有必要说一声,不管咋说答应了人家。
“我会联系那个女的,让她过来跟王东说。”尚龙拿出了手机,给王东从前的那位女朋友打去了电话:“喂,王东要见你和孩子,你跟他说一声。”
“好的尚先生。”对方爽快地答应了。
林染突然觉得不太对劲,按理说,像王东这样的人物,自家龙叔儿肯定不会过来一趟,还有王东的女朋友,龙叔儿为啥会留她的电话呢?
想到这儿,林染问尚龙:“龙叔儿,你跟王东的女朋友还有联系,到底怎么回事?方便细说不?”
“就你尖!”尚龙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王东的女朋友嫁给了我那个被毁容的司机,当初人家也没怀孩子,就是拿王东当备胎,人家压根就没答应跟王东处对象,一直是王东上赶子给人家花钱。”
“怪不得,那就是王东自己记忆混乱。”这回林染明白了。
“让她跟王东说清楚就行,我也真是服了,王东别的记不清,我的电话倒是记得清清楚楚。”尚龙有些郁闷地说道。
“我刚才跟狱警聊天,王东跟虎叔住一个牢房,好像是虎叔以前总叨咕你,还有一个本子上面写了你的电话。”
尚龙笑了:“无所谓了,反正事情有人解决,也省得王东出来找我司机麻烦,当初他被王东害得毁容了,我也尽力补救,现在有钱有老婆孩子,也算是可以了。”
“太可以了,特别是王东喜欢的女人还嫁给了他。”林染笑着将车启动。
两人准备开车往回走,未想林染意外看到了江妍:“哎呀,江聪她闺女咋来了呢?又不是过年过节的。”
“你这话说得真有意思,又不是给江聪上坟,啥时候来不行。”尚龙调侃道。
“也对。”林染笑了。
江妍也看到了林染,快步来到他的面前:“林叔,好久不见啦!”
“你过来做什么?”林染问了一个非常愚蠢的问题。
江妍摊了摊手:“别提了,监狱这边给我打电话,我爸因为表现良好,提前刑满释放了。”
“……”林染。
“这不是好事吗?你咋这个表情呢?”尚龙知道林染膈应江聪,没想到江聪亲闺女对父亲也这个态度。
江妍尴尬地低下了头:“我就是怕我爸回家作。”
“不能了,在监狱里受过教育的人,指定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林染虽然膈应江聪,但还得安慰江妍几句。
“嗯,我知道。”江妍心里虽然没底,却也不能不管父亲。
“你去吧,我们走了。”林染可不希望江聪出来看到自己。
“林叔再见。”
林染朝着江妍点了一下头,开车带着尚龙离开了监狱。
江妍站在门口等着,冷风吹得她直打哆嗦。
尽管如此,她还是没有坐回车里,而是眼含期盼地望着监狱的大门。
十分钟后,江聪从监狱里走了出来。
“爸!”江妍脸上扬起灿烂的笑容,飞快地跑向江聪:“爸,你终于出来了,我可想你了。”
“小妍,爸也想你啊!”江聪想拥抱一下女儿,却又放弃了,他嫌弃自己身上带着监狱的晦气。
江妍并不知道父亲的想法,主动接过江聪手中的行李:“爸,外面太冷了,咱们上车,我带你去洗个澡。”
“你都会开车了?”
“嗯,刚学会半年。”江妍随着话落间,已经带着父亲走到车边,替他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上车吧,我带你洗澡,然后去吃大餐。”
“行行,全听我大闺女的。”江聪原本很担心女儿讨厌自己,没想到孩子跟自己如此亲近,心里不禁乐开了花。
江妍嘴上说担心父亲作妖,可当看到父亲出来的那一刹那,她哪还有什么担心,恨不得给父亲最好的,让他开开心心养身体。
林染送尚龙回家,然后去了医院。
林染的远房堂妹林芸喝药自杀,被邻居发现送来医院。
来到了重症监护室,林染见到了林芸的父母:“老叔、老婶儿,林芸怎么样了?”
“大夫说了,喝了百草枯的人没有活过来的。”林芸父亲眼泪汪汪地看着里面的女儿:“你说说,她为啥想不开啊?”
林染跟堂妹林芸并不是那么熟悉,但双方见面也会吱个声,两人的关系属于四服,也不算近。
“到底怎么回事?”林利也到了,他也是接到了林芸父亲的电话,着急忙慌的就来了,连干活的衣服都没换。
“我不知道,我们也是接到邻居的电话,才知道她喝药的。”林芸母亲对女儿是否能活不再期盼,她唯一的念头就是让女儿少遭点罪。
林染认识给林芸治病的大夫,趁着大夫有空,走进诊室问道:“大夫,林芸一点转机都没有了吗?”
“真没有,她喝了一瓶。”大夫也希望能救活林芸,但真的不可能:“如果运气好的话,她会有回光返照的时间,趁着她能说话,你们有啥问的,赶紧问她。”
大夫的意思很明白,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地喝药,是自己喝的,还是被动的喝,这两者是有区别的。
“我明白。”林染知道该怎么办。
林染走到了林利身边:“大夫也说没办法。”
“唉……”林利叹了口气。
“我记得林芸有个儿子,怎么没过来呢?”林染四下张望一眼,并未看到林芸儿子的身影。
“打电话没人接,不知道咋了。”林芸母亲哪还有心情管外孙子,在她的心里谁都没有女儿重要。
林染和林利互相看了一眼,打算去找林芸的儿子:“婶儿,你把林芸儿子的地址给我,我们去找找看。”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我们每年都不说话,他好像特别恨我们,仿佛是我们让他变成的单亲家庭。”林芸母亲哭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