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贺将作案的动机,以及中学时期遭受到的暴力都说了出来。
郝亮当时也是知道的,只不过他们不是一个班级,而且每个班里都有几个刺头,老师也都不会太深管。
四人的性命,王贺一个人全担了。
林染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其余的表示什么也不知道。
王贺的堂妹并没有离开,她来到了市局自首。
案子结了。
林染来到了二部,坐在办公室里发起了呆,就连古正南跟他说话都没反应过来。
“老板?”
“啊?”林染终于回了神:“你刚才说什么?我有点走神没听清。”
古正南笑了笑:“大吉的葬礼尾款结清了,还有就是……有人过来找您,还给您留了一个电话,说等您有空就给他回一个。”
“谁啊?”林染接过古正南递过来的纸,对这个电话号码没什么印象。
“他没说。”
林染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古正南离开将门关上。
电话通了,那头的男人开口说道:“林老板,是这样的,我爱上了我家的亲戚,但我们的关系很远,他们都说没出服,不能通婚,我想问问你出五服指的是什么?”
林染轻咳一声:“我用最直接的方式跟你解释,一服指的是同一个父亲的亲兄弟,二服是叔伯兄弟,也就是同一个爷爷的,三服是同一个太爷爷,四服是你父亲和兄弟的爷爷是同一个人,五服就是你父亲那一辈的太爷爷是同一个,你跟那个女孩子属于第几服,可以自己算算。”
“没出五服不能通婚,确实是有这种说法。”林染解释完了。
电话那头的男人沉默了:“那没出。”
“我建议还是算了吧。”
“再说吧。”男人把电话挂断了。
林染也没问对方是谁,可听声音有些耳熟,他仔细地想了想,把电话号码发给林利:大哥,你知道这个电话号码不?
林利:我看看啊
过了一会儿,林利回复林染:咱们林家的人,你以前还见过来着,怎么了?
林染: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
林利:哦
林染也没太细管,自己已经说明白了,相信那男的应该明白。
为啥问我呢?
林染想了想,忽然笑了,肯定是别的亲戚都有他电话,问别人还容易走话。
田正刚走了过来:“林叔,明天就要回D市了,我想给家里买点土特产,车能装下不?”
“有啥不能的,你还能买十来箱?”
田正刚嘿嘿乐了:“那不能,我现在就去买。”
“去吧!”
林染算着唐老爷子去世的日子,后天一早就差不多,明天他们回去时间刚刚好。
下午回家,林染上超市买东西,然后看园区里的菊花开得正盛,他坐在椅子上拍了小视频,到时发到网站里,一连着好多天没发了,要是再不发一个,粉丝都以为他驾鹤西去了。
这时,有一个老大爷走了过来,眼里满是哀愁。
“沈大爷,今天心情不好?”林染问。
“我想老伴了。”
“想老伴?”林染知道沈大爷有老伴,只是不知道为啥没跟他住在一块。
“我老伴住在女儿家里,我跟着大儿子一块住,他们兄妹俩说了,一人养活一个,我们只能分开住。”沈大爷从兜里掏出一盒烟,递给了林染一根:“我们俩再见面的时候,八成得并骨那天了。”
“你们有退休金吧?”
“有,我一个月五千多,她一个月四千多,就因为这个,兄妹两人总是吵架,他们都想要退休金多的,你懂吧?”沈大爷望向林染。
林染拿出打火机为两人点着:“我明白了。”这兄妹俩是真残忍啊,活生生拆散亲爸亲妈,这哪是把父母当人,分明是提款机!
“有时候我一直在想,还不如住……”沈大爷忽然乐了,炯炯有神地望着林染:“林老板,你家养老院还有住的地方没?”
“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沈大爷拿出了老年机,给老伴打去了电话:“老伴啊,咱们俩住养老院吧,咱们全加上九千多块钱,何必受这气呢?”
“也行,只是住哪里?”沈大娘问。
“就住在林老板的养老院。”
“行,我听你的。”沈大娘也想他了,只是她不能在女儿面前提,否则女儿就会叨咕一些她不爱听的话。
林染挠了挠头,悲催地想:这老两口真住进养老院,他们的儿女肯定上家门口骂我!
沈大爷挂了电话,眼里燃起了希望:“我们手脚都挺好的,在儿女家里还得干活,退休金还得给儿女们,有这钱我们住养老院多美啊!”
“你的儿女会气死的。”
“气死就气死吧,反正他们也不是真的在乎我们,以前没住在一起时,他们过来看我们都挺好,直到住在一块,才知道都是因为钱。”沈大爷有些懊恼,明白的太晚了。
“为什么会想着搬来跟儿女住?”林染不解地问。
“因为老家的房子动迁了。”
“……”林染。
“也没有多少,一共就两百万吧,老家地方不大,这钱我也给儿女们分了,绝对的公平,男女平等嘛。”沈大爷这一点做得倒是没毛病。
“确实。”
“可我儿子不干呀,觉得养儿防老,就应该儿子来养活,女儿是外嫁的,不能分娘家的钱,我女儿就不乐意了,双方那个干架,后来我们没地方住,他们就把我们接到了T市,一家一个老人。”沈大爷说到这时不由得苦笑出声。
林染不知该说啥好了,有这两百万在当地买个房子多好。
“也怪我当时太相信这兄妹俩的话了,谁知道现实这么打脸,我本以为女儿对我老伴能好一点,结果也不行,天天叨咕退休金,其实他们谁都想接我们回去,这样就多得一份钱。”
“儿女多的家庭似乎这样的事情比较多。”林染也不能说人家儿女的不是,不管咋说也是亲生的。
沈大爷点了点头:“和睦的家庭也有,只是我没摊上这样的好孩子。”
林染站了起来:“如果您二位想住养老院的话,得儿女签字才行,最好还是跟儿女们商量一下,您要是贸然的过去了,他们肯定会闹。”
“我明白。”沈大爷其实早就打听完了。
林染也不再说啥,拎着菜回了楼上。
对于沈家老两口能不能住进养老院,林染倒是希望他们能如愿,谁家老两口分居的,这不是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