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家岁数大的人听说林染会看人寿命,一个个的满眼期盼地望着林染,都想知道自己还能活多少年。
林染自然是不能给他们看:“我只给快要不行的人看,几位看着印堂发亮,身体健康,活到一百岁不成问题,以后吧,这种事也少看,对自身并不太好。”
开玩笑,我要是给你看了,到时你们一心认定那个时候死,然后就放飞自我,都想着阎王爷也带不走,到时作出点啥事咋整?现在彪呼的人可不少啊!
那些人有些失望,可也还算是听劝,又聊了几句就走了。
这时,秦老板带着媳妇儿来了。
秦太太原本神情正常,直到看到了蒋大龙的遗体,终于受不住了,崩溃得嚎啕大哭。
蒋家的人都懵了……
这女人谁啊?
跟大龙啥情况啊?
旁边的是她老公吧?
她老公脸都黑喽!
一帮人站在一边像看好戏似的,小高气得脸都绿了,想损秦太太几句吧,可这里人太多,要是说出点让人误会的话,师父死后的名节不保啊!
秦老板气得心横蹦,奈何这里人太多,否则高低给她几脚不可。
林染走到秦太太的身边,嘲讽道:“你要是真舍不得我蒋哥,你给他殉葬呗?这年头也不犯法,你自个儿先立下遗嘱,然后找个河一跳,把自己捯饬好看一点,要不然到了那头,我蒋哥还真不见得能看上你。”
“……”秦太太的哭声减小了。
“做人别太过分,当初你们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个能背着丈夫偷汉子的女人,蒋哥也只是对你玩玩,别把自己太当真了,装这么大的深情,只会让人看你笑话,让你的丈夫看不起你。”
林染真膈应这样的人,上次受伤你连面都不敢露,现在你扯这犊子,演给谁看呢?装什么呀,矫情不矫情!
秦太太听着林染的话,硬生生地将眼泪憋了回去,她对蒋大龙其实没有啥感情,纯粹就是喜欢刺激,外加上蒋大龙还会说话,哄得她找不着北了。
纸活到了,林染去西屋写挽联。
趁着这个工夫,秦老板走了过来,靠近他耳边问:“林老板,咱们也认识一场了,蒋大龙的门市要卖,能卖多少钱,你知道不?”
“这事儿是交给我来办了,等办完葬礼,我通知你多少钱,现在我也没法估算,你说是吧?”林染早料到秦老板会买,但他并不打算卖给姓秦的,哪怕蒋大龙还活着,就算再缺钱的话,也不会卖给秦老板!
“那行,到时多少钱就跟我说一声。”
“明白。”
蒋家的人过来拿着挽联出去贴上,一共二十个花圈一会儿就完成了。
秦太太面对着众人那戏谑的目光,低着头走到秦老板的身边:“咱们也吊唁完了,要不然就回去吧,也没有认识的人,怪尴尬的。”
“你不殉葬吗?”秦老板问。
“……”秦太太。
林染将笔交给了旁边写账桌的人,他也写了礼,不管咋说也是他的一点心意。
见他们两口子要走,跟秦老板说道:“别没事儿找事儿,这里是蒋家,哪怕你们再有什么恩怨,人死了也一笔勾销了,你要是再扯这些没用的,蒋家的人揍你一顿,警察都不带管的。”
“行行,我们走。”秦老板也是见好就收,他来的目的也是打听门市,要不是看媳妇哭了,他也不能说这些没用的废话。
秦太太低着头跟秦老板走了,待坐到车上后,立马被秦老板赏了一记耳光,她自知理亏,连声都没敢吱。
两人开车走了,小高翻了一个白眼,在他的眼里,师父固然有错,但那女的也上赶子了!
蒋小妹过来问林染:“那俩人是干什么的?”
“同行,你们别多心。”
“可那个女的……”蒋小妹心里不太痛快。
“那女的有病。”
蒋小妹见林染不肯说,心里多少也猜出了一些,她也没说啥,拿出了蒋大龙市里楼房的钥匙,坐车去收拾蒋大龙的衣服,明天都得拿坟地烧掉。
小高并没有跟过去,他特意提醒蒋小妹,千万得把钮扣和拉链剪掉。
一条龙搭好了棚子准备做饭,墓地那边也都整完了,小高带着人过去挖的,直接就埋进蒋家的祖坟。
一晃儿到了十一点多,林染找人准备入殓仪式。
人都找好了,成功地将蒋大龙抬进了灵棚的棺材里面。
蒋二龙的儿子抱着遗像进来,放到了棺材前,然后跪在左边,见人过来鞠躬磕头,赶紧还了一个礼。
“你儿子真懂事儿。”林染跟蒋二龙说道。
“我儿子比我强,我都挺不住了。”蒋二龙走路都打晃,今天早上还输液了。
“理解。”
小高过来跟林染校对流程,林染看了看:“哭灵的人找没?”
“我来。”
林染看了看小高,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来就来吧,你是他的徒弟,哭个灵也是应该的。”
“我就是这么想的。”小高对蒋大龙是有感情的。
下午主持的仪式都很成功,林染带着小高跟厨师一起吃饭。
晚上,小高哭了三场,可把蒋家的人感动坏了,他们要给小高赏钱,小高一分没要,说这是他身为徒弟最后能为师父做的了。
所有东西都准备妥当了,明天一早订的头炉。
一夜过后,蒋大龙顺利地化成了灰,装到了骨灰盒中。
蒋二龙的儿子抱着骨灰盒坐在灵车内,一路之上还抹着眼泪。
小高也没劝孩子,时间一长就好了。
顺利地将蒋大龙入土为安,所有人回家吃饭。
蒋家的人都走了,林染抽着烟问蒋大龙的直系亲属:“你们觉得那间门市得卖多少钱,还有蒋哥的房子得有人继承,到时出个手续,然后上派出所开证明啥的。”
“我看到我哥还买了保险。”蒋小妹昨天将保险啥的拿了回来:“受益人是宝子!”
“我?”蒋二龙的儿子惊呆了。
“对。”蒋小妹将合同递给了蒋二龙。
蒋二龙看到后,靠在柜子边又哭上了:“我的亲哥啊,我哥啊!”
“一共能赔偿二十五万,然后就是肇事司机的赔偿了,具体怎么整,我们想听听林老板的意思。”蒋小妹拿不准这个主意,本身她是外嫁的,这属于娘家的事儿。
蒋家的人都望向了林染,他们都不懂这里面的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