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和林染并未着急离开,他们住进了当地的酒店,订了明天下午的机票,然后打算去附近的名山溜达溜达,出来一趟挺不容易的,可不能浪费机票钱。
祝总还真如林染料想的那样,快要恨死小三了,当天晚上找到了小三,赏了小三几个嘴巴:“你特么地跟我女儿说啥了,那孩子吓得天天喊害怕,要不是我找大师过来看了,还不知道你这么坏!”
小三被打得特委屈:“你凭什么打我呀?那是我闺女,跟我不亲也就算了,还管那个女人叫妈妈,当初就是她强行把我女儿抱走的。”
“够了,多亏把女儿抱走了,要是跟了你这样的妈,将来也不是什么好货色,我警告你,从今天起,你别想再见孩子一面,我太太从小把她养活到大,从来没让孩子受过委屈。”
“你太太也不是好人,她刺激我,说孩子跟她亲等等……”小三不停地咒骂着祝太太,又被祝先生连打了好几个耳光:“你闭嘴,我太太啥样我清楚,她给我生了四个儿子,我们结发夫妻,她是最善良的人!”
“……”小三。
祝总骂完,气也出了,转身走了。
小三气得将酒店里的东西全都给砸了:“那个女人真是好算计啊,当初用一招以退为进,让我失去了孩子,还让给我动手术的大夫给我绝了育,啊——”
可惜,不管小三说啥,祝总都不带相信一句的。
祝太太喝着红酒,望着哄睡着的小女儿笑得一脸的得意:哼,跟我斗,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你抢我的丈夫,我抢你的女儿,我还让你一个孩子都生不出来,到头来你的女儿只跟我亲,看看咱们谁痛苦!
“妈妈,我怕……”小女儿开始说梦话。
祝太太放下了红酒杯,躺到了小女儿的身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不怕不怕,妈妈在这里呢,小宝贝你放心,妈妈永远在你身边……”
该说不说,这孩子是深得我心啊!
祝总回到家,看到了这么温馨的一幕,心里对祝太太的愧疚也越来越大,这些年他也彻底的收了心,一心一意的扶持着儿子,将重心放在了家庭。
“睡着了?”祝总问。
“睡了,我也真没想到那女人跟个疯子似的,以后可不能让孩子再见她了。”
“我跟她说完了。”
“咱爸咋样?”祝太太柔声问道。
“一个星期,林大师给看过了。”
“该准备准备吧,我也听说林老大师很厉害,看人生死从来没差过。”祝太太说道。
“知道。”
一夜过后,林染跟着陈叔去了附近的名山。
俩人也没爬上去看看,而是去了半山腰的道观上香祈福。
二人往山下走,忽听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姐夫!!”
林染和陈叔没往心里去,继续往山下走。
谁知那个人突然跑了过来,挡到了陈叔的面前:“姐夫,真的是你啊!”
“你……”陈叔仔细打量着眼前之人,忽然一拍大腿:“哎呀,庆东啊,你咋在这里呢?咱们一晃二十七年未见了,我差点没认出来!”
“我家在这附近,我媳妇在山上卖吃的,走走,去我家转转……”庆东拉着陈叔往山下走:“这是你儿子吗?”
“不是,是我侄子。”
林染跟在陈叔的身后,琢磨着能叫陈叔姐夫的,一定是我那死去的婶子娘家人。
很快,他们来到了庆东的家里,那是一处农家院,有不少游进进出出的。
庆东准备了一桌当地的特色菜,说啥也要拉着陈叔喝一杯。
陈叔看了看时间,他也很想跟庆东聊聊,可他又怕耽误了飞机。
“叔儿,要不然咱们再呆一天,反正咱们也没啥事。”林染劝道。
“你家里能行吗?”陈叔有些担心宋柯。
“没事儿,我妈和我姨都在呢。”
“那行。”陈叔放心了。
林染坐在一边安静地吃着饭,听着两人聊着从前的往事……
——陈叔的回忆——
陈叔小时候过得很幸福,有衣穿能吃饱,这一点就比林朝北强太多。
可惜好景不长,连遇三年干旱,他们家的人养活不起这么多的孩子,年纪最小的陈叔就被送给了别人,只图人家能给陈叔一顿饱饭。
谁知,那人家看陈叔干活费劲,直接将他扔在了路边。
就这么地被卓山川给带回了万吉镇。
陈叔认识了林朝北和张大良,三人属他最小,得到了很多的关爱,三人吃吃喝喝的,直到张大良去世,大娘去世,他才发现人生有时候并没有那么快乐。
很快林朝北结了婚,张大师走了,他的师父也走了,他心也长草了,他想有一个家。
没过半年,陈叔认识了一位上市里赶集的姑娘,两人一见钟情,他身边也没有亲人,跟着姑娘回了家,当起了上门女婿,他给别人看看事看看风水,一年到头也不少挣。
就这么的,媳妇怀孕了,他很高兴,特意回去跟林朝北报了个喜,还带着小林染玩了半天。
谁知道就这么个半天,家里出事了。
等他回家的时候,媳妇上吊死了,岳父岳母坐在家里嚎啕大哭。
经过一打听,陈叔知道了是村霸逼死了媳妇,他拿着砍刀找村霸报仇,村霸当时也是喝了点酒,酒醒后就傻眼了,见陈叔要杀他,跑到了山上脚一滑摔死了。
陈叔回家料理妻子的后事,岳父岳母接受不了失去女儿的痛苦,半年内相继去世。
别的亲戚也都过来了,一个个地抱着陈叔呜呜哭。
陈叔非常自责,如果那天他不出门,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庆东当时也在场,他跟陈叔的关系最好,哭得也最伤心。
一晃儿过去了这么多年,两人都已经五十多岁,往事令人唏嘘不已。
林染喝着茶水,听到这里后,内心无限的感慨,万般皆是命吧!
“姐夫,你又找没?”庆东问。
“没有,不想找了,我师父给我扔下了一个孩子,那孩子管我叫爸,我们凑合着过吧,这样也挺好的,这个世界上可没有你堂姐那么好的姑娘了。”陈叔还记得自己的妻子,身上还带着当初他们的结婚照。
庆东抽了一口烟,不禁老泪纵横,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是咋熬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