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柯将报告递给了所有人:“初步检查结果出来了,他们三人都喝了酒,胃里还有安眠药的成份,要不然的话,着火时他们不能没反应,哪怕喝得再醉的人感觉到疼痛后都会挣扎。”
郝亮先看了一遍宋柯的报告,然后拿起了大宇的全部资料,当着林染的面念了出来:“张宇,十岁时父母跳楼自杀,死因是当初二手车垄断,他们被秦霄挤兑得无路可走,这才跳楼自杀,张宇的爷爷奶奶也随后气死,留下了张宇去了姥姥家住,后来十三岁时转入了万吉镇的中学。”
“……”林染。
“大染,你跟秦霄有聊过什么没?”
林染咬了咬牙,交待了秦霄那天在烤肉店里说过的话。
郝亮摊了摊手:“全市查寻张宇的下落,今天说啥也要抓住他!妈的,这个瘪犊子玩这么一手,还想用一招嫁祸,真是太损了!”
林染忽然想到与大宇见面的那一天,正是在那老小区的大门口,从种种迹象表明,大宇绝对是杀人凶手,因为他有足够的作案动机。
“亮子,如果抓到了大宇,你有实际的证据吗?”林染问。
“打火机在现场,还有他的指纹,别的证据,我会慢慢查的。”郝亮说啥也要在林染面前揭穿大宇这个混蛋的真面目。
林染此时的心情挺复杂,总之他也说不好到底咋想的,不想让大宇被抓着吧,可那是三条人命,秦霄也是真该死,但大宇的做法属实……
林染没再说啥,跟宋柯说了几句话,开车回了家。
在回去的路上,林染看着手机里大宇的联系方式,硬是忍住没给他打电话。
郝亮办事速度那是真的快,他们在一家咖啡厅里堵住了正在喝咖啡的大宇。
“郝亮,好久不见。”大宇云淡风轻地朝着郝亮打了一个招呼:“你的速度还挺快的,顺着打火机找到了我吧?我就知道你们不能落下这么重要的线索。”
“你故意留下的,为的就是让我们查到你?”郝亮坐到了大宇的面前。
大宇又喝了一口咖啡:“不然呢?我跟大染见面的那天属实是个意外,本来那天我想动手来着,没想到碰到了他,好兄弟见面聚一聚,然后再说吧。”
“如果你不落下打火机,我们还真不能那么快就找着你。”
“早晚的事儿,我也不想逃来逃去,昨天晚上我请了那三个畜牲吃了饭,又在他们的酒里下了安眠药,等他们睡死后,在凌晨放了一把火,起先火没着得那么快,是一点一点才燃起来的。”
既然郝亮找到了自己,大宇索性全部坦白了。
“你在M国这十年干了什么?”郝亮问。
“这不重要。”
郝亮拿出了手铐给大宇拷上:“回市局咱们再好好聊聊。”
“OK!”
大宇淡定地坐上了警车,临走之前还把账给结了。
郝亮见他如此的淡定,坐在车里问道:“当初你放蛇咬大染的时候,你也像今天这样淡定对吧?”
“……”大宇。
“大染是个实在人,他绝对不会怀疑好兄弟会害他,但咱们不是好朋友,我一向是看不上你,所以不管有啥事儿,我都会把你阴谋化,但是吧,我的直觉一向很准,你说对不对?”
郝亮今天高低问明白不可。
“你怎么知道那是蛇?”大宇反问道。
郝亮噗嗤一声乐了:“真有意思,蛇咬的牙印我也研究过,好在那蛇毒性不算太强,只能麻痹神经,过一段时间就会恢复,最重要的一点,有一次无意间,我看到你在养那种蛇玩!”
“对,我是趁着游泳的时候,一手抓着蛇头咬的大染,然后我将蛇放掉,本想看着大染淹死的,可我又于心不忍,把他给救了。”
“为啥?”郝亮想不明白:“你转学过来,大染是第一个跟你说话的人,也是他处处的维护你,你为啥要害他?就算你受过伤害,可也怪不得大染的头上!”
“嫉妒吧……”大宇从兜里掏出了一根烟:“郝大队长借我一个火呗!”
郝亮给大宇点着了烟:“嫉妒?”
“明明也没爸没妈,却整天乐得跟个二傻子似的,你说他咋那么开心呢?我转学就是想安静安静,他倒好,天天过来跟我说话,显着他了?”
“……”郝亮。
“说实在也挺奇怪的,我出国后最怀念的居然是跟大染在一起混的时光,我也挺后怕的,假如那天要是真出事了,我也是不敢想像,从那天起,我们一起疯玩,这样也挺好,后来有个机会我出了国。”
大宇又抽了一口烟,吐出一个烟圈:“出国后我努力读书,一直在等着那个秦霄出来,我终于盼到了,其实我早就回来了,一直在暗中观察,我也没想到会碰到大染。”
“三条人命,不管再有任何的缘由,你都得负法律责任。”郝亮说道。
“我要是想跑,你也没有能力抓得住我。”大宇自信的一笑。
“……”郝亮。
回到了市局,大宇面对所有的证据供认不讳,也承认了杀人动机,全部解释得清清楚楚。
宋柯站在一边听着,她给林染打电话,说了大宇犯罪的经过。
林染其实也猜到了,他没说啥,当初不管大宇是真放蛇咬,还是故意说的,他都已经放下了,毕竟最后大宇还是选择救了自己。
郝亮这边结了案。
谁知这个时候,大宇的亲舅舅过来了,他直接拿出了大宇在M国的精神鉴定报告,上面显示着精神分裂,并且在国外有一年多的住院病例。
郝亮接过病例:“我们会跟M国那核实。”
“好的。”舅舅也没去见大宇,他明白只要有这份证明,大宇顶多上精神病院关着,死是指定不能了。
郝亮目送舅舅离开:“大宇的舅舅真冷静,看样子似乎早就知道大宇会动手似的。”
“会不会两个人串通的?”
“查到他们在哪家饭店吃饭没?”郝亮问。
“查到了,确实是张宇跟秦霄他们三个一起吃的饭。”
郝亮拿着病例回办公室,然后跟那边进行核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