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一大早上回到了镇上,未想刚坐下没一会儿,洛小晴的电话打来了:“老同学,我生了,是儿子,六斤八两,等我儿子满月,你过来随礼啊!”
“你精神头挺足啊,我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吴老板彻底要报废了,进监狱指定是跑不了了。”林染知道洛小晴心里还有一个疙瘩。
洛小晴那边长出了一口气:“双喜临门呐!”
“行了,你喜吧,我这边有事先挂了。”
“OK!”
林染挂了电话,又接到了S市被景叔抢了媳妇的景明电话:“喂,哥给我打电话有事啊?”
“我儿子高考出成绩了,他考上大学啦!”
“大喜啊!”林染也跟着乐了。
随后景明接着说道:“我也跟我儿子说了我媳妇和他叔爷的事儿,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我儿子让我直接离婚,他还说,上大学不用我操心。”
“那你们离了?”
“打完电话了,说是尽快上民政局办手续,这样的女人我也不会再跟着过,一个人也没啥,我把我儿子供好就行。”景明开心地说道。
“行,人怎么着都能活,没必要憋屈。”
“对!”
“办酒席的话请我,我指定过去捧场!”林染特别喜欢参加喜事儿,他也喜欢图个吉利。
“行啊,到时我给你打电话。”
“好嘞!”
林染又与景明寒暄了几句,挂了电话后,忽然想到了景叔:他就是一个狗人,侄子的媳妇他也抢,真特么的不要脸,我看他到死那天能落得啥下场,早晚报应得找上他!
还有那个女人也是,放着好日子不过,有家有业的跟一个老头子扯什么犊子!
有些时候,林染是怎么也理解不了这样人的心态,岁数这么大了,还没有什么钱,家里男人正干,儿子学习还好,跟一个老头子走了,图啥呢?
这时,一个电话冲散了林染的不解:“喂,我是林染。”
“林老板,王奶奶快要不行了,你过来一趟吧,她说啥要见你一面。”
林染一听王奶奶,当场坐不住了,拿起车钥匙叫上了华子:“跟我去吉安村一趟!”
“啥事啊哥?”华子赶紧跟上。
“用我去不?”唐安问。
“你在家里留守,要是有需要,你拿着东西过去。”
“好嘞哥!”奇怪了,我哥啥时候这么着急过?那个王奶奶到底是什么人?
华子别看跟林染这么久了,也不知道王奶奶是谁,他坐在副驾驶,见林染神情凝重,心不由得悬了起来:难不成这个人是我哥的亲戚?
二十分钟后,他们到达了吉安村。
王奶奶的邻居正焦急地站在大门口等着,见林染到了,快走几步迎上了前:“你来了就好了,今天早上我过来看王奶奶,发现她喘气都费劲了。”
“我去看看。”
林染进了屋,坐到王奶奶的炕沿上,先给她把脉:“王奶奶,我是大染啊,你有啥想跟我说的没?”完了,只有一天的寿命了。
“大染……”王奶奶一听是他,眼里有了一丝光亮。
“是我。”
王奶奶已经看不清人了,气若游丝地说道:“我……我……我想……我儿……他快出来了……”
“对,还有一个星期就出来了。”
“我等不了了……”
“……”林染。
王奶奶一想起儿子,情绪有些激动:“我儿子冤……”
“我儿子咋地?”华子没听清。
“王奶奶说,我儿子冤枉。”邻居说道。
华子愣住了,用口型问邻居:咋回事啊?
邻居将华子叫到了外面,小声地说道:“七年前,王奶奶的儿子入室抢劫,证据确凿被抓走了,王奶奶不相信,因为王奶奶的爸爸杀过鬼子,她说自己家里不能有这样的人,所以一直吵着儿子冤枉。”
“那事实呢?”
“身份证落在现场了,这能有假吗?”
“不对呀!”华子皱着眉头说道:“不是有很多的案件说,有人故意扔别人的身份证在现场吗?”
“爬窗户的指纹等等都有。”
“那没跑了。”
“是呢。”邻居大哥叹了口气:“老太太从小到大都刚正不阿,一辈子要强,她死都不承认儿子会干这种事儿,成天想着翻案,这七年来遭老罪了。”
“……”华子。
林染握住了王奶奶的手:“王奶奶,你想吃啥不?”
“我儿子冤枉呐,我的爸爸和我男人的爸爸都是战士,家风正,怎么可能……我……”王奶奶说到这儿拼命的倒气,林染见状不好,打电话叫村医过来,实在不行吸点氧气。
村医骑着电动车到了,给老太太检查一下:“一两天的事了。”
“嗯。”林染也看出来了。
“该准备准备吧,我通知老太太的闺女,她女儿这七年过得也不好,但准备个葬礼还是可以的。”村医说着,便给王奶奶奶的女儿打去了电话。
林染看着还在惦记儿子的王奶奶,也没安慰老人家。
照他看来,其实王奶奶啥都明白,这七年之所以折腾,也是怕死后无脸面对父亲、公公、老伴,她在自责没把儿子教育好。
王奶奶的女儿住在附近的村子,没一会儿也到了。
她满脸泪水地坐在炕上陪着母亲,她以前对母亲是有怨恨的,从小到大把他们姐弟俩管得很严格,可现在一想,当初的严格不也是怕他们走错路吗?
可惜啊,弟弟不争气!
林染走到了外面,跟邻居说道:“一天左右的时间,王奶奶心里有个坎儿,她临死前想见儿子一面,可他儿子出来还得一个星期呢,人家指定不能提前放人。”
“老太太一辈子都这么倔犟!”村医气急败坏地说道。
林染给村医和邻居大哥一人一根烟,然后将剩下的几根给了华子:“王奶奶的父亲和公爹都是跟万爷一起打过仗的,外加上她的老伴还是军人,她骨子里无法容忍儿子变成这样。”
在场的人都理解,可自己把自己困在牛角尖里,那不是在作死吗?
王阿姨握着母亲的手:“妈,你放心,我弟回来后,我肯定不会不管他的,我指定让他有一条活路,你也别惦记了。”
“他冤枉……”
“……”王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