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老板一直在那里碎碎念,叨咕完程松严,又叨咕高长恭,然后又说别人等等,最后说他自己快五十了,都离四次婚了,就是一个孩子都没有!
林染默默地听着。
“你结婚一定得要孩子,千万别等。”牛老板现在气顺了,说话也好听了。
“我得跟我对象商量着来,到时再说吧,她也有自己的事业。”林染百分百支持宋柯的工作,绝对干不出强迫宋柯在家里当家庭主妇的事来。
“女人要什么事业?女人越野越不乐意生孩子!”牛老板朝林染要了一根烟,吸了一口:“就像我娶前四位老婆,一个个都有自己的事干,连个孩子都给我生不出来!”
“呃……你就没想过,与她们无关?”
“……”牛老板。
“你上医院看过没?”林染问。
牛老板手中的烟顿时不香了,他面露难色:“我没检查过,但我现在的媳妇说怀孕了。”
“恭喜。”
牛老板眉头紧锁,他在琢磨着林染刚刚说的话,一个生不出也就算了,连着四个都生不出孩子来?现在的老婆怀孕了,是我的不?
想到这儿,牛老板不淡定了:“护士,护士!”
护士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哎呀,您可不能在床房抽烟啊!”说着,一把抢下了牛老板的烟头:“你没看到墙上写着禁止吸烟吗?”
“这不重要,我想问一下,你们这边有没有检查生育的能力?”牛老板今天高低把这件事整明白,要不他晚上肯定睡不着觉。
林染懵了,刚刚说的话他恨不得再咽回去,可惜覆水难收啊!
万一要是不能生育,那岂不是喜当爹?
林染伸手掏兜想抽根烟冷静冷静,刚放嘴里便被护士一个眼刀子吓得放了回去。
“当然可以,我们是正规的医院。”护士说道。
“给我检查一下。”
“啊?”护士也懵了,啥情况啊?
“赶紧的吧!”牛老板也顾不上腿上的伤口,他只想知道孩子是咋来的!
林染自责地走了过去,帮他拎着瓶子:“你看看你,我只是随口一说你咋还当真了呢?你说你要回家两口子干架,是不是全怪我?”
“不怪你,是你提醒了我,哪怕我喜当爹,也得当一个知情的爹!”
“走走。”林染实在是没办法,陪着牛老板检查。
护士将牛老板的针拔了,检查男性疾病啥的,得需要本人操作。
林染拿着药瓶又回了病房,重重地叹了口气:我就是随口一句话,结果还摊上事了!
没一会儿,牛老板回来了。
护士又给他输上了液:“两个多小时就能有结果了,正好你这边也滴完了。”
“嗯。”牛老板应了一声,然后背对着林染躺下。
林染搓了搓手:“牛老板,我要去买水,你喝点不?”
“给我买瓶可乐。”
“要大的还是小的?”
“你说呢?”
林染讪讪地一笑:“小的,小的。”妈蛋,给我都弄紧张了!
林染买完水回来,递给了牛老板,然后坐在一边等着结果。
两个多小时……等得太煎熬了……
两瓶结束,牛老板双目无神地坐在病床上发呆。
护士看到了,于心不忍地说道:“你也别着急哈,我这就去给你问问。”
“谢谢。”牛老板沮丧地应了一声。
护士拎着药瓶走了,没一会儿神情凝重地拿着报告回来了:“呃……牛长山先生,是这样的,您的检查结果出来了,要不然您上大夫那里听听。”
“把单子给我就行。”
“成。”
牛老板拉过了单子,望着上面写的一排字,当场捂住了眼睛。
护士轻叹一声,又是一场家庭悲剧啊。
林染好信地走了过去,看了看报告上写的后,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牛老板别难过了,要不然这样好了,每样纸活我给你便宜……一块钱。”
“拉倒吧,我不差你这一块钱,抠搜的。”牛老板眼眶通红,扶着林染往出走:“你送我回家吧,跟我进屋,不想那个男的在,我怕打不过那个男的!”
“你再上别的医院检查一下吧!”林染怕这家医院不行。
护士立马不乐意了:“我们是正规的!”
“……”林染。
二人回到了车上,牛老板再也绷不住哭了:“我好不容易盼一个孩子啊,不可能是我的啊!我那啥成活率为零啊,零啊!!”
“我送你回家吧。”
林染心里很不是滋味,如果不是自己多嘴,牛老板以后会非常的幸福,因为无知是福啊!
一个小时后,到达了牛老板的小区。
林染本不想进去,可见牛老板那个样子,还是开车去了单元门前。
正好外面有空的车位,林染随便停下,顶多半个小时他就走了。
牛老板望向了自家的车位,那里停着一辆黑车。
牛老板瞬间脸黑了,他扶着林染的胳膊上了电梯:“林染,我可跟你说,一会儿要是真打起来,你可得帮着我!”
“行行。”林染已经猜出一会儿即将发生啥了。
牛老板站在家门口,直接指纹开锁,随着门打开,地板上散落了一地的衣服,有男有女,男人的皮鞋甩到了茶几上,可见是多么的饥渴!
主卧里传来了女人娇笑的声音,牛老板默默无语地坐到了沙发上,拿出手机拍下了照片,还将男人的衣服全部扔进了洗衣机里。
“你还要给他洗衣服?”林染惊呆了,这是什么操作。
“还是年纪小,你懂个屁!”牛老板白了林染一眼,男人的鞋子被他扔出窗外,掉进了园区的草坪里。
林染扶着牛老板坐下,小声地问:“牛老板,你不是说你媳妇怀孕了吗?咋还这么激烈呢?”
“有孩子也不影响。”牛老板的反应很平静。
“你咋不生气呢?”
“我娶她就是回家生孩子的,她绿了我,我也没必要大动肝火,更何况我还受了重伤。”牛老板看了林染一眼,拿出手机准备录像:“我让她净身出户就完事了。”
“要不然我还是走吧!”一会儿打起来,我是拦着还是帮牛老板打人?活了快三十年啊,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林染暗恨自己多这嘴干啥,抽不了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