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兄妹根本不想掏一分钱,他们昨天自打接到电话后商量了半宿,早早地就过来打听消息,特意在亲爸入土为安后过来找茬,企图能讹点钱花花。
但是,他们没料到村长会报警。
村长指着他们四个骂道:“你们四个从小就不精,人傻吧还一肚子坏水,我真不知道你们这样的人是咋活到这么大的?”
“呸!”村医啐了他们一口。
林染双手插兜站在那里,他们要是不来吧,这钱不要就拉倒了,但是他们来了,警察又发了话,这钱不要那就是傻子!
“寿衣加纸活外加去火葬场,一共给我三千就行。”林染并没要多,骨灰盒一千块钱,寿衣和烧纸还有去火葬场的钱,全加上确实也得不少,当然了林染绝对不能白干。
“三千!”兄妹四人惊呆了。
“瞧瞧你们混成啥德行了,四人还凑不起三千块吗?”村长鼻子差点没气歪了,这都什么时代了,哪怕再穷的人掏三千块也没问题吧!
四人不太情愿的掏出钱包,零零碎碎的加起来总算是凑够了三千块。
林染将钱接下:“谢谢东家赏!”
“……”
村长见好就收,赶紧让这兄妹四个滚蛋,以后少回村子!
“他们还好是生在四十多年前,否则的话男的娶不上媳妇,女的嫁不出去,老头也真是可怜,当初咋就想不开娶一个半傻的媳妇呢?”村医想不通。
“不管咋说,也成个人家呗!”村长挺理解的,那个时代谁不成家谁就是有病!
屋里的饭菜刚吃几口,村长招呼警察进屋吃饭,大家也都认识,吃顿饭也没啥。
林染吃完饭回门市,结果又接了一个买卖。
连续出了三天,挣了三千来块钱。
华子的车买回来了,看着不错,价格也不贵,以后出买卖啥的,也能出一份力。
林染大方地表示,油钱他出了!
晚上,林染独自一人玩游戏,忽然郝玉发来了一条:大染,听说你跟宋柯处对象了?
林染忽略了,专心的打完这场游戏再说。
二十分钟后,林染他们推了对方的水晶。
他赶紧退出游戏,给郝玉回复:宋柯让我帮一个忙,他们家的人逼婚,姐你千万别跟任何人说,我得帮她圆一段时间。
郝玉:大染,宋柯人不错,你应该考虑一下
林染:别逗了,人家是法医,高学历
郝玉:咱们朋友一场,我实心的告诉你,宋柯应该喜欢你,否则哪个姑娘也不会用这么老套的剧情骗父母,大染,人这一辈子碰到个好姑娘不容易
林染看到这段话后不知该咋回了。
郝玉:以后缺钱吱声,姐肯定帮你
林染:谢谢姐!
郝玉:OK
林染放下了手机,成年人有时候话不用明说,他与郝玉之间算是结束了,确切的来讲,两人也只是床伴,以后当个朋友处着也挺好。
宋柯真的喜欢我?
林染有些自卑,自己的命太硬,会不会害了人家?
郝玉自打那天与林染在说过话后,一直没与林染联系,双方潜移默化的没打扰对方。
这就是成年人之间的游戏,讲究的就是一个干脆利落。
深夜,林染迷迷糊糊的梦到了师父师娘。
师父一脸兴奋地望着他:“大染,宋柯这个姑娘挺好的,你好好处着,实在不行,你先结婚也行!”
“……”林染。
“将来咱们要当爷爷奶奶了,多好呀!”师娘开心地笑着。
林染张嘴想要说话,却发不出一个字,眼睁睁地看着这对老夫妻往他的嘴里硬塞狗粮!
林染就那么站着,看着他们聊天也挺好。
嗡嗡——手机的闹铃响了。
林染睁开了双眼,生平头一次觉得手机有闹铃这个选项很烦人!
自打上一次去宋柯家,二人已经有七八天没见面,不时地也会问个好,朋友圈点个赞什么的。
林染很少发朋友圈,主要是不知道发啥,你要是发花圈吧,看到的还嫌膈应,发什么心灵鸡汤,他还嫌弃矫情无病呻吟等等。
宋柯的妈妈美滋滋地跟别人炫耀着新女婿,市里的接受能力比农村要强,整个园区的人谁也没有看不起林染这个职业的,反而有些羡慕宋柯找了一个小老板,以后不用为钱发愁了。
郝玉知道这事儿也是郝亮说的,大庄告诉的郝亮。
郝亮心里多少有些遗憾,如果姐姐要是与林染年纪差不多,两人在一起倒也般配,只可惜年纪不行,性格上也合不来,毕竟亲姐的脾气一般人驾驭不了。
超哥一大早来到了门市,林染诧异地问:“超哥,你家狗又死了?”
“我还没养狗呢,死个屁啊!”超哥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师娘的母亲,也就是你姥走了,你舅舅让我告诉你一声。”
“他为啥不给我打电话?”林染问。
“不好意思吧,从小到大你们全加上也才见过十来次面,你师娘走了,你又在……”超哥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你又是林家的人,理当替你师娘尽个孝。”
“嗯,我换身衣服就去。”
甭管有没有人通知林染,只要知道了都得去一趟,不管咋说,这么些年只要一见面,姥姥和舅舅都会给他钱花。
而且师父走的时候,舅舅也过来随礼了。
林染的师娘姓孙,据说当时是村里的村花,上门提亲的人络绎不绝,只是谁也没想到,师娘一眼相中了给别人吹唢呐的林师父。
师娘也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子,一门心思嫁给了林师父,谁曾想……
万般皆是命吧!
林染让华子和约翰看家,他和超哥去舅舅家。
超哥坐在副驾驶抽着烟,不时的看一眼林染:“大染,这些年了,我一直很恨你师父,我觉得他是一个混蛋,可我又特别的理解他,你说奇怪不?”
“其实都是朋友。”林染知道超哥不是真心恨师父,但这么多年心里别着一股劲儿,让他没办法释然。
超哥的手有些哆嗦,有些话他一直闷在心里,本想一吐为快,可话到嘴边硬是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