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天泽简直哭笑不得,又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姓陶,还叫我陶书记?”
范美丽嗤笑一声道:“我又不是聋子,你进门的时候,那个看门的叫你陶书记,我又不是听不见。怎么,知道你是陶书记也有错?”
陶天泽不想跟她聒噪,摆摆手道:“行了,告诉我,范美琪去了哪儿?”
范美丽眨巴眨巴眼睛道:“不知道。她没给我说,我也懒得问。她爱去哪儿去哪儿,反正也不管我的事。”
很显然,范美琪来了个金蝉脱壳,已经于五天前出逃。她这个有些二百五的姐姐范美丽,根本一无所知,拘在这里也一无所用。而且,从她的言语间能听出来,范美琪的出逃,恐怕连万金勇也不知道。陶天泽便通知公安局过来人,以从事不正当职业为名,将范美丽转交给了公安局进行治安管理处理。
略作休息后,陶天泽便让人将王金勇带到了审讯室。
三天的时候,王金勇已经是满嘴胡茬,看上去像霜打的茄子。
坐在椅子里,王金勇神色木然、一言不发,两眼空洞地看着陶天泽。
简单走完程序后,陶天泽看着王金勇问道:“你是不是参与了刘俊杰杀人的事情?”
“是。”王金勇木然应了一声道。
这让陶天泽赶到多少有些意外,本以为王金勇至少要为自己做一番辩解,没想到他会答应的如此干脆,说完之后也没有依据辩解之词。
“你为什么要唆使刘俊杰承担天桥倒塌的事情?”陶天泽继续问道。
王金勇沉默了一下道:“因为我非常清楚,天桥倒塌的原因是工程质量问题。我担心追查起来,把我牵扯进去,所以想瞒天过海。”
“你意思是不是说,天桥建项目建设,你从中拿了好处,是不是?”陶天泽接着问道。
王金勇却否认道:“我没有拿任何人的好处。我是……悄悄倒卖了工程材料,将原本要用的钢筋、水泥偷出来,换成了劣质的钢筋水泥。”
“你倒卖工程材料,难道施工方就看不出来吗?”陶天泽继续问道。
王金勇道:“我是甲方代表,工地上的一切都是我说了算。不过,我也不知道他们是真的没看出来,还是故意装糊涂。反正,从工程开始建设到结束,也没人对工程材料提出过质疑。”
这种以次充好的做法,只要是略微有点常识的工程队,肯定不可能看不出来。王金勇很显然是在替人受过,没有交代实情。
陶天泽就厉声道:“王金勇,我劝你老实交代,该是你的责任你要承担,但不是你的责任,你最好不要随便承担。施工方赖小泉我是知道的,也是这建筑行业的行家里手,你把工程材料都倒换了,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王金勇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道:“这个我真的不知道。”
陶天泽冷哼一声接着问道:“那你告诉我,你在倒卖材料的过程中,总共从中获得了多少非法利益?”
王金勇掰了半天手指道:“大概有十几万吧。主要是钢材获利比较多一些。水泥的话,我就是换上了标号比较低的水泥,加上人工运费,其实没挣多少钱。钢材是我找的使用过的旧钢材换的,一顿差价在一千元左右,所以挣的比较多。其实,我找的旧钢材都是质量比较过关的,并没有用最烂的钢材换。”
陶天泽哼笑一声道:“你的意思,我们还得感谢你?”
王金勇急忙道:“不是……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想说,我当时并没有想到换了钢材,天桥就能倒塌。”
陶天泽接着问道:“你跟范美琪的情人关系有多少年了?”
王金勇道:“她结婚之前,我们就是情人关系,到现在大概有十几年了吧。”
“范美琪的孩子是谁的?”陶天泽继续问道。
王金勇一听这话就低下了头,半天才道:“孩子应该是我和范美琪的。刘俊杰之前也怀疑过,后来范美琪要跟他离婚,他就再没提过这件事。孩子渐渐长大,他也就淡忘了,而且这个孩子跟刘俊杰的关系也一直非常融洽。我和范美琪当然也不会说这事。这一次,刘俊杰进了监狱,马娜娜知道了我跟范美琪的事情,要跟我离婚。我打算等刘俊杰判刑以后,就把真相告诉孩子,然后在适当的时候跟范美琪结婚。我们这个家庭也算是美满了。”
陶天泽冷笑一声问道:“既然你跟范美琪这么和谐相爱,当初为什么不结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