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个老油条!三言两语便成了他兄弟。可是你如果不吓唬吓唬他,他也不会把你当盘菜。不过这年龄比我爸爸恐怕也小不了几岁,跟你称兄道弟,老子岂不是很吃亏。陶天泽心里这样想,还是笑笑道:“马主任说那里话。不过马主任既然这样说,那就是看得起我陶天泽,以后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
看着马武离开的背影,陶天泽总感觉这家伙怪怪的,好像那嬉皮笑脸的小聪明背后还藏了什么秘密。可就这么个人又能有什么秘密可言呢。
陶天泽想了想也觉得无聊,就拿起电话给范子蓉拨了过去。
“你好,是范子蓉吧?”电话拨通后,陶天泽问道。
“我是范子蓉,你是陶天泽吧。”电话那头竟直接说出陶天泽的名字,不过陶天泽觉得也没什么奇怪的,应该是范明华也将自己的电话同样告诉了范子蓉。没等陶天泽说话,电话那头就继续道:“电话里就不说了,我们还是约个时间见面说吧。不过我给你说,我们家要的彩礼可高。你想娶我,最好有个心理准备。要不然见面就免了。”
这是什么鬼话,老子跟你还没见面,就说什么彩礼,何况老子也没想过要娶你当老婆,难不成是范明华想让自己做她侄女婿……陶天泽心里这么想,却马上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误会了,这个范子蓉跟她姑姑一样,是个安全意识极强的女人,这是害怕电话不安全才这么说的,就笑笑道:“好吧。”应了下来,又想逗逗她就顺口道:“彩礼高没关系,但一定要物有所值,你不漂亮可不行。”
“你……”范子蓉想要发作还是忍住了。物有所值,当然是回击范子蓉说的高彩礼,意思是范子蓉把自己当东西卖,哪个女孩能乐意听这种话。
下午范明华在大酒店正好有个饭局,陶天泽把人送到,就招呼了一声去了大门口。果然,吉平早已在那里候着了,一见陶天泽马上举手示意了一下。其实她不用示意,就她那一米七以上的身高,站在那里就已经很扎眼了,陶天泽自然也能看见。
陶天泽跑过去,发现吉平身旁竟停了一辆奔驰敞篷。陶天泽对车不是很懂,但看款式少说也要七八十万,就觉得有些太过张扬了。一个小县城里,这样的车恐怕也就这么一辆,开出去必然会被人认出来。吉平也看出了陶天泽面有难色,马上打了个电话,很快一个跟吉平年龄相仿的女人送来一辆迈腾。女人下车后,就在陶天泽脸上看了好一阵子,又对吉平笑笑,也不知道跟吉平叽叽咕咕地说了什么,才开着那辆奔驰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刚才给你送车的女孩是你闺蜜?”陶天泽问道。
吉平点了点头道:“你放心。我没有给她说我们的事。不过,你也知道,女孩子都爱胡闹。”
“她在哪儿工作?”陶天泽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吉平一边开车一边看了陶天泽一眼道:“她在检察院上班,她爸爸以前是检察长。不过,她还开了家饭店,所以单位基本不去,算是……吃空饷吧。”
现在吃空饷的人委实不少,据说农业局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吃空饷,更别说还有一些出工不出力、签到不工作的人了。不过陶天泽并不想跟吉平讨论这个话题,就笑问道:“你为什么不学学她呢?”意思是吉平也可以凭借其父吉兆虎的影响不用来上班。
吉平脸色就有些不堪了,反问道:“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
吉平的话不仅仅是反问,更是一种坚决的否定。尽管她知道,她这一辈子恐怕都无法摆脱父亲的阴影,但她也不愿意自己喜欢的男人怀疑自己。
到了地方,陶天泽发现这个农家乐果然有些不同,岭下一个大概两三亩大的院子,挖了一排窑洞,装修虽算不上考究,但也非常的细腻别致,窗户和门上挂了一串串的玉米和辣椒。服务员带二人进了一个窑洞,陈设竟与真正的窑洞人家没什么区别,大土炕上放着炕桌;一个老式的桌子,旁边是黑峻峻的两把椅子,木质的沙发上放了玉米叶编制的垫子;墙上的镜框里不知道从哪儿找的黑白照片,看上去颇有些年代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