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
温婉落地之后,直接回了平顶山的庄园。
陈牧白从她回来时,便一直黑着一张脸不说话。
温婉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自知理亏的她,拿出准备好的礼物,走到陈默跟前。
“阿默叔叔,我在京都逛了一圈,才找到这对玉扳指,你看看这个成色怎么样?”
陈默将扳指接过来,看了一眼一旁的陈牧白。
“嗯,难为阿黛拉拍拖还能想到我们。”
陈牧白听着这话,白了陈默一眼。
“什么拍拖,年纪那么大,都够做她叔叔了!”
温婉向来知道uncle的嘴毒,庆幸傅景琛这时候不在这儿。
不然,场面一定火花四溅。
见温婉低着头不说话,陈牧白继续道。
“阿黛拉,你要不要去看看眼睛,你说说那个男人有什么好,让你这么神魂颠倒的。
早知道当初就该在卡塔尔王子追求你的时候,直接把你嫁了。也好过现在,让我气得心梗!”
温婉坐在沙发上小声嘀咕了一句:当初不是你说人家哈尔十个手指带戒指,一股子暴发户气质。
“你在那嘀咕什么?”
陈牧白沉着一张脸,冷声说道。
温婉讪笑着,坐在陈牧白身边的沙发扶手上,双手捏着陈牧白的肩膀。
“uncle,你别生气了,会长皱纹的!”
陈牧白冷哼一声,表示自己不吃这一套。
温婉向一旁的陈默投去求救的眼神,陈默心领神会。
“阿黛拉,听说那个傅景琛还有一个女儿,那孩子怎么样?”
果然,陈牧白一听到孩子,脸色立刻缓和了许多。
他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那孩子脾气相貌如何?身体……好不好?”
温婉见陈牧白态度有所转变,立刻捧起桌子上的茶杯,给陈牧白。
“uncle,那个孩子特别乖巧可爱,本来我也有些犹豫的,可那个孩子生下来就没了妈妈,多可怜啊。你不知道,上次我陪那个孩子去幼儿园,那个小姑娘还被同学欺负,说她是没有妈妈的孩子,好可怜的!”
“什么!”
陈牧白一听,立马激动的站起身来。
“那个傅景琛干什么吃的,白活那么大年纪,连自己女儿都护不住!白痴仔!还什么京都傅先生,狗屁!”
一听说锦书被欺负,陈牧白自然坐不住,激动地继续说道。
“是哪个小崽子欺负小丫头的,我非得把他腿给打断了。让傅景琛那个废物看看,到底要怎么才能护住家人!”
温婉被陈牧白的反应吓着了,按说uncle又没见过锦书,怎么对小锦书被欺负的事情这么激动!
陈默轻咳了一声,提醒陈牧白注意一点,别让温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小白,你坐下!人家的女儿,自己会照顾。”
陈牧白这会子才意识到,是自己太激动了。
他摸了摸鼻尖,坐回沙发上。
“我就是看不惯,本来那个孩子就够可怜的了,偏偏还摊上一个那样的爹,居然还能让自己的女儿被欺负。我看,他也别在京都做什么傅先生了,滚回山里,做个废物吧!”
温婉在一旁听着,想着要不要帮傅景琛说两句好话。
不过,看着uncle这火力值,温婉觉得还是算了吧。
反正傅景琛又不在这,挨两句骂,又不会少两块肉。
没关系的!
陈牧白将傅景琛狠狠骂了一通,这时候,正在开会的傅景琛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傅先生,我们这儿环境不好,您多注意身体。”
傅景琛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没事,你们继续!”
陈牧白看着一旁低着头不说话的温婉,心里更多的还是心疼。
“阿黛拉,那孩子,既然愿意叫你一声‘妈妈’,就是你们有缘。好好疼疼那孩子,要是有时间,就把她带香港来,让我们看看!”
温婉只当uncle是真的心疼锦书,一口应下。
她起身抱住陈牧白的胳膊,撒娇道。
“uncle啊,你不知道那孩子多乖,而且笑起来可好看了,傅景琛整天板着个脸,一副老干部做派,可那孩子古灵精怪的,一点都不像是傅景琛带出来的孩子。”
陈牧白冷哼一声,“那肯定是像她妈妈!”
一旁的陈默突然咳了一声,打断陈牧白。
看到阿默的示意,陈牧白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差点说错话。
他对温婉说道,“行了,别在这替傅景琛说话了,坐了一天飞机,肯定累坏了,赶紧回去休息!”
温婉笑着,用额头蹭了蹭陈牧白的肩膀。
“还是uncle疼我!那我回去睡觉了啊,明天早上我们一起去吃早茶吧,我都很久没和你们一起吃早饭了。”
陈牧白故作嫌弃的将温婉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扒下来。
“去去去,谁要跟你一起吃早茶。”
温婉笑着撒娇。
“哎呀,uncle你别生气了,真的会老了,你和阿默叔叔早点睡,我明早去叫你们啊!晚安!”
说着,快走出厅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看了眼陈默。
“阿默叔叔,晚安!”
她悄悄指了指陈牧白,示意求阿默叔叔替她说说好话,让陈牧白不要那么生气了。
陈默对着她比了个“ok”的手势,让她赶紧回去休息。
温婉用口型无声的说了句:“ThankYou!”
温婉走后,茶室里只剩下陈牧白和陈默。
陈默给陈牧白倒了杯茶,说道。
“骂了半天,坐下来润润喉!”
陈牧白虽然还在生气,不过听到陈默这么说,还是乖乖坐下,接过陈默手里的茶盏,一饮而尽!
陈默看了一眼空了的茶盏,说道。
“这可是我珍藏的岩茶,给你这么牛饮,真是糟蹋了好东西!”
陈牧白不服气的又倒了一杯,咕咚一声,喝了个干净。
陈默摇头,对陈牧白这种幼稚的行为已经见怪不怪。
“傅景琛又不在这,你发那么一通火,除了吓唬温婉,还有什么用!”
陈牧白一听,冷哼一声说道。
“你还说,就是你不让我拦住温婉去京都,现在好了,脑子里全都是傅景琛,我教了她三年,最后还是被傅景琛那个狗东西哄走了。”
“他们缘分天定,你拦得住?再说了,锦书到底是温婉的孩子,你刚才也听到了,那孩子在学校因为没有妈妈被欺负,难道你希望那孩子永远都没有妈妈!”
一番话,将陈牧白说得哑口无言。
陈默趁热打铁,继续说道。
“温婉现在跟从前比,成熟了许多,还有我们做后盾,不会受伤的。而且,我听说,傅景琛已经准备离职了,你那么聪明,难道猜不出他为什么这么做!
他们傅家,现在可就他一个人从政,如今仕途正顺的时候离职,单就这份心意,我就觉得,温婉没有选错。”
“我当然知道那小子对温婉是真心实意,可是从前,他把温婉伤得那么深。”
“小白,你想想我们!跟我们相比,温婉和景琛,算是好的。我们都能有今天,你应该也相信他们。”
陈牧白想起过去的种种,没有再说话。
陈默走到陈牧白跟前,将人拥在怀里。
“如果一直拘泥于过去,那如今的风景,就没机会看见了。小白,给他们一次机会,给傅景琛一次机会。就像当初,我给了你机会……”
陈牧白看着窗外的明月,想到了许多年前,在意大利的那个晚上。
他转身,抚上陈默的脸,手指描画着他的眉眼。
“阿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