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
陈默该了解的事情,都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
既然大小姐已经离世,那他也没有继续留在京都的必要了。
“陈兄,你这就要回香港了?我也已经好多年没有见过岳父岳母了,不如我就跟你一同回去吧!我也想在二老面前尽尽孝心!”
温洪生打得什么算盘,陈默心里一清二楚。
只是他身为陈家的管家,难听的话,他不好说出口。
心里虽然瞧不起温洪生的这副嘴脸,可面上却不能表露得太过明显。
“老爷太太不喜欢被打扰,温先生还是等我问过老人家的意思,再去香港吧!”
温洪生讪笑着搓手,掩饰尴尬。
他知道眼前这人,虽说是个管家,但深受陈家信任,是绝对不能得罪的人!
“陈兄说的对,那就请陈兄在二老面前多替我美言几句,好让我有机会去聊表孝心。”
温洪生又想到温婉,担心沉默这次回去以后,跟陈家二老说起这个外孙女。
万一他们爱屋及乌,想先把温婉接回去,那他岂不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绝对不行。
“陈兄,今天婉婉的事情,让你见笑了,那孩子跟我一直不和,就是因为当年我不同意她嫁给傅家,如今,阿芷也不在了,那孩子脾气又古怪,就别跟二老提起这个孽障了,免得让他们烦心。”
陈默盯着温洪生,一双眼睛像是能够洞察人心似的,叫温洪生不敢与之对视。
他心里想的是什么,陈默很清楚。
“我看温小姐并不像你说的那样,是非曲直,我有判断。更何况,不管怎么说,那也是小姐的孩子,比起你,老爷太太一定更想见她。”
一句话就打乱了温洪生的如意算盘,他还想说些什么,门口突然进来了几个人。
“你们是谁?”
温洪生以为来的人是追债的,躲在陈默后面,颤抖着出声。
“温先生,傅太太说刚才有东西落下了,还请您给交出来。”
陈默不想管这父女俩的家事,拎起行李箱就往外面走。
“什么东西?我这没有她的东西。”
既然不是那群高利贷的人,温洪生自然也就不怕了。
他挺直了腰杆,刚才躲在陈默身后的怂样,好像不是他本人似的。
领头的是常年跟在傅景琛身边的一个保安,光头,块头很大,看起来凶神恶煞的。
他一把揪住温洪生的领子,像拎小鸡仔似的,将人举起来。
“还敢跟我装蒜!傅太太的东西你也敢肖想,也不看看你有没有那个命拿!”
温洪生早就被吓得没了魂,这时候才意识到这个人说的是什么东西。
这死丫头,刚才装的那么大方,说玉佩不要了,转头就派人过来抢。
“你们找错人了,那东西不在我这,在那个人手里!”
温洪生指着已经走出大门的陈默大嚷。
陈默转身,看着身后一群人,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
“温婉让你们回来拿东西的?”
领头的人看了一眼温洪生,又看了一眼陈默,在心里想着这两人的话,猜测东西应该确实在那人身上。
他突然松手,大步朝着陈默走去。
温洪生没了支撑,直接跌坐在地上,疼得他“哎呦”了一声,可看到那群人,骂人的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陈默冷着脸看着眼前的这群人,摆明了没有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东西真的在你这?”
“你还没有回答我,是不是温婉让你们过来拿的?她刚才不是说,放在我这就行,不拿回去了吗!”
光头和手下面面相觑,他哪知道傅太太是怎么说的啊?陈秘书只说让他们把太太东西拿回来,其他的也没说啊!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东西要是在你那,就赶紧给我还回来,不然……别怪我们不气!”
陈默冷笑一声,亏他还以为那温婉和温洪生不一样,是个明事理的。
没想到居然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方才一团和气的说东西留在陈家,这时候,居然找人上门来抢。
真是他看走眼了。
陈默将那玉佩拿出来,放到一旁。
光头一见东西确实在那里,伸手便想去拿。
“啪!”
“啊!”
一记惨叫声在别墅响起,众人根本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就看见光头抱着那只变形的手惨叫,一旁的陈默,背着一只手站得笔直,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出手的。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的脸上看到忌惮。
“妈的,都愣着干什么,给我上啊!”
光头一声令下,所有人都一窝蜂的涌向陈默。
一时间,别墅里惨叫声此起彼伏,没多一会,打斗声就停下了。
陈默掸了掸身上的衣服,连气息都没有一丝变化。
“东西我就拿走了,跟那位傅太太说,陈家没有她这种孩子,这东西,她不配留着”
说完,陈默便离开了。
温洪生早就缩在一旁的角落里不敢出声,直到傅家的人也离开,他才敢出来。
看着一地的打斗痕迹,他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来。
这下子不用担心温婉被接回陈家了。
不,应该说,温婉这辈子都别想回到陈家了。
赵辰泽的研究所外。
“老师,您之前不是一直忙着项目吗?怎么突然有时间来大陆了?”
赵辰泽一边为老师引路,一边问道。
陈立白推了推脸上的眼镜,那张脸像是西方神话里的神明,五官立体,丰神俊逸。
光是看外表,完全猜不出他的年纪。
“我这次来京都,是为了看我妹妹,只可惜她已经离世。听说她生了个女儿,我打算带那孩子去香港,见见她的外公外婆。”
“就是您之前提过的那个妹妹吗?”
“嗯,我还没见过那丫头,先看看那个孩子脾性如何,要是跟她那个自私贪婪的父亲一样,那就不带回去让两位老人添堵了。”
爸妈因为妹妹的事情,生气心疼了一辈子。
要是那孩子不错,那就带回去让他们二老开开心开心,不然,带回去,也只会叫爸妈更生气。
赵承泽一听老师会留在京都一段时间,立马面露激动。
“那太好了,老师我遇到一个患者,脑垂体瘤晚期,您能不能帮忙看一看。”
陈牧白看了一眼爱徒,他这个兴奋的样子,他再熟悉不过。
每次遇到难搞的课题,他都会是这个表情。
“一个脑垂体瘤,你还需要我帮忙吗?”
赵承泽是他最得意的一个学生,虽说是主攻医药科,但那双手,简直就是为外科手术而生。
赵承泽的天分,是让他这个做老师的,都会嫉妒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