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景臻的这一举动,陆云烨原本要冲上去的动作都微微一顿。
但很快的,他又冲了上前,一把将连接幕布的电源拔掉了。
屏幕瞬间暗了下来。
但这个时候阻止……还能有什么用?
陆云烨的身体颤抖着,脸色更是铁青!
景臻看着他,唇角却反而勾起了笑容,问他,“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这些事情……难道不是你做的吗?”
陆云烨没有说话,只想也不想的抬手,直接给了她一个耳光!
动作干脆利落,声音更是清脆响亮!
可景臻却好像感觉不到疼一样。
当她重新抬起头的时候,她的唇角反而扬起了笑容,再说道,“怎么了?生气吗?这不是你之前就应该猜到的结果吗?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么?我们之间是不可能好聚好散的,你想要单方面跟我断了关系,那你就应该承担这样的后果。
难道你以为,我会跟其他人一样,忍气吞声?”
“抱歉陆云烨,我的字典里从来没有这四个字,大不了……大家一同鱼死网破。”
陆云烨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抬脚往她的小腹上一踹!
他用了狠劲,景臻整个人被他踹着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而这个时候,保镖也赶到了。
但他们并不是将景臻带走,而是上前,轻轻的按住了他。
那样子像是在劝说陆云烨要冷静。
可陆云烨知道,事情……不应该是这样。
想到这里,他立即转头看向了台下。
下面依旧是身着华服的男男女女。
但他们此时看向他的眼眸中却只有震惊和鄙夷。
而在这其中,陆云烨看得更加清楚的,是站在中间的陆寒声。
还有……他的妻子。
但此时,他们只是站在那里冷静地看着他。
眼神……近乎冷漠。
也是在这个时候,陆云烨才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一向倔强的妻子为什么会那么轻易地答应和自己和好。
陆云烨还以为是陆寒声的劝说起了作用。
此时他才知道……并不是。
他们只是演了一出戏给自己看而已。
而自己在他们的眼里,就好像是一个跳梁小丑一样。
直到此时,戏散了,他的小丑衣服也在这一刻被人直接剥下。
成为了……所有人的笑话。
陆云烨的眼前突然有些发黑。
但他还是努力控制着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要是晕厥过去的话,肯定会让自己看上去更像是一个笑话。
所以,他必须要冷静。
只是这件事却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最后,他还是没能控制住那股从自己心脏一直走到脑海的刺痛感。
整个人在猛地一晃后,倒在了地上。
当黑暗将他吞没的那一刻,陆云烨的脑海中只有四个字——众叛亲离。
……
陆寒声很快将现场的一切处理好。
一边安抚疏散宾一边打电话吩咐现场的媒体记者。
其实现场还有那么多直播的机器,这个时候要阻止事情外漏是不可能的了。
只是这表面的功夫他自然要做足。
而陆夫人那边自然也不能无动于衷。
她要摆出来的,是一副更深的受害者的样子,所以当陆云烨被送入医院的时候,她也同样住进了病房中。
只是她的状态显然很是平稳,此时坐在病床上的样子,更不像是一个病人。
许招就在她的病房中。
也是在这个时候,她才算是明白为什么陆夫人会原谅陆云烨。
又为什么会愿意配合参加这一次的周年宴会。
因为这一切……都是她和陆寒声串通好的。
许招当然不会同情陆云烨,毕竟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让她心疼的人,反而是陆夫人。
毕竟那是她爱过的人。
哪怕这中间有过欺骗和背叛,但他们到底还是携手度过了三十年。
而且在这三十年中,陆夫人可能一直以为自己是被偏爱的那一个。
如今陆云烨的面具被撕下,她之前的一切体面和回忆,又何尝不是被毁了个干干净净?
“你在想什么?”
陆夫人的声音突然传来。
许招这才回过神,眼睛看了看她后,摇头。
“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陆夫人问她,“居然这么对待自己的丈夫,是吧?”
“不是。”许招倒是很快说道。
她又皱了皱眉头,在过了一会儿后,这才问,“您心里不会难过吗?”
她这个问题倒是让陆夫人一愣。
然后,她笑了出来,“难过什么?”
“那毕竟是……”
“我是很爱他,但我早已经过了为爱存活的年纪了。”
“如果之前他能同意离婚,我们之间也能落得一个好聚好散的结果,只可惜……他不愿意,既然这样,那就好像景臻说的那样,鱼死网破吧。”
陆夫人的话说着又笑了笑,“反正在我们这个圈子里,到最后相看两厌的人又不是没有。”
“而且今天的事情还能为我的儿子争取到最大的利益,何乐不为?”
“景臻呢?她知道自己这是你们的设计么?”
“我不知道。”陆夫人摇摇头,“不过我想,景臻应该能想到的吧?毕竟按照陆云烨的安排,她原本应该是在飞机上的了,寒声特意将她接了过来,用意是什么……她不可能不知道。”
“不过她还是顺势而为了,现在看来……对陆云烨的憎恨,我们应该是达成了一致。”
许招不说话了。
陆云烨是罪有应得,而其他人要么是互相利用,要么是顺势而为,每个人……都好像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所以自己作为一个局外人,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所以,你真的决定放手么?”
陆夫人却突然问她。
许招抬起头来。
“今天过后,寒声会掌握陆氏的大部分股权和话语权,他父亲的权利会被逐步架空,到那个时候,他将会站在整个京市金字塔的顶端。”
“而你,可以站在他的身边的。”
陆夫人的话说完,许招却是轻轻笑了笑,然后摇头,“我不愿意。”
“我想要的是一个一心一意为我着想的丈夫,他是否有权有势,对我来说并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