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宴殊的神情变得紧张了,“马上跟我走。”
不给柳蓁反应的机会,自然的拉过了她的手,马车准备好了。
“来不及了,骑马。”
萧宴殊翻身上马,长街上一阵风杨尘起,尘埃落定后只剩马蹄印三三两两,在行人的脚踏着消失了。
柳蓁紧抱着他,轻轻的趴在他的后背上,雄风的后背给她一种踏实的感觉。
“你还好?”
他说的话柳蓁根本就听不见,“你说什么?!”
“我喜欢……”萧宴殊故意小声的说着,借着风直接飘走了。
很快马行驶到了太子府门口,柳蓁这才知道原来是星儿的情况不好了。
院子里的人手忙脚乱,太医站着一排,有的擦汗,有的摇着头,均已在他们脸上看不到生的希望了。
萧宴殊推开他们冲进房间,两个丫鬟扯着白布盖了上去。
“给孤滚!”他一脚踹开了丫鬟,蹲在床边。
星儿还有气息,看着她额头上布满的汗珠,嘴里嘟囔着,“舅舅!舅舅!星儿好难受。”
柳蓁认真的把脉,心脉已经受损,“去准备药材!现在也只能尝试着灌药了。”
在萧宴殊的眼里她的医术可以起死回生,眼下听见她这么说彻底的没有力气的瘫坐在地上。
不停的拿头撞击床沿,“都是我没有照顾好星儿,都怪我,都怪我。”
“当归、麦冬、炙甘草!这些全部都用上。”
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柳蓁握住了星儿的手,用毛巾给她擦了擦汗,“星儿,听得到姐姐说话嘛?”
星儿还是没有睁开眼睛,努力的点了点头。
“姐姐在这里陪着你。”
出发庆国之前星儿的情况一直都很稳定,如今变成这样萧宴殊实在忍无可忍。
所有有机会接触星儿的人都被带到了院子里。
“自行交代还是孤找证据?星儿就是我的命,我可以为了她屠你们满门,最好想清楚再回答孤。”
萧宴殊点了一炷香,就坐在那里等着,他手指敲击着眼神中透露着不耐烦。
所有人不敢抬头看他,只是悄悄的用余光观察着。
“太子殿下!星儿醒了。”
柳蓁的声音让他心沉了下来,他坐在床边抱起星儿。
星儿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舅舅,我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萧宴殊的戾气全都消失不见,和刚才仿佛判若两人,语气也极尽温柔。
“星儿梦见一个婆婆,她拉着我不让我离开,还不许我找舅舅,她说带我去另外一个地方,幸亏姐姐在这里把我带了回来。”
萧宴殊流泪了!
泪珠“啪嗒”掉在了星儿的额头上,他鼻尖微红,扭过头去在刻意的闪躲柳蓁。
柳蓁也非常识趣的走出门外,她长叹一口气,依靠在门外眼神无光的看着前方。
隐约听到里面说话的声音。
“舅舅,不要哭!”星儿的声音很虚弱。
“我好困呀舅舅。”
“睡吧,睡醒了舅舅和你一起玩。”萧宴殊抚弯下了腰,嘴唇清碰星儿的额头。
他缓了好一会,打开门的时候眼睛红红的,看见柳蓁依偎在门口径直的走向她。
“这几天可能得麻烦你在太子府住下了。”
“好啊!”柳蓁没有犹豫的直接答应。
“过几日就是太后的寿宴,你可想好准备什么祝寿?”
柳蓁拍了拍头,忙的把这件事给忘了,焦急的样子写在脸上却还是在安慰萧宴殊,“星儿这边交给我,太后寿宴我会想办法的。”
“这个给你!抬上来。”萧宴殊拍了拍手话痨就从门口抬了进来。
居然是玉石雕刻的!一尊高达数丈的佛像屹立于此,栩栩如生倒像是一个女人。
仔细的揣摩着,有点像太后!长发披肩,头戴皇冠,容貌精致绝美,恐怕整个皇宫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能与之相媲美的。
她被吸引的定在原地,上面还撒上了金粉,在灯光下更是闪闪发光。
“这?”柳蓁有些惊讶的看着萧宴殊,“你这是给我的?那我可舍不得送给太后。”
话痨搬他累的气喘吁吁,“主子,太子提前一个月就找人定制了这个。”
一个月?时间刚好是出发去庆国之前。
“那你送什么?”
萧宴殊随便从兜里拿出一个在庆国街边看到的宝石,跟雕像比较实在黯淡无光。
“你这么敷衍的嘛?”柳蓁想要还不敢笑的表情。
“那日你才是主角,那是你和离后第一次和沈长安见面,你……”
这事萧宴殊居然还记得,柳蓁早就抛在脑后了。
“弹琴怎么样?”
柳蓁走进观察雕像,双手抚摸着,冰入骨髓,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拉着进了库房。
太子殿下的库房就是不一样。
整个库房都快柳蓁的府邸气派两人,萧宴殊打开了地下通道的门。
这里面都是萧宴殊藏起来的东西,一丝一毫都不属于皇宫。
最上面摆放着一把琴,并不是上等的琴弦制作,看上去很普通。
“这是我姐姐的琴,你可会?”
这么说完柳蓁就知道这把琴对于萧宴殊的意义了,她有些举足无措。
“我把她下来,你代替她弹奏一曲给太后可好?”
萧宴宴的声音总是那么有故事感,他突然温柔的声音让柳蓁不好拒绝,她根本就不会弹琴。
“我答应你。”
接下来几天柳蓁都在认真练琴。
坐在床边给星儿喂药被询问着,“姐姐,你在弹琴?那是母亲的琴。”
“你听的出来?”
“母亲的琴和别人的琴声音不一样。”
柳蓁就好似找到一颗救命稻草一样着急,“那你知不知道母亲喜欢弹奏什么曲子?”
“我知道!我来谈!”
星儿勉强的下地抚摸着琴,那琴仿佛通了灵性一般,弹奏出来的犹如之音直奔云霄。
柳蓁弹奏的手都破了,这个琴居然还是那么难听,她有些自愧不如的手撑着下巴,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
“姐姐,弹琴要用心去感受,这是我母亲的琴所以它很乖,你要驯服它。”
真是第一次听说一把琴还要驯服的,柳蓁再一次尝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