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还是去劝劝爷爷吧,总不能这么一直冷战下去。”许佳宁道。她自然不是因为颜清儿那番话而劝他,而是担心老爷子年纪大了,天天不吃饭,再加上生气,身体会吃不消。
“这个不是你担心的问题。”
“可是……”
“先去洗澡。”
“好吧。”
许佳宁拿了睡衣,走进浴室。刚把头发洗干净,一转头,就对上了一堵健硕的胸膛,吓她一跳。“啊,你怎么进来了?”
男人的身躯如性感的阿波罗神。
“一起洗。”
“哈?”许佳宁羞涩地吞口口水,“这、这不好吧?”
“为什么不好?以前不是也一起洗过?”
“可是那是很久之前了,我现在怀孕了,不是很方便……”在他虎视眈眈的,灼热的目光中,她的双颊滚烫如火,紧张得都快说不出话来了。
慕肆城忽然欺身过来,将她抵至墙上,她后背一凉,一阵激灵,直冲后脑勺。
下一瞬,下巴被挑起,他不允许她逃避他炽热的目光。
“不是说过,要好好感谢我?”
“可是……这种感谢……”
“老婆,我很辛苦。”他的声音都沙哑了。“我保证一定很温柔,好不好?”
唇覆上她,迅速将她卷入了火热的漩涡。
……
从浴室,一直到床上,尽管男人已经有意节制,不过依然非常疯狂。
床单被弄湿了好一大片,只能换新的。
许佳宁一边换一边抱怨。“昨天才刚换的床单呢,又被你弄脏了。”
“嗯哼,很值得,不是吗?”吃饱的男人一边帮忙换床单,一边投来一个暧昧的眼神。
许佳宁知道他指的“值得”是什么,嗔怪地看他一眼。“别说三个月了,这才一个月,你就没忍住破戒了。”
“怪你太美,太诱人。”
这个理由听上去还不错,心里听了挺甜的。
不过甜归甜,规矩还是得立的。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好。”
他答应得这么爽快,许佳宁反而觉得不对。果然听见他继续说道。“这一次是我主动,下一次,就是你主动了。原则归原则,可是老婆有需要了,身为老公就算打破原则,也要热情、无条件地为老婆大人服务,解决老婆大人的需求,让老婆大人满意。”
许佳宁快笑岔气了。“你这人……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脸皮太厚了。耍流氓。”
“这不叫耍流氓。”
“那叫什么?”
“叫和自己的老婆日常秀恩爱。”
“好吧好吧,说不过你,但……喜欢你。”
“我就知道你喜欢,下次我会努力让你更‘深入’喜欢。”
“……”许佳宁的脸颊羞成了两片云霞。这人,满脑子都是什么呀,而且说话也是各种开车,没法交流了。
……
另一边,老爷子的书房里却是阴气腾腾。
“咳咳咳……”
颜清儿端汤进去的时候,听见老爷子在咳嗽。“爷爷,您这怎么咳得这么厉害。”她忙放下汤,给他顺背。“来,先喝口水。”
“咳咳……老了,身子骨差了,一生气,各种毛病都来了。”
“您又何苦这么折磨自己呢?反正,反正你这样,佳宁也不会在乎。”
“我是想让她在乎吗?”老爷子立刻板起脸,瞪圆眼。
他还不至于沦落到要装病博同情的地步,并且永远都不会那么做。
“我知道您不是,可是我觉得,您都这么严重了。她身为晚辈,应该关心您,向您赔礼道歉,好好照顾您,而不是……”颜清儿欲言又止。
“不是什么?”老爷子皱眉。
颜清儿咬了咬唇,为难地说道。“您知道会生气的,我还不说了,免得您更难受。”
“说!”老爷子命令道。
“而不是这个时候还拉着肆城出去约会。她晚上没在家吃饭,傍晚出门的时候,我有拦着她,说您在生气,让她别处去,可她非但不听,还用力推了我一把,我差点摔了一跤,佣人可以作证。”
颜清儿委屈地说道。“她怎么对我,我都无所谓,但是这么对您,我实在是看不下去。”
“而且她和肆城一起回来的时候,兴高采烈的。我让肆城来劝您,他本来都要答应了,可是佳宁拉着他,说是不要打扰您休息,可实际上……”
老爷子怒极。“她拦着?她真的这么做?”
未免太冷血狠心了!
简直难以想象。
不过老爷子转念一想,她都能打碎他的佛像了,那就是咒他去死,还有什么事是那个女人干不出来的。
“爷爷,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我怕我说了,您误会我搬弄是非。”
“都这种时候了,还有什么不该说的。说,我最讨厌话说一半。”老爷子催促道。
“您不觉得肆城最近对您的态度很不对吗?表面上看,是肆城一直冲撞您,佳宁每次都帮忙劝,可我想想总觉得不对。以前肆城对您都是很尊敬的,哪里会是这种态度?您自己也说过了,你们这段时间起的冲突,比之前几十年加起来都多。他就算护着佳宁,也不至于反差这么大吧。”
“你什么意思?”老爷子皱眉。
“我有点怀疑是不是佳宁一直在肆城面前说您的不是,挑拨离间,肆城才会这样?”
老爷子眉心紧锁,深思。他之前没有从这个角度考虑过问题,但是如果这么说来,他心里倒是能舒畅一些。“你说的似乎有道理。”
“嗯。如果是这样,佳宁不就当面一套背地一套?也那太可怕了吧。”颜清儿做惊恐状,“最恐怖的就是那种表面上装好人,实际上挑拨离间的人了。”
“她竟敢这么做,胆子太大了。”老爷子一拍桌子。“我倒要让她看看,这慕家究竟是谁在做主!”
……
许是前一夜的欢爱耗费了太多体力,许佳宁一觉醒来已经快九点了,枕边空的。
她揉了揉眼睛,唔,睡得太死了,竟然连他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咕噜咕噜。”肚子饿得叫。
她起身洗漱,下楼,没想到老爷子坐在厅中央。双手搭在龙头拐杖上,正襟危坐地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