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您想问什么事？”小云的眼神有点紧张。“二少奶奶，沙发我已经擦干净了，我还有其他房间要打扫呢，我先过去了。”
她的眼神很心虚，分明有鬼。
许佳宁往右边挪了一步，拦住了她的去路。
“二少奶奶，麻烦您让一让，我真的很忙，万一没来得及打扫完，林姐又要怪我了。”
可许佳宁一步不移，不许她躲避。“那尊佛像，是不是你打碎的？”
“二少奶奶，您在说什么啊？佛像明明是您打碎的，我后来才跟进来，您想怪在我头上，可是也太离谱了吧。”
“是颜清儿让你这么做的？你打碎后立刻逃出房间，然后等我进来，装作发现是我打碎的样子。是不是这样？”
“您想多了，我只是听到声音赶过来看，就看到佛像碎了。我知道因为这件事情，老太爷很生您的气，但是您也不能把责任推到我身上的吧，我是无辜的。”
“小云，事实是怎么样你很清楚。纸是包不住火的，总会查出来。与其到时候被发现，不如你先坦白。”
小云一脸苦相，快要哭了的样子。“您要我坦白什么？我没什么可坦白的啊。事实就是您打碎了，跟我和大少奶奶没关系。”
“你还不肯说实话？”
“我说的就是实话。少奶奶，您为什么非要逼我嫁祸到大少奶奶头上呢？大少奶奶平时对您那么好，您不该这么对她的。”
“你在说谎！”
“我没有，我可以对着菩萨发誓。我没有一句假话，反而是您，二少奶奶，您非要逼着我说假话。我、我真的不会撒谎，您别为难我了好不好？”
“明明就是颜清儿……”
“佳宁！亏我把你当姐妹，你背地里却逼小云栽赃我，你太狠心了！”颜清儿的控诉从身后传来。
许佳宁回头，颜清儿和老爷子站在门口。
“爷爷……”
“闭嘴，你没资格叫我的名字！许佳宁啊许佳宁，经过这件事，我就发现了你是一个多么有心机的人，但没想到，你到这时候还不肯认错，反而想方设法嫁祸给无辜的清儿。你，你简直歹毒！”
“不是我想嫁祸给她，我只是怀疑事实就是这样。”
“事实？事实就是我听得清清楚楚，你逼小云诬陷清儿。我没亲眼看到你的打碎佛像，你可以抵赖，但这一次，我听得这么清楚，你还有什么可以狡辩？”
“佛像不是我打碎的，也不可能是风吹碎的，那一定是人为的，我只是想调查清楚真相。”
“所以你就怀疑到我身上？”颜清儿眼睛红红的。“我和爷爷在一起，我怎么打碎佛像？”
“你可以安排小云这么做。”
“二少奶奶，我真的没有，求求您别冤枉我……”小云跪了下来。“老太爷，求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爷爷……”
“够了，事实是怎么样的，我心里清楚。只恨刚才没有录下来，让肆城亲耳听听，你是什么样的人。”
“就算您录下来，我也不怕，我只是想还自己一个清白。”
“呵呵，如果你还自己清白的办法是诬陷我，那好吧，我承认是我做的还不行吗？一切责任，都由我来承担好了，我离开这个家还不行吗？”颜清儿激动地说着，眼泪跟不要钱一样簌簌往下掉。
许佳宁皱了皱眉头。颜清儿这样演戏，让她更加怀疑这是她一手安排的。
刚巧，她“打碎”佛像，小云就跟进来了。
刚巧，爷爷听到了刚才她和小云的对话。
有颜清儿这么心机深沉的女人在，什么都不是巧合，而是故意而为。
“爷爷……”
“别叫我。你滚，滚出这慕家，我不想再看到你。”老爷子勃然大怒，整栋房子都能听见他的叫声。
许佳宁一时着急，也不知道牵动了哪里，下腹忽然传来一阵疼痛。捂着肚子，“好……好痛。”
“还在演戏？别把肚子里的孩子当做你的挡箭牌，我不会相信你的谎话。”
“我没有演戏。是真的好痛。”
“爷爷，还是先请秦医生吧。”颜清儿忙说。
“她逼小云诬陷你，你还帮她？”
“您就当我傻好了，无论她怎么对我，我始终把她当做一家人。”颜清儿委屈地说道。反正老爷子肯定不会不管那个孽种，倒不如她当一回好人。
“清儿，你太善良了。”老爷子心疼地摇摇头，转头看许佳宁时，却板起脸严厉训斥。“你看看清儿是怎么对你的，再看看你怎么害她，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小云，快通知秦医生。”颜清儿说道。
……
半个小时后。
秦医生来到老爷子书房。
“她怎么样了？”老爷子一脸不高兴地问道。
“二少奶奶没什么问题，可能是一时情绪激动，动了胎气吧，我给她开了一些安胎药。”
老爷子重重哼了一声，鼻腔出气。“动了胎气？我看她是在演戏！平时好好的，说几句话就能动胎气，假不假？连自己都孩子都利用，我都替她感到羞耻。”
“您别生气，可能佳宁是真的……”
“你还替她说话。清儿，过分的善良就是傻，你知道吗？”
颜清儿苦笑，无奈道：“我不傻一点怎么办？我不像她那么幸运，有一个处处维护她的丈夫可以依靠，无论做错什么，都有人护着，我一个寡妇，哪怕是犯一丁点儿错误，都会被无限放大，我只能谨小慎微，小心翼翼地活着。有时候，我也觉得很累，可是有什么法子呢？”
“你还有我！”老爷子拍拍她的手，满心愧疚。“你放心，我不会让她欺负你。”
“嗯嗯，爷爷对我最好了。所以啊，无论受什么委屈，我都无所谓，只要爷爷对我好就行了。”颜清儿抱着老爷子的手臂，把头靠在他肩膀上，甜甜地说道。
“我的好清儿。你这么乖，叫爷爷怎么不心疼你？就算为了保护你，我也要多活几年。”
“爷爷本来就长命百岁，越活越年轻。”颜清儿的声音极其甜美，眼神却是截然不同的冰冷。
她把那个贱人又往深渊里推了一步，贱人离死期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