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曾经相爱过。他是她这一生最爱的男人。
就算她曾经为了钱离开他,也有白凤的责任,不是她一个人的错。她也有她的无奈,她不是那种贪慕虚荣的拜金女。
更何况,过去、现在、曾经,她都愿意为他献出自己的生命。如果他遇到危险,她一定毫不犹豫地挡在他面前,替他去死。
而他呢,他却爱上了另一个女人。对她比曾经对自己好一千倍一万倍,叫她怎么能不嫉妒?
许佳宁何德何能?她能像她那么爱他?她能为了救他而死?
她不可以!所以,那个女人也不配得到他这么多的爱!
“我没想过你。”慕肆城无情地说道,和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完全判若两人。
颜清儿哭,颜清儿控诉,颜清儿痛不欲生,这些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不在乎你怎么想,但如果你胆敢伤害她一分,我会把你挫骨扬灰!”
放下这句残酷的警告,他转身大步离去。
颜清儿回到房间,扑倒在床上,把头埋进被子里,嚎啕大哭,哭得眼泪鼻涕一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不许哭。”她逼迫自己忍住眼泪。
“不许哭,你听到没有?没用的废物!”
“啪——”她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不许!”
“你没这么软弱。”
“你不可以输给许佳宁!”
颜清儿狠狠抹了把眼泪,坐起来,掏出床下的盒子。
稻草人子宫部位扎着一根针。
颜清儿拔出来,一下一下狠狠地刺,嘴里一边咒骂。“贱人,我要你这辈子都怀不上,我要你去死,我诅咒你,肠穿肚烂!被大卸八块!”
愤恨地扎了一通,她心里才舒坦一些。
她什么罪遭过,什么委屈没受过?她绝对不会被他那些话打败!
……
第二天一早。
七点多,老爷子就下楼吃早餐了,白凤在慕家住久了,也养成了这个习惯。
“爷爷,今天喝小米粥好不好?”颜清儿笑吟吟的,完全看不出昨天刚哭过,还狠狠诅咒过别人。
“太苦了。”老爷子皱眉。
“不苦的,对胃很好。爷爷您把胃养好,一定能年轻十岁!”
老爷子听了很开心。“那我得多喝两碗了。”
这种事情,白凤早就见多了,颜清儿哄老爷子很有一套。不过,有人照顾老爷子也好,她自己身体都不太好,没那么多精力。
“他们怎么还没下楼吃早餐?通知了吗?”老爷子问白凤。
“昨晚说过了。”
“估计还在睡觉吧。爷爷,佳宁身体不舒服,让她多休息一会儿吧。”
“不舒服归不舒服,这家里的规矩还是得有的。”老爷子皱着眉头。“每天早上七点半吃早餐,这是多年的老规矩。我年纪这么大都能遵守,他们怎么就不能?再说了,又不是让他们六点多就起床,七点还早吗?”
老爷子唠唠叨叨地抱怨。
“没事啦,我看佳宁不舒服,不方便下来,我给她送上楼吧。”
“不用这么麻烦。”白凤心想,你嘴上说的好听,实际上又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
“不麻烦的,都是一家人嘛。”颜清儿甜甜地对着老爷子笑。
“这个家啊,就是你最乖!”
“哪里。我是大嫂,照顾她是应该的嘛。”
……
许佳宁睡得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慕肆城正在换衣服。
“嗯?现在几点了?”
“七点半。”
“才七点半啊……”她不着急起床了。在家的时候,她每天差不多要睡到八点,有时候还会睡回笼觉。
刚一闭眼,准备继续睡,忽然想起这是在慕家。
“妈昨晚是不通知了今天吃早餐?”
“嗯。”
“啊?那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她着急起身,但慕肆城轻轻摁住她。“你还困就再休息一会儿,我下去的时候让佣人送上来。”
“可是……不去真的行吗?”
“嗯。没关系的,我帮你跟爷爷说一声。”
许佳宁确实还很困顿,连房间都懒得出,于是点点头。“那好吧。”
……
慕肆城下楼。
刚剃过胡须,下巴干净整洁,神采奕奕,倨傲的气质从那挺拔的身体里散发出来。一身黑西装,高贵优雅,无以伦比。
女佣看痴了。
颜清儿也看得无意识停下手中的动作。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是如此光芒耀眼的存在,是她眼里最优秀的男人,神一般的存在。他在哪,她的目光就在哪。
她有时候也忍不住恨他这么优秀,所以即便她昨天还恨他恨得咬牙切齿,今天却依然被他吸引得不可自拔,深深陷入其中。
“爷、妈,早。”直接无视了颜清儿。
“早。”
“佳宁不来吃早餐?”老爷子的声音有点不高兴。
“她现在怀着孕,比较嗜睡。”
老爷子考虑到未来曾孙子,这么没再计较。“那今天就让她多睡一会儿,明天得来吃早餐。家里,得有家里的规矩。”
“嗯。”
“中餐西餐都有,你想吃什么?”颜清儿温柔地问道。
慕肆城的目光从她脸上掠过,有时候不得不服她的伪装能力。昨天那么痛苦,今天又能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
“牛奶和三明治,谢谢。”慕肆城对女佣说。
“好的,少爷。”
颜清儿的脸色僵了一下。他非要时时刻刻都对她冷漠吗?
“我昨天不是让你们在这住一个星期吗?若是住的习惯,就干脆住到她生孩子。家里有医生,佣人,多些人照顾。”
“是啊,我也可以帮忙。”颜清儿热情地说。
“不必了,不习惯。”慕肆城道。
“在自己家住,又不是别人家,怎么不习惯?我知道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二人世界,但有你们自己的房间,又没人打扰你们。再说了,你们两个人住的时候,连佣人都不用,光钟点工能派上什么用场?”
“你也知道她身体不好,家里没个人照看,万一出点什么事,送医院都来不及。她肚子里怀着的,可是我嫡嫡亲的曾孙子,你们不紧张,我紧张啊。”
慕肆城淡定地喝着牛奶,“你紧张过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