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许佳宁毫不犹豫地回答道，结果这一声坚定的回答，遭到老爷子无情的嘲讽。
“呵，要？嘴上说要有什么用？你怀得上吗？”
分明是，直接捅她的伤口。许佳宁脸色一白。
“放任何家庭，怀不上都是要离婚的。”
“我不离婚。”她的声音不大，但是很坚定。
“不离？那你是要让慕家无后？太自私了。”颜清儿抓准时机，煽风点火。
“慕家还是我做主，不由你说的算。”老爷子冷哼一声。“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离婚，要么……代孕。”
许佳宁正奇怪老爷子怎么还会让代孕，便听见他说。“代孕的人选由我决定。”
“……”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拒绝。
“清儿帮你代孕！”
许佳宁震惊，脸上直接露出了“您是不是疯了”的表情。
“爷爷，这太荒唐了。”
“有什么荒唐的？反正都是要找人代孕，那当然要找绝对靠谱的。”
“哪有让大嫂代孕的，我听都没听过这种事情。”
她还有脸说？“那是因为别人家怀不上的都离婚了！”
“离婚，你不同意。我还不是替你收拾烂摊子？之前你们自己找人代孕，结果弄得整个慕家名声扫地。我刚才出来的时候，还有记者偷偷跟着我。”
“找谁都不能找她。”
“怎么不行？这是我经过慎重考虑的。清儿为了慕家，为了你们，才这样委屈自己。这份恩德，值得你铭记一生。”
为了他们？可真是冠冕堂皇的借口。她分明就是为了自己！
颜清儿进门时那一脸算计和得意的样子，许佳宁现在是彻底看懂了，这一切都是她计划好了的。
早就知道这个前女友是个心机的人，没想到心机这么深。没准，芸芸的事情就是她背后操纵，不然不会有那么多记者敢大肆报道。
不说那些，光是为前男友代孕这种事情，就已经很疯狂了。这个女人，对自己也能下这个狠手。
许佳宁冷冷一笑。“那我宁愿不要这份恩德。”
“你什么态度。”老爷子手里的龙头拐杖敲得“咣咣”响，“清儿是好心帮你！”
“她存的什么心，她心里清楚。但我有拒绝的权力。别说我不同意，肆城肯定也不会同意。”
“怎么？你这是搬出他来压我？问题现在全部都出在你身上，但凡你还知道内疚，就应该站在我这一边，按照我说的去做，而不是和我作对。我这是在帮你！”
“这样的帮助，我不需要。肆城说得对，孩子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不必其他人插手。”许佳宁看了眼颜清儿。
“我好心帮你，你还把我当仇人？”颜清儿立刻说道。
“不识好歹的东西，冥顽不灵！”
老爷子本来想从许佳宁下手，让她去劝自己孙子，没想到她会这么坚决反对，碰了个壁，内心的怒火更是“蹭蹭蹭”地往上窜。
“你要能怀上，我还用得着插手？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这是我们慕家的事。你想也得照做，不想，也得照做！”
“那你试试看——”
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
慕肆城大步走了进来。
他冰冷的目光从颜清儿身上掠过，看得她心头一凉。他怎么回来了？
老爷子也是始料未及。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已经不行了，现在整个慕家真正的主心骨早就是慕肆城。但是他不甘心，就算是拼尽最后一口气，也要争到底。
“肆城？”许佳宁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回来，很意外。
慕肆城大步走了进来。他太清楚老爷子的硬脾气，不放心，于是取消会议倒了回来，果然就看到了这样一幕。
他上来直接就握住了许佳宁的手。干燥温暖的掌心，给她注入了力量，瞬间就安心多了，反握住了他的手指，两人十指交扣。
于是颜清儿被激恼了。
这个女人在他心里就这么重要吗？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他也当做宝贝捧着。她死也无法理解。
“我到想看看，我不想做的事情，谁能强迫我！”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男人身上散发着强大的气势。
“爷爷，你莫不是老糊涂了，被人这样蛊惑。”
“你骂我老糊涂？”
“你说我蛊惑爷爷？”
老爷子和颜清儿同时情绪激动。
“这事儿与清儿无关，不是她提出来的，而是我让她这么做的。她也是为了我，才做出这么大牺牲。”老爷子还是很护着颜清儿。
但背后的真相究竟如何，慕肆城能不清楚？他一个眼神过去，颜清儿便心虚得不敢与他有任何的目光接触，眼神故意装作看向其他地方。
“既然都是要找人代孕，当然要找自家人，不然你还想再闹一次之前的丑闻？难得清儿肯做出这样伟大的牺牲。”
“我宁愿不要孩子，也不需要她去‘牺牲’。”
老爷子就差吐出一口老血。“你怎么就这么执迷不悟？”
“执迷不悟的人是你。你没有办法强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我的态度过去、现在、将来，永远都不会变。孩子的事不劳你操心，你请回吧。”这个问题他们已经争论过很多次，他已经非常厌烦了。尤其是老爷子直接追到家里来，更是让他反感。
“你赶我走？”老爷子气得站起来。“别忘了，你今天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只要我想，我随时能够拿回去。一个没有后的人，不配继承慕家，慕氏总裁你别当了。”
“随便。”慕肆城无所谓道。他拥有自己的财团，慕氏对他来说，更多只是一种对于家庭的责任。能够卸任，他反倒落得轻松。
“你……行，我今天就打死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孽种。”老爷子挥舞着龙头拐杖。
“爷爷，别冲动。”
“有话好好说。”许佳宁和颜清儿急忙阻止。
“都给我让开！我今天非打死这畜生不可！”老爷子太过激动，脑内一充血，整个人瞬间一僵，一口气缓不过来。接着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爷爷，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