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佳宁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些什么。“怎么了？你不喜欢她？”
慕肆城第一眼就觉得那个芸芸不是很单纯，但许佳宁选了她，他不方便多说什么，想着她喜欢就好。
可是刚才浴室的事情，让他很反感。二十岁的女人，什么都懂，正常都不会进别人的主卧，给男主人递毛巾，她分明有意而为。他身边这样的女人很多，他一向不予理会，但芸芸是以孕母的身份留在他身边，就让他很反感，总觉得那个女人会弄出事情。
“我对她没有喜欢与不喜欢。”他观道。“你笑什么？”
“我笑我老公可爱啊。我知道在这世界上，你只喜欢我和你妈两个女人，其他女人在你眼里都是大白菜，对不对？所以我觉得特别安心。”许佳宁抱着他的脖子撒娇。
换做其他人，留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在家里，多多少少会有些担心自己的丈夫……
可她完全没有这个担心。
说实话，如果他是一个看脸的人，现在的慕太太根本不可能是她。
在一段婚姻里，丈夫身边有多少诱惑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对他有没有信心。
“嗯。”慕肆城亲了亲她的额头。
“我昨天不是跟你说了芸芸的家庭情况吗？她很可怜，我想帮帮她。”
慕肆城叹了口气。“你太善良了。”很多时候，善良会成为被人利用的工具，这种伤害往往是最残忍的。
许佳宁轻笑。“这个世界那么多恶意，如果有能力帮到别人，为什么不这么做呢？更何况，我原本也要找一个孕母。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太喜欢她，但你的想法对我而言也很重要。这样吧，我先不这么快做决定，再观察一段时间好不好？”
“嗯。”
洗漱完，穿戴整齐。
“慕先生，早安。吃早餐吧。”芸芸做了满满一桌早餐，笑容灿烂。“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每样都做了一点。”
她从六点弄到现在，忙了一早上呢。
然而，慕肆城目不斜视，看都没看一眼。“不用了。”
声音冷冷的，好像一大盆冰水浇下来，泼在芸芸热情满满的心上，她的笑容有几分僵硬。
“慕、慕先生。”她紧张地叫住他，略带几分局促，手指绞着衣角。
慕肆城顿步。
“您、您是不是因为昨晚的事情生我的气了？对不起，我刚到这儿，不懂规矩，听到您喊毛巾，什么都没想就送进去了。我不是有意的。您不喜欢我进主卧，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再……”
“我没往心里去。”慕肆城打断她。
芸芸就更难过了。
“在聊什么？”许佳宁洗漱完也出来了，“哇，这都是你准备的？太厉害了。”
芸芸勉强笑了笑。
“我们的早餐都吃的很简单，不用准备这么多。”
“您和先生是我的恩人，我做这些不算什么。快坐下吃吧。”
“我去上班。”
“吃完早餐再去。”许佳宁挽住慕肆城的手臂。“你平时不都在家吃早餐吗？”
“要开会。”
“时间还早，吃完再去也不迟。芸芸做了这么多，我们两个人吃不完的。”她劝道。
慕肆城这才点点头。
对面的人很恩爱，芸芸心里有点涩涩的，口中的小米粥，变得愈发苦涩。慕先生是不是只有对宁姐才会这么温柔，对其人一律冷漠？至少对她，他的脸色冷冷的，让她有些害怕。
“我刚来，不清楚你们的习惯，你们喜欢吃什么，可以告诉我。”她还是希望通过示好能改变慕先生对她的态度，不然她心里很难受。
“不用了，你是人，怎么好意思让你做。”许佳宁道。“再过几天，你可能要换个地方住。”
芸芸的心一沉，下意识地看了眼慕肆城。
这是慕先生的意思吗？他不想她留下，要赶她走？
她感到紧张、不安，内心很急，却又不敢直接问，低着头低低“嗯”了声。
早餐过后，慕肆城去上班，家里只剩两人。芸芸闷闷不乐地收拾着碗筷，许佳宁也在帮忙。
“宁姐，原来慕先生就是慕氏总裁，难怪那么有气质。我高中的时候就知道慕氏，世界各地都有慕氏的产业。慕先生现在是首富，那得有多少钱啊。”
“钱再多，也只能用那些。”许佳宁对钱看的挺淡的。她现在有能力养活自己。
“有钱人才这么说。”芸芸一边洗碗，一边小声咕哝。“宁姐，你是不是家里也很有钱，所以能嫁给慕先生这么富有的男人？”
“并不是，我来自一个很普通的家庭。”
“可是他们都说豪门婚姻讲究门当户对，如果你家庭普通，慕先生为什么会娶你？”
这个问题听着似乎叫人不大舒服，不过所有认识她的人都会有这个疑问吧。
许佳宁没有生气，而是脾气很好地回答道：“因为爱情啊。”
芸芸差一点就脱口问出——慕先生为什么爱你。还好她及时打住，咽了下去。她不想惹恼许佳宁，免得被赶出去。一方面是为了钱，另一方面是因为那样她就见不到慕先生了。她必须留下，而且尽快消除慕先生对她的成见，最好让慕先生对她改观，然后再慢慢……
想到这，芸芸笑了，嘴甜地说道：“宁姐你人美心善，慕先生喜欢你很正常啊。哎，为什么我就没你这么好运，遇到一个像慕先生这样既有钱又会疼爱妻子的老公呢？”
“会遇到的。”
“可是我觉得好难啊。宁姐，你身边都是一些很有钱的人吧，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个？”
她的重点在“有钱人”三个字上。许佳宁能理解现在的女生都想嫁个条件好的，自己不用那么辛苦，可是这么直截了当地说出来，有点颠覆芸芸之前给她留下的单纯善良的印象。
“感情这种事情还是顺其自然吧，你还这么年轻，不用急的。”
“女孩子的青春很短暂的，我妈说要是23岁还嫁不出去，就很难找到条件好的。”
许佳宁摇摇头。“但这种观念本身就荒谬可笑。”
要是这样，当初她离婚流产的时候，不是应该自杀？
“我以过来人的经验告诉你，没有几个人的人生是一帆风顺的，很多人都是要经历涅槃，才能重生。包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