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手机突然被夺走了。
“喂慕……”许佳宁险些叫出他的名字。“你干嘛,快把手机还给我。”
慕肆城一只手轻松控制住她两只手腕,另一只手从容地将手机送到耳边,嘴角轻扯,眼神薄凉。“她和我在一起,当然不方便。”
“慕肆城,你还要纠缠我老婆到什么时候,你别欺人太甚。”电话另一头的南宫洛气急败坏。
“老婆”这个称呼,从前像针扎痛慕肆城的心,而此刻听来,就是个笑话。
“你老婆?你们什么时候结婚的?”嗤之以鼻。
对方一怔,噎住了。
“佳宁是我的女人,我们在一起很久了。”
“呵,若是如此,何必编造谎话来骗我。她心里爱的是谁,你清楚得很,别自欺欺人。”
“你别太过分。”许佳宁咬牙,急得脸都发白。
“她是我的女人!”掷地有声地宣布,犹如宣布她的命运。
车上的女人,都被这一句霸道十足的话酥得心肝儿直发颤。
啊啊啊,太man,太霸气了!
再配上慕肆城那张英俊狂肆的脸,比偶像剧还偶像剧!
要融化在他的霸气之中了。
“该停止纠缠她的人是你,有多远滚多远。”
毫不气地警告完,慕肆城挂了电话,递还给她。
“你……你人太过分了!”许佳宁一脸要讨伐的他的样子。“你怎么可以抢我的手机。”
“他吵到我休息了。”慕肆城理直气壮。刚才还一脸危险的模样,此刻又笑得温柔愉悦,眼神宠溺。“我要继续睡了。”
然后不顾她还在生气,愉快地将头再一次靠在了她肩头。
“你好沉啊……走开。”
“喂,我在生气,你还靠。”她推他,他却纹丝不动。
最后累得精疲力竭的她,只能郁闷地停下动作,“哼”了一声,扭头瞪向窗外。
而靠在她肩上的男人,轻阖眼眸,嘴角却勾起了一道笑弧。
……
半个小时后,大巴车到达服务区。
司机停车,“要上洗手间的赶紧去。”然后下车抽烟了。
“慕肆城、慕肆城,喂,醒醒。”她用力推了好几下,男人才缓缓睁开双眼,眼神有些迷蒙,看着是真的睡着了。
“到服务区了。”
“到目的地再叫我。”他准备继续睡。
“我……我要下车。”许佳宁红着脸,怪不好意思地说。“我要上洗手间。”
“傻瓜。”上洗手间还不好意思说。他的小佳宁真可爱。慕肆城眉开眼笑,捏了捏她的脸。
“你干嘛啦,别动手动脚。”许佳宁拍掉某人的咸猪手。“把你的腿挪开。”
闷声闷气地抱怨。“真是的,没事儿腿长那么长干嘛。”
“腿长与那儿的长度有关,你应该高兴才是。”某人吊儿郎当,言辞颇为得意。
许佳宁白他一眼。虽然说的是实话,但脸不红心不跳地夸自己真的好吗?而且她干嘛要高兴,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等她到了洗手间,已经排起了长龙,她排在最后面,小徐排在她前面。
她刚要兴师问罪,小徐溜得比兔子还快。“各位姐妹,我内急,插个队啊,不好意思。”然后就插到中间去了。
许佳宁无语。“……”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一会儿回公司再算账,逃是逃不掉的。
上完洗手间,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站在大镜子前洗手,正为一会儿又要面对某个男人而郁闷,镜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穿迷彩装的壮汉。
许佳宁来不及喊人,对方就用一块手帕捂住了她的嘴。
满鼻的乙醚味。
她晕了过去。
……
司机抽完烟,走上大巴车。“都回来了吧,出发了。”
“还有人。”慕肆城道。
小徐回头一看,才发现许佳宁没回来,但没多想。
大家伙等了五分钟,司机不耐烦地催促道:“怎么还没回来?给她打个电话。”
“我来打。”小徐拨通了电话。“奇怪,没人接。”
“师傅,麻烦您再等等,我去洗手间找找。”
两分钟后,她回来了。“奇怪,总监不在洗手间。”
“你找清楚了?”
“嗯嗯,我每个格子间都敲过了的。”小徐点点头,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揶揄慕肆城。“慕总,是不是你惹总监生气,总监溜了?”
慕肆城沉眉,意识到情况不对。她的包还在车上,而且附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她再和他赌气,也不会不知轻重一个人走掉。她肯定出事了!
刚起身,手机响了。
“慕肆城,你的女人在我手里,想救她,一个人过来。如果你敢找人,我立刻杀了她。”
“嘟嘟嘟……”电话挂了。
小徐看着他一脸严肃的样子,也跟着紧张起来。“怎么了?”
“没事,你们先走。”他拿起她的包迅速下了车。
……
好晕。
许佳宁抬起千斤重的眼皮,昏昏沉沉的。
她听见几个男人大声说话的声音,很吵,空气中混杂着乙醚味和一股木屑的味道。
模糊的视线,一点点在光线中变得清晰起来。
几个留着络腮胡,身材高壮的男人正在说话,身上扛着枪,穿着迷彩服,胸口的扣着的徽章有些眼熟。
他们……他们是谁?
下一秒,她猛然记起自己是在叛军巴德将军身上看到这样的徽章,难道他们是他的同伙?
“将军,她醒了。”
背对着她的棕发壮汉转身走了过来,蹲在她面前,就像一只强壮的大熊,夹着烟的手,粗鲁地捏起了她的下巴。
许佳宁痛得闷哼一声。“嗯……”
“慕肆城就是为了你杀了我哥?”
哥?
他是巴德的弟弟?
许佳宁的意识越来越清晰——这个男人是为巴德报仇而绑架了她,目的是为了引出慕肆城,他们都有危险。
“你们……你们是叛军。”
“呸!L国的政权本来就是我们兄弟的,要不是慕肆城杀了我哥,我们早就已经统治了L国,现在却只剩下我们几个人,兄弟全都死光了。你们不但要为我哥的死偿命,还要为我一千多个兄弟偿命。”
许佳宁心里直冒冷汗,但她更紧张的不是自己的生死,而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