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
许佳宁张嘴刚要否认，就被小徐打断了。
“别说你不喜欢慕总，你啊，骗不过我，更骗不过自己的心。”小徐指了指她的心口，笑笑的，但不乏认真。“你喜欢慕总，喜欢得不要不要的。否认自己真实的心意不累吗？反正你们最终一定会在一起的，倒不如早一点接受，没有比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更幸福的事情了。”
许佳宁无言以对。
是啊，那么深爱一个人，那么浓烈的感情，怎么可能藏得住？
哪怕她再是努力伪装，旁人还是看的清清楚楚。包括，他。
她的演技那么拙劣，在他看来那副伪装的模样很可笑吧？
苦笑。“感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知道没那么简单，但又能有多复杂？我只知道女孩子都有英雄情结，慕总能在那么危机的情况下不顾自己的安全救你，说明他很喜欢你，也说明他是一个有责任有担当，值得爱的男人。总监你那么聪明，在感情的事情上可别犯糊涂，早点考虑清楚。错过慕总，一定会后悔终生。”
许佳宁沉默。本已乱糟糟的心，更乱了。
玩到一点多，大家才意犹未尽地走出KTV。
“总监，我们先走了，明天见。”
“好，明天见。注意安全。”
许佳宁喝了点酒，没办法开车，便拦了一辆的士，报了公寓地址。
坐在后排靠着座椅，闭目养神。心累，是最累的。
熟悉的街道掠过眼眸。
心快速一跳。
“师傅，右转，走江边。”
“不顺路啊。”
“您绕江边兜一圈吧。”
“哦。”
出租车右拐。
许佳宁趴在车窗上，紧盯着江边的一排餐厅。
这个钟点，餐厅都已经打烊了，唯独有一间还亮着灯。
星星点点的灯光里，一个男人孤独地坐在落地窗旁。似乎因为长久保持相同的动作，侧影看着有些僵硬。
“停车。”许佳宁忙喊道。
司机被吓一跳，赶紧一脚踩刹车。“怎么了？”
只见后座的人整张脸都快贴到车窗上了。
“你看什么呢？”
“在这下车吗？”
许佳宁远远望着他，矛盾着。
他居然等了她六个多小时！
可她下车又能说什么？不过是再当面逼自己说一些残忍的，违心的话而已。他还是会知道，她是因为关心他才来的。
心往下沉，刚才的一股冲动最终平静了下来。
“继续开吧。”
“嗯。”司机一头雾水。
许佳宁逼自己收回目光，仰靠在座椅上，车子离餐厅越来越远。
……
半夜，她辗转难免，起身看了眼手机，凌晨三点。
还是睡不着。
以前晚上她都习惯调飞行模式，但今晚没有。
而他的电话，也一直没有打过来。
屏幕黑下去，她望着手机，久久出神。
……
晚上没睡好，第二天的精神状况可想而知，许佳宁往黑眼圈上多擦了一些遮瑕膏，可还是藏不住，很是憔悴。
拿起笔记本，刚打开门。
“早。”
许佳宁直了眼，吓一跳。
他怎么坐在她家门口？
“你在这多久了？”
慕肆城看了眼表，“没多久，一个多小时吧。”
也就是说，他七点就坐在这里？
“你来干嘛？”
“昨晚没能一起吃上晚餐，我想着补个早餐也是不错的。”慕肆城扬了扬手中的袋子，“我查过了，这是附近最出名的早茶店。”
“我上班来不及了。”
“很快，吃完我送你去上班。”不等她同意，他已经脱了鞋走了进来。
“我还没让你进来呢，喂，你……”
慕肆城取出餐盒，一样一样放好。“皮蛋瘦肉粥，豆浆油条，河粉、蛋挞，想先吃哪个？”
“你快收起来，我在楼下买个三明治就行。”
“早餐关系到一上午的营养，不能太简单。”慕肆城拉着她落座。
许佳宁看情况，是逃不过了，再加上早餐色香诱人，味蕾有点没出息地被诱惑了。拿起蛋挞，咬了一口，还不忘嘀咕。“吃完赶紧走。”
他与她坐得很近，她几番忍不住去看他，眼睛下方有着她的同款黑眼圈，似乎要更严重一些。
掠过一丝心疼。
把蛋挞吃进去，小声问道：“你昨晚等了多久？”
“没多久，就到今天早晨。”
许佳宁急了。“你是笨蛋吗？我不是说了我不会去？你干嘛还一直等。”
“不然你怎么会心疼。”
“……”许佳宁提起一口气。敢情他是用苦肉计？“麻烦你以后别再做这么无聊的事情，还有，我没有心疼。”她强调道。
“好，你没心疼。”
“……我本来就没心疼。”
“是啊，我是说你没心疼。”
“慕肆城……”
“嗯，我在。”某人无比淡定。
他看不出她在生气吗？还用那么单纯、纯粹的眼神看着她，一脸无辜的样子。许佳宁憋了口气。“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
“怎么样都不能。”
“你现在已经给我造成了困扰。无论是你的纠缠不休，还是你自我以为是的深情，我统统不喜欢，你明白吗？”
“你说的那些我都知道，你就当我是爱你爱到走火入魔吧。”
这话让许佳宁听了既烦躁，又有一种控制不住的甜。好像很多的拳头打在空气里，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就算是有气，也发不出来。
秀气的眉毛，皱了起来，嘴角下垂。
“生气了？”
“别生气了，再吃个蛋挞。”慕肆城把下面的锡纸剥掉一些，送到她嘴边。“来，咬一口。”
“吃不下。”她负气一推。
“你不是喜欢吃蛋挞吗？”
“看着你就生气，哪有胃口。”
“我知道你生气，我这不是在哄你么？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别跟我计较了，好不好？为了我饿了自己的肚子，是不是很不值得？”慕肆城笑着哄她，温柔的语调和眼神，能把人的骨头都酥成水。
“慕肆城！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她努力让语气非常严肃，一副难以忍受的脸色。“我求你，请求你，别再来找我了好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