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临近凌晨。
外面飘着小雪,但丝毫不让人感到寒冷,反而有一种浪漫的感觉。
慕家大院后花园。
“对不起。”慕肆城开口道。
“怎么了?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许佳宁笑。
“我没有告诉你,我前女友就是颜清儿,但我和她……”
她的手指轻轻抵住了他着急解释的唇,神情很轻松。“你不用解释,我没有生气。”
“女人说没生气就是生气了。”
许佳宁莞尔。“那是其他时候,但现在我是真的没有生气,一点也没有。因为,我相信你。每个人都有过去,而且你也已经释怀了,我不会傻到揪着不放。我对我们的感情很有信心,无论颜小姐说什么都无法破坏。”
“嗯。”慕肆城颔首,“我现在心里只有你。”
几秒后他喃喃,“可是……还是有点失望。”
“嗯?失望?”
“是啊,还希望你吃点醋的。”
“哈哈,你幼不幼稚?这种醋我才不要吃呢。慕先生你这么优秀,我将来还有很多醋要吃,所以我得省点力气留着以后用。”
听到这个说法,慕肆城心情颇为愉悦。但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心肝宝贝以后吃很多醋,酸在她心里,疼在他心上。“无论我遇到多少女人,我只对你有感觉,从身到心都是。”
“哼哼,你现在这么说,可是谁能保证,你将来不会遇到其他让你有感觉的女人?”
“不会,三十多年才遇到一个。”慕肆城的手捧着她的脸,手指轻轻穿入她柔软的发丝。“等下一个三十年,我都六十多岁了,我想也玩不动了。”
“噗嗤——我估计以您的体力,六十多岁照样玩得潇洒。”
“我想,那时候我应该会忙着照顾孙子孙女,享受天伦之乐,没有多余精力潇洒。”
许佳宁幻想了一下那一幕,乐不可支。
“嘭——”漆黑的天幕炸开一朵绚烂的烟花。
紧接着,各家各户开始放烟花。一朵接一朵,将整片夜空燃烧得灿烂。
两人同时仰头,望向天空,烟火照亮了两人的脸。
“好美啊——”许佳宁感叹,“你看,那一朵特别漂亮——”她激动地转头喊他,却见慕肆城单膝跪了下来。
许佳宁意识到些什么,心激动地跳起来。
他——
“佳宁,嫁给我!”慕肆城双手捧着戒指盒。
尽管她早就知道这一天会来,可是当它真实发生的时候,依然带给了许佳宁惊涛骇浪般的震撼。他,向她求婚。
戒指盒打开,里面是一枚重达8克拉的黄钻。
“它……它不是被国外皇室收藏着?”天,他花了多少钱!简直不敢想象。
“你喜欢,哪怕是天上的月亮,我也会为你摘下来。”
“佳宁,我曾计划过无数个求婚场景,在巴黎铁塔,在普罗旺斯,在冰岛……在世界各地,我要给你最最盛大的求婚仪式,但刚才那一瞬间,我忽然明白,地点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与时刻。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让你成为我的妻子,多一秒的等待于我而言都是折磨。佳宁,嫁给我,成为我的妻子,好吗?我会一生一世呵护你。”
泪水已盈满了许佳宁的眼眶,喉咙酸涩得说不话,她只能拼命、用力点头。“好……好……我……我愿意。”
黄钻戒指缓缓套入她无名指,象征着爱情,婚姻,承诺。
两人激动地拥抱在一起。
不远处,白凤望着这一幕,心底某一处,蓦然变得柔软,多了几分感慨。她想到了三十多年前的那一夜,也是下着雪,月光皎洁,那个她爱了一生的男人,向她求婚,那是她最幸福的一夜。
这一瞬间,看着儿子幸福的笑容,她忽然觉得金钱、利益,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变得不重要了。当年儿子出生的时候,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也不是让他成为全世界最优秀的男人,而是希望他一辈子幸福平安,只是后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她的心态逐渐发生了变化。但有一点,始终是不变的,她愿意用生命去换得儿子的幸福。
白凤嘴角,也不自觉染上了笑意。
……
夜。许佳宁仔仔细细地用擦了护肤品,坐在镜子前,对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傻笑。
甜,像吃了一只最最甜美的水蜜桃,甜入心肺。
慕肆城洗完澡出来。
她转头冲他娇嗔了一声。“我的手指好酸。”
“怎么了?”他担心地问。
许佳宁扬了扬无名指上的钻戒,笑容俏皮可爱。“戒指这么沉,能不酸吗?”
他乐了。“傻瓜。”
许佳宁笑得露出一口糯米白牙,眼睛弯弯如一弯明月。
“你笑起来很好看。”慕肆城心中一动。“我的心都快被你的笑容融化了。”
“嘻嘻。怎么办?像我这么淡定的人都开心得想发朋友圈炫耀了。”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幸福与否,自己心里清楚就好,没必要向全世界宣布。
“哦,对了,你说我要不要跟白亲王拜年呢?K国应该没有过年的习俗。”
“他对你那么好,发条拜年短信也是应该的。”慕肆城试探性地问道:“如果他是你父亲,你会很开心?”
“当然啦,开心,开心得不得了。那样我就是公主,配得上你了。哈哈,开玩笑。我真正开心的,是有那样伟大的父亲。”
“你不会怪他?”
“没有人愿意骨肉分离,他是为了保护妻女的安全,才被迫和她们分开。这些年他一定很不好受,如果我是他女儿,我心疼他还来不及。”
她总是这么善良,为他人着想,这也是慕肆城深爱她的理由之一。
看来他们父女团聚的日子近了。
……
大年初三,慕肆城和许佳宁在自己的小窝过年。
七十多方的小屋里,飘满了火锅的香味。飘着小雪的天气,打火锅显得再惬意不过。
两人面色红润,眼中洋溢着幸福的光芒。
“丸子、肥牛、土豆、金针菇……还有我最喜欢的油麦菜,嗯,都全了,看来今天要吃撑了。”许佳宁摸了摸小肚子。
“叮咚——”门铃响起。
“会是谁呢?”她解开围裙,“我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