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原倒了下来，许佳宁肩上一重，急忙扶住他。
“乔原、乔原？”
“小少爷——”管家火急火燎地冲了过来。
“少爷？我就说他很有钱吧，那一身虽然低调，但一看就是大牌子。”
“有钱还这么痴情，啊啊啊……好担心他。”
“他晕过去了，快送他去医院。”许佳宁忙道。
管家回答道：“不行，小少爷最讨厌去医院，他醒来肯定会生气，还是回家吧，家里有医生。”
许佳宁以为还像上次那样，便点点头。“好。”
两人合力将乔原扛上车。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上车。”管家坐在车内催促道。
许佳宁站在门边犹豫着，“我……”
“少爷醒来一定会找你的，看不到你，他又会跑过来，你还想他发烧？”
考虑到这一点，许佳宁才上车。
“许阿姨……佳宁……”乔原不断喃喃，呼吸炽热如火。
一边痛苦地叫着她的名字，一边紧紧抓着她的手，犹如岩浆般的热度快将她灼伤了。“别走……”
“这都是你的错！”管家心疼地责难道：“要不是你让少爷等这么久，他也不会冻得发烧，你怎么忍心眼睁睁看着。”
许佳宁想说她也是为了他好，这种情况她必须残忍，可是看到乔原这么痛苦的模样，她说不出来。
“就是因为你，少爷这段时间每天酗酒，天天醉醺醺地回到家，嘴里不断喊着你的名字。你究竟对他做了什么，把他伤成这样，我从没看他为任何女人伤心过。”
“对不起。”除了这句话，许佳宁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感情本来就是伤人的，只是这一次，她是那个“刽子手”。
“这不是上次那条路。”
“现在回慕家老宅。”
“慕家？”许佳宁一惊，差点脱口问出“那白凤不是也在？”。
“我……我还是不去了，你照顾他吧。”
“少爷是因为你才这么折磨自己，你不认为你需要负责吗？就这么丢下他，你的良心过意的去？”
“可是我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啊……”
管家冷哼了一声，“不指望你能帮上什么忙，但我知道少爷醒来肯定会第一时间找你，你必须留下照顾他，这是你的责任！”
许佳宁张嘴嗫嚅了两声，但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只在心里默默祈祷，一会儿不要碰上白凤。
半个小时后，车子驶入慕家四合院，许佳宁第一次来，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这里不只是乔原的家，也是慕肆城的家。
佣人们迎了上来。“少爷怎么发烧了？”
“好烫啊。”
“快叫秦医生。”管家一边指挥，一边庆幸地嘀咕，“还好老太爷老夫人去度假了。”不然的话，他也不敢带许佳宁回来。
“今天的事，谁都不许再提。”管家命令道。
“是。”
一行人把乔原送进了房间，医生迅速赶到，帮他量了一下温度，然后开药，输液。
许佳宁站在一旁，帮不上忙，只能眼睁睁看着。
“许小姐。”白凤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
许佳宁一激灵，回头不安地看着来人。“慕、慕夫人……”她最不希望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这有医生照顾就行，咱们聊聊定制珠宝的事情吧。”白凤和颜悦色，但语气不容置喙。
许佳宁对她有一种本能的惧怕，想逃避。“不行，我还是留下吧，也许能帮上忙……”
白凤听出这是借口，但没拆穿，只道：“我在隔壁书房等你。”然后就离开了。
许佳宁咬唇，迟疑着看了眼正在输液的乔原，跟了上去。
书房。
白凤让佣人泡了茶。
许佳宁局促地站在那儿，一步都不想往前迈。
但白凤用下巴指了指她右侧的单人沙发，“请坐。”
“许小姐懂得品茶吗？”
许佳宁点点头，因为楚寒喜欢喝茶，所以她对茶道还是比较了解的。
“朋友送的大红袍，味道不错的。尝尝。”白凤抿了一口。
许佳宁送到嘴边，先闻到了一股淡淡微苦的味道，茶水有些烫口。
“乔原对你用情很深。”白凤忽然道。
许佳宁一口茶险些喷出来，好在忍住了。呛红着脸，忙说道：“我们只是朋友。”
“若只是朋友，他不会发烧时还抓着你的手，若只是朋友，他不会当众表白。”
“……”
白凤在她诧异和怀疑的目光中回以微笑。“你别误会，我没有调查你。这几天，乔原一直为你酗酒，喝醉还不断叫你的名字，再加上他的手机屏保是你，我才知道的。他母亲去世的早，喜欢你这种类型的，倒也不意外。”
“他对我的不是喜欢，他自己都混淆了……”
“呵，是么？虽然我和乔原接触的不多，但自认为是了解他的，他不会连喜不喜欢都分不清楚。许小姐，你兜了这么久圈子也够了，你认为你一个结了婚的女人，周旋在表兄弟之间合适吗？”
许佳宁心里“噔”的一声，该来的还是来了，战争正面开始了。
“我和乔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把他当弟弟。”
“那肆城呢？你又把他当什么？情人？”白凤反问，笑容中多了一分犀利。目光里，夹杂着一丝寒意。
这个话题上，许佳宁绝对的理亏，抿了抿唇，绞着手指。“我爱他。”
“爱？哈，如果你真的爱他，就不会把置于第三者的位置，这是他人生最大的耻辱。”
“我正在办理离婚。”她忙说。
“那你离了吗？”
许佳宁沉默。
“没有离婚，却和肆城纠缠不清，你这不是让他当第三者是什么？坦白说，你这是在侮辱他，而我身为他的母亲，我感到很愤怒，如果你是我，我想你也会同样愤怒，甚至比我更愤怒。”
许佳宁被她说得羞愧难当，低头都低了下来。是的，将心比心，如果她是白凤，恐怕也很难接受自己儿子找一个离异的女人，更何况，她还在婚内。从一个母亲的角度来看，她真的是糟糕透顶，都没有脸坐在她面前。
羞愧，是她一直不敢面对白凤的根本原因。
她也希望自己能够赶紧离婚，至少能够堂堂正正地站在白凤面前。
可是还没拿到离婚证书，这一天就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