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是真的想死了!
那副与在外人面前截然不同的,不屈不挠,仿佛要与他同归于尽的样子,将欧溟的怒意刺激到了巅峰。她,刺中了他的痛处。
是,他自己也无法理解,为什么偏偏对她有这么强的渴望。为了解除这个魔咒,他不止一次找过其他女人,但不管对方如何挑逗,他都毫无反应,只觉得厌恶。
甚至有一次,他找了一个与她相似的女人,是真的很像,眉眼和气质都神似,可看着那个女人裸着身子温顺的模样,他兴趣全无。感觉很明确,这个女人不是她。
她不会这么顺从,每次都是他强迫她!
他爱的是白瑜,由始至终都是白瑜,但让他欲最强的却是白桑!他都快被自己逼疯了!那么多女人,谁都行,就不能是她杀人凶手白桑。
所以他告诉自己,他占有她是为了折磨她,但心里始终有一道声音非常清楚地告诉他,借口,都是借口!
这层纸一旦被捅破,还是被她捅破,欧溟无法忍受,恼羞成怒之下恨不得一把掐断她的脖子。可是,他连一个耳光都舍不得扇她。
哪怕忍得五脏六腑都在发抖!
怒极,他一把甩开她,“贱人——”
白桑被狠狠摔到地上,打翻了盥洗台上的瓶瓶罐罐,一条手臂扎进了玻璃碎片里,立刻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渗出。
“嗯——”她痛得闷哼一声。
欧溟心头一紧,什么都没想,立刻弯腰去扶她。
“别碰我——”白桑拍掉他的手,冲他大喊,眼里放射着抵触的激芒,像只受伤的小兽。
琥珀色的瞳孔中,在那愤怒的情绪背后,是浓浓的厌恶。
她对他,厌恶至极。
欧溟的心犹如被利刃飞快地划了一道,很痛。
这是受伤的感觉吗?
她的厌恶甚至让他有一些惶恐。
为什么会这样?他的目的明明就是要让她恨他,让她痛苦的。可达到目的,却没有一丝的快感,相反,很不舒服。胸口,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你走,我不想见到你。”她咬牙切齿道。
手指一根根收紧,握成拳头,欧溟收回了手,逼自己收回目光,不再看她,大步离开。
“嘭——”门被摔上。
白桑重重松了口气,刚才快要紧绷得爆炸的肌肉瞬间舒展开,这才流露出痛苦之色。伤口,好疼。
一旦收起了浑身的刺,她就变成了一只柔弱的白兔,只能自舔伤口。眼角,隐隐闪烁着泪光。
……
欧溟一出房间就打电话,“找个医生来……”话说到一半,他改口道:“不用了。”
挂了电话。
她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他这个仇人的帮助。她会怎么想他?假惺惺?装模作样?
呵。
想立刻走掉,可双腿像灌了铅一般,一步都动不了,就站在门口,一根一根地抽烟。
整条走廊都弥漫着浓浓的烟味。他的身影,形成了一道弧线。冷漠神秘,却又充满了孤寂。
……
第二天,片场。
白桑刚拍完一场戏。
“太棒了!”导演赞叹不止,“你天生就是这吃这行饭的,情绪把握得太好了!要是每个演员都像你这么有灵气,那我要烧高香了。”
导演的赞美引来了其他女演员的嫉妒。
切,白桑演技很好嘛?没觉得呀,最多只是适合这个角色吧。她在戏里演的就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人,跟她平时装出来那副清高的样子挺像的。装久了嘛,就真的以为自己很清高了,装X。
戏里,白桑还在落泪,一拍完立刻收起情绪,淡淡地对导演道谢,然后就回自己位子了。
她的话一向很少,除了对台词,很少和其他演员交流,所以女演员们经常在背后说她耍大牌,而男演员很喜欢她,却苦于无法靠近她。
她身上那种寡淡的,清冷的气质,一点也不像娱乐圈的人,也自动隔绝了追求者,让人有距离感,只可远观不敢追求。
“诶,你们猜猜我昨天在酒店看到谁了?”女二号神神秘秘地问道,吸引足了好奇心,才说。“欧溟!”
“夜帝欧溟?他住我们酒店?”
“你是不是看错了?他那么有钱,怎么可能住四星级酒店啦。”
“没看错,绝对没看错,虽然我和他之前只是打了个一照面,但他那么帅,看一眼就难以忘记,关键是他那种神秘冷酷的气质,世界上绝对找不到第二个和他相似的。”
“哇塞!他有多帅啊?好想见见哦。”
“帅到合不拢腿!就是那种神秘邪魅的感觉……啧啧,没办法用语言形容,总之就是让人很想征服他!”
“是睡他吧?”
“废话!那么高那么帅,还那么有钱,谁不想睡?我跟你们说哦,昨天他那里还突着,超级……壮观!”
“哇塞!传说中的器大活好?”
“嗯嗯,腿长,身材强壮,体力必须好啊!”
听着她们激动的对话,白桑喉咙里涌起一种黏腻的感觉。让她们兴奋的,大的可怕的那儿,却成了他伤害她的利器,每一次都弄得她很痛很痛,而且是长达好几个小时的折磨,他的粗鲁和残忍已经给她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阴影,她害怕做,每一次都有一种想死的感觉。
传说中双方都很快乐的事情,于她而言,已经变成了灾难,变成了莫大的阴影。
一想到,她的肌肉和心脏都因为恐慌而颤栗。
“白姐,想什么呢?”小美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调侃道:“你不会也在想欧少吧?话说咱们跟他也太有缘了吧,好像经常有人在我们住的酒店遇到他。”
白桑抿唇,没说话。
“我建议你以后晚上多在酒店活动活动,说不定能遇到欧少。你这么美,欧少肯定会对你一见钟情,到时候你就变成欧太太了。”小美激动地说道。
殊不知,白桑就是真正的欧太太,而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摘掉欧太太这顶压得窒息的帽子。有时候她也会动摇,会怀疑,能有那么一天吗?是不是只要她活着,就逃离不了欧溟的虐待?
想想就好绝望。
忍不住的,看了一眼手臂上的纱布,总预感今天还会发生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