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很暗。
偌大的包厢,犹如地狱一般,充斥着危险的气息。
在那一小片,男人的臂弯之中,却是另一个世界,两性之间的吸引力,此消彼长,就等待着一点星火燎原。
许佳宁不安地望着眼前的男人,紧张、不知所措,同时一股无名的燥火在体内蔓延、燃烧,烧得她指尖发烫。她能清楚感受到,肌肤底层那如岩浆般滚烫的热度。她现在的脸,一定很红。
紧张的双手撑在自己身体后侧,才不至于整个人倒下去,全身紧绷,一动都不敢动。
他身上的气息明明危险,却好闻到了极点,满满的,都是霸道的雄性荷尔蒙激素。
吞了口口水,许佳宁很慌。“你……你先放开我。”
这样的距离,她没办法好好说话,脑子混乱一片。
“老实了么?”他深沉的眸子盯着她紧张得发红的脸,嗓音低哑,有一点点凶的口吻,却因为磁性的声线,异乎寻常的性感撩人。
“……”
“还闹不闹?”
许佳宁想说自己哪里有闹,可没底气,她刚才的种种表现,就像一只炸毛的猫,张牙舞爪。
那是她么?那是一向性格温柔,软柿子一样的她吗?为什么在他面前,她会肆无忌惮地发脾气?
以前总是听说,女生只会对自己信任的人发脾气,因为知道不管再怎么闹,对方都不会不理她。
她对他……应该不是这种心理吧,但是,他让她抓狂,变成了一个恋爱中毫无理智,脾气糟糕的女人。
什么恋爱!他们哪有恋爱。
一定是因为他的举动太过分,她才会被逼急的。换做被另一个人欺负,她也会这样。
内心一遍遍这样解释,却总觉得难以说服自己。
但现在对许佳宁来说,理清思绪不是最重要的,而是摆脱现在的窘境。这个距离……太危险。
“我、我没错。”她瓮声瓮气,想逞强,却逞得毫无底气,弱的要命。
“没错?你确定?”
手指,捏起她的下巴,慕肆城的目光凌厉了几分,眼底隐隐闪烁着危险的寒芒,似乎真的有点生气了。
一个女人单枪匹马跑来夜总会找一群人渣算账就算了。迁怒于他,乱发脾气也算了。
随随便便把他归类为渣男,这个不能算!
“在你心里,我和他是一类人?”
许佳宁微怔。他在气这个?
“这重要么?”
他这么强大的男人,根本不需要,也不必在意别人的看法,面对这些应该只是轻蔑,一笑置之罢了。
慕肆城被她问住了。
是啊,这重要么?他什么时候“玻璃心”到在意别人的看法了?
可就是如鲠在喉,就是不爽。
许佳宁感到捏在下巴上的力气,又重了一分,闷哼。“嗯……”
双唇,微微张开,嗫嚅着,被欺负的模样,很是无辜。
慕肆城不是第一次察觉,她委屈的模样分外撩人,看着她害怕的样子,更想欺负她。
粉嫩的唇瓣间,蜜津若隐若现,钻进他鼻子里,随之渗入他的五脏六腑,在他体内缠绕着,感官为之放大,被强烈地诱惑着。
她看着也许是个乏味的女人,但,味道很好。他不喜甜食,却喜欢她甜甜的水蜜桃味。
气氛,好像有点变了,从危险,慢慢往暧昧方向发展了。
他的眼神愈发深邃,发烫,指腹婆娑她下巴的时候,许佳宁心尖儿都在颤抖。
这……这是什么情况,他滚烫的呼吸近在咫尺,越来越热,好像……要吻她?又是她自作多情了么?
一直努力想要忘记的,他们之间的激烈热吻,他嘴唇的温度再一次浮现在脑海。
许佳宁羞耻地发现,自己并不抗拒,不仅不抗拒,还很期待。
不能期待,他是有未婚妻的。如果和他接吻,那她就是小三,她咬舌自尽算了。
“慕……慕总……”声音抖得厉害,她快哭了,央求他能够放过自己。
可这声音在慕肆城听来,是在诱惑他,召唤他,她需要他……
这样的距离,让他忘记了上一秒还在生气,也忘记了理智。眼里,只有她的柔唇,就像沙漠里干渴的旅人,只能看到那一汪泉眼。
捏紧她的下巴,不允许她动,低头,吻向她的唇。
“这位老板,需要什么服务么?”
门被推开,一个四十多岁,打扮妖艳的女人走了进来,殷勤地问道。
暧昧的气氛,戛然而止。
两人的唇,只剩不到一厘米的距离。
慕肆城的眸,重重一沉,像被泼了一盆冰水。
需要,需要她该死地消失!
低咒,胸口烦躁。
许佳宁重重松了口气,全身一松,像被逼到悬崖边缘后突然被拉了回来,逃过一劫。刚刚,好像,差一点……就犯错了。
不是她不想挣扎,而是他捏得太紧,她想躲都躲不了。可扪心自问,她真的有拼尽全力躲么?
浓浓的羞耻感,让她的脸红得更厉害。短暂的意乱情迷之后,是对自己深深的鄙视、唾弃。
她厌恶这样的自己,喉咙里都反胃了。
连忙推开她的臂弯,逃了出来。
妈咪这才发现还有一个人,暗叫不好,自己这是坏人家好事了啊!难怪他的脸色这么难看。
可来夜总会的,都是找小姐,哪里有自己带的?就好像自己带食物去餐厅,不合理嘛。
急忙赔着笑脸,“不好意思啊,要不要来点酒水饮料,水果什么的?”
“医药箱。”
“嗯?”
“医药箱。”重复一次,慕肆城的目光就愈冷,语气也很不好。
隔着一段距离,妈咪看不清他的脸,但被他的气势狠狠的威慑到了。好冷酷的男人,一身黑色,神秘危险,不会是杀手吧?啧啧啧,这是最能激起女性荷尔蒙的类型啊!毒药啊!
要是在他们这当少爷,一定能成为头牌,男的女的都会为她疯狂的。
当然,妈咪也就是做做梦而已。他的衣着品味,气质,一看就很有钱,怎么可能当少爷。
忙不迭点头哈腰,“是是是,我这就去拿,您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