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许佳宁爆发一声尖叫,“我、我不是让你闭着眼睛么?”
她就剩一只手,遮住上面遮不住下面,人都要疯掉。
“我没说好。”慕肆城直直望着她,一贯深邃冰冷的目光,似生出一丝火热。
“你还看!”
“你你你……”
“不许看!”
“还看?”许佳宁急忙背过身去,快抓狂了,这辈子就没这么尴尬过。
“又不是没看过。”慕肆城腰间围着一条浴巾,宛如阿波罗神般,很坦然地站在那里,并没有移开目光。
那次是她喝醉了,神志不清,而她现在很清醒。他说这话,不是存心雪上加霜吗?还嫌她不够尴尬?
许佳宁整个身体都在发烫,能够想象出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像只被烫熟的虾米,全身绯红。
欲哭无泪是什么感觉,就是她现在这种感觉。明明着急赶他出去,却还不得不求他帮忙。
“我、我的手刚才不小心撞到浴缸,动不了了,你能不能……帮我穿一下衣服?”
慕肆城走过来,扯了条浴巾,展开。“把手放下。”
“……”
“你不放手,我怎么穿?”
许佳宁咬唇,被迫松手,他的长臂绕到她身前,用浴巾绕着她的胸口环了一圈。
可是松松垮垮的,随时可能往下掉的样子,她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能不能系紧一点?”
“不能,就这么紧。”
“……”明明还有空间的啊。
她没来得及说话,人已被他一把抱起,两人现在都围着浴巾,肌肤与肌肤厮磨着,热力在交汇。许佳宁闭着眼,不去看他健硕的胸膛。那雕塑般的肌肉线条,可以让任何一个女人发狂。
嗯,她不想承认也没用,这种冲动就是传说中的——想睡。
放她在沙发上,慕肆城拿来一瓶药酒。
“哪只手?”
许佳宁朝左臂努努下巴,抬不起手。
可怜兮兮的模样,慕肆城却无端端想发笑,没绷住,扯了扯嘴角。
他是在笑吗?有没有同情心?她都快疼死了。许佳宁皱了皱眉。“你还笑?”
“洗个澡都能摔伤,笨死你得了。”
“……我腿受伤了,而且你的浴缸那么滑……”
“碰瓷儿?”眉毛一挑,带着点慵懒的邪气,那张脸愈发漂亮了。
“本来就是。”许佳宁咬唇。她要是碰瓷,就管他要医药费了。
慕肆城往手心倒了一些药水,轻轻抬起她的手。
“嘶——好疼,你轻点儿。”许佳宁龇牙咧嘴。如果不是为了维护在他面前的形象,她绝对忍不住疼得大哭。
“啊,好疼!”
“轻点!”她飙泪央求。
“不用力揉,没效果。”慕肆城毫不“怜香惜玉”,大掌用力揉搓着。
许佳宁已带着哭腔。“不揉了不揉了,放手,就让我疼着吧。真的不揉了,求你了……”
她哭喊的模样像个孩子,慕肆城还是第一次见识她这样的一面。怪可爱的。
难道平时的温柔淡定都是装出来的?一疼就破功了么。
禁不住莞尔。
“行了。”
“呜呜呜,我的手,我感觉要断了。”许佳宁抽泣。
“看不出你这么怕疼。”
“你试试,站着说话不腰疼。”
慕肆城心中默想,原来她也是有情绪的,带着点撒娇的味道,软软的萌萌的,好过平时像个机器人,总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
许佳宁还没从手臂的疼痛中缓过来,左腿又被慕肆城一把拉到腿上。
“痒……”她低吟。
慕肆城浑身一颤。
对他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不计其数,各种撒娇,但都不及这一声“痒”给他的诱惑力大。
好像有一股电流,从他的心脏“蹭”的一声冲头顶滑去,全身一紧。
真特么邪门了!
至于许佳宁,感觉就更不对劲了。她本来就怕痒,而且女人的脚,是不能随便让人摸的吧?
不是有句话说,暖热了女人的脚,才能抓住女的心。
现在这种情况,也太尴尬了,浑身哪哪都不对劲。
缩了缩脑袋,她试图把脚缩回来,红着脸,瓮声瓮气的。“我自己来吧。”
“你的手不是受伤了?”
“不还有另一只手么?”
慕肆城摁住她的脚。“别动。我说过了,要用力揉才有效,你自己下得去这个狠手?”
确实是下不去手,脚踝肿的像山丘一样,已经很疼了,许佳宁碰都不忍心碰。
“你能不能轻点儿……”刚才的疼让还让她心有余悸,眼角闪着泪光,楚楚可怜的模样。
慕肆城低着头,目光专注,揉得很专业。
许佳宁死死咬着牙,手把沙发都揪得变形了,也不肯发出惨叫。刚才叫的太丢人了。
一口口抽着凉气,她脸色煞白,冷汗直往外冒。
“嗯……”偶尔实在疼的受不了,嘴里挤出一丝闷哼。
忍了大概有一个世纪般漫长,终于听见他说,“好了。”
许佳宁如获大赦,谢天谢地。再多一秒,她都忍不住要惨叫出来。
缓了一会儿,她白着小脸道:“能不能麻烦你把浴室的衣服拿给我?”
“想走?你走得了么?”
走得了么?
这话听起来……怎么怪邪恶的?满满的“恶意”。留她过夜,他想干嘛?
“瘸了一条腿,断了一只手,怎么走?”慕肆城旋紧药瓶。
“……”
好吧,原来“走得了么”是这个意思。她现在怎么老爱胡思乱想?
不能这样,他们之间可是很纯洁的上下级关系。她不能因为上司长着一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就YY他。她早就过了花痴的年纪,相比脸,她更注重的内涵和人格。
可慕肆城的人格魅力也很强啊,不用靠脸也能征服所有女人的。
他的存在,是为了满足所有女性的幻想,证明世界上真的有完美男人存在。
能抵御他魅力的女人,应该不存在的。
所以,她是在为自己的动心找理由?可……她连动心的资格都没有。
许佳宁算是一个对现实认得比较清楚,从不会奢望天上掉馅饼的,脚踏实地的人,然而这会儿,还是有一种被自己泼了凉水的感觉。心中,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
“今晚,留在这。”
男人有力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代表了一种不可抗拒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