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念气的心都抖了，“为了你肚子里的还没成型的野种，你就可以放弃自己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你知不知道那是一尸三命！你怎么还有脸提妈妈两个字，我的两个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他们在我肚子里已经呆了九个月了，我们三条人命不及级肚子里的一块肉，是不是？”
陈雅慧哭，无法控制的哭出声，“是妈妈对不起你……”
“那天为什么我爸会走那条小路，有好好大路不走，为什么走小路？”
莫念狠狠的盯着她，忍着心中的剧痛咬着牙说道。
“因为，我跟他说你想吃路边瓜园的八里香，所以……”她边哭边慌忙抬头：“她说……只是想让你爸爸晚点到，我没想到他们会……”
她伸手握住莫念的手，“楠楠，妈妈错了，这件事就像一座大山压在妈妈心里……我后悔，可是晚了……”
莫念狠狠甩开她的手，泪流满面却浅浅的笑出来，“你没错，你只是不应该嫁给我爸，不应该生下我跟我哥，因为你不配！”
这一刻，她已经没有愤怒了。
她平静的说出这句话，眼神中的笑意不打眼底，带着刺骨的冷，她缓缓走向自己的座驾，拿过手机对着里面说道：“冷冰，放了他。谢谢你！”
陈雅慧看着莫念离去的背影，心痛刺骨，到底是自己的骨肉。
当年，她的确是自私的，但是也绝对不想害死自己的亲人。
如果她知道，她妥协的代价是家破人亡，她不会同意的。
然而，这世上有些事一旦做了，无论初衷是什么，都没有后悔的机会！
她是母亲，她爱她的每一个孩子，可是，正如莫念所说，她不配为人母！
三年来，锦衣玉食，丈夫疼爱，可是，她手里攥着三条最亲近的人的生命，她如何能心安理得，说夜夜噩梦也不为过。
她冲着莫念的背影大声喊道，“我愿意接受惩罚，你想怎么样我都接受，一切都是我的错，别伤害他们！我会去你爸和你哥墓前请罪的！”
这些年，她一趟都不敢去，良心的谴责有时候比任何惩罚都来的残忍和痛苦。
莫念停住脚步，冷声说道：“你若是敢踏进墓地一步，就等着给你千辛万苦得来的儿子收尸吧！”
她不会告诉她，其实他哥没死。
她给她的惩罚就是，让她继续锦衣玉食的活着，永远生活在悔恨自责当中，她过的越好，良心越是难安！
莫念从未想过，有一天这个真相会是这样的，又震惊又残忍。
心如刀割是什么感觉，此时，她才真切的体会到。
那是自心底涌起来的万念俱灰，绝望透顶，用任何成功都无法抵消的失望。
回到医院的时候，正好是中午，她在外面就听见里面来自孩子的欢声笑语。
深吸口气推门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两小一大在床上围坐了一个圈，一边拍着巴掌一边唱着生日快乐歌。
中间的桌子上，放着一个蛋糕，还点了蜡烛。
“在给谁过生日啊！”她走过去，笑着问道。
“给爸爸……是蜀黎！”珠珠怕妈妈不高兴赶紧改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