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力已经全无，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沈时月淡漠地开口：“你还是先考虑考虑，之后如何面对你自己的兄长吧！”
“你的意思是说，秦朝阳他还活着？这怎么可能。”秦仁海气得目眦尽裂，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沈时月的手指在自己的膝盖上没有规律地敲打着。
“你莫不是忘了，我可是药王观音，只要是我想救下来的人，没有活不了下来的。”
秦仁海气得一口老血吐出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感觉一阵眩晕传来，两眼一翻就倒在了地上，彻底失去了知觉。
沈时月和萧暮屿互相转头看了眼对方，他们都没想到，秦仁海竟如此不争气，这么快就晕过去了。
他们两个人没有理会，继续等待着。
没过多久，暗卫将秦朝阳送到了书房。
秦朝阳一进来就看到躺在软榻上，脸色苍白，奄奄一息的李氏，他神色大惊，赶忙问道：“凌王殿下，沈小姐，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夫人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在我们来的时候，秦仁海带着你的夫人进入了密室中，你夫人发现他不是你，在密室中出了声，秦仁海被她惹怒，捅了她，之后她为了拖住秦仁海，不愿放手，所以变…”
沈时月看了眼李氏，不得不说，身为一个弱女子，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难得了。
“那我夫人她…会不会有事？”秦朝阳恶狠狠地转头瞪了眼秦仁海。
若不是为了让真相公之于众，他真想立刻马上杀了秦仁海。
“放心吧！你夫人的命我已经保住了，这次她受伤严重，伤了元气，需要好好休养，如今已经到了冬日，切记不可让她受凉。”
沈时月的话让秦朝阳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他拍了拍胸口，长舒一口气，“没事就好。”
他伸手摸了摸李氏的脸颊，眼底满是心疼之色。
之后他收回手，走到了秦仁海身边，眼神瞬间变得阴狠毒辣，他狠狠地踹了秦仁海一脚。
见秦仁海一点反应都没有，秦朝阳眉头拧紧，对此感到不解。
就算晕过去，再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脚之后，也应该醒来才对。
以为他是在装晕，秦朝阳疯狂输出，直到秦仁海被打得伤痕累累。
沈时月立刻察觉到不对劲，立刻走过去，“秦大人，你停一下，他的状态似乎不太对。”
秦朝阳虽不爽，但还是停了下来。
沈时月蹲下去，摸了一下秦仁海的脉搏，眼底闪过一抹诧异之色。
她怎么也没想到，一个行事狠辣，连自己的父母都不曾放过的人，就这么死了。
“他怎么了？”秦朝阳有些疑惑地问道。
“不久之前，被气死了。”
沈时月的话让秦朝阳顿时傻眼了，一想到秦仁海的所作所为，秦朝阳就气得牙痒痒。
他坏事做尽，没想到就这样死了。
他气愤不已，却无可奈何，毕竟人死了，就算是鞭尸，秦仁海也不可能感到任何痛苦。
秦朝阳心有不甘，眼眶因为极度愤怒，已经被憋成了红色，“老天爷还真是不公，竟让他这么容易就死了。”
沈时月看着地上的尸体，转身回到了萧暮屿身边，她将接下来的计划告知了秦朝阳，就和萧暮屿等人一同离开了。
凌王府，沈时月坐在院落中的凉亭中，让人准备了下酒菜和十坛女儿红，慢悠悠地喝着。
萧暮屿在处理完所有事情后，走了过来，看到眼前的一幕，神色闪过一抹异样。
他快步走过去，坐在了沈时月对面的位置，“小月心情不好？”
沈时月摇摇头：“没有。”
“若非如此，你怎会喝这么多的酒？”萧暮屿一手托腮，静静地看着她。
平日里，沈时月滴酒不沾，除非是心情差到了极致，才会饮酒。
可惜她千杯不醉，纵使喝再多的酒，也无法让自己能开心起来。
“你是不是觉得这个世界不公？”萧暮屿不紧不慢地说道。
沈时月轻轻地“嗯”了一声，之后又摇摇头，“公不公平不重要，毕竟无论是好人，还是坏人，最终的结果不都是死路一条。”
“这么说确实没错，可世界是讲究因果循环的，你觉得秦仁海的死法过于简单，甚至没有让他受到一点痛苦。”
“但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对秦仁海而言，这样的死法才是最残忍的。”
萧暮屿的话让沈时月思索了许久。
就算是以最残忍的方式杀死一个人，也只是肉体上的痛苦，精神上不会有任何折磨。
秦朝阳将武功看得那么重要，这样的死法对他而言，或许真的是折磨。
紧接着，萧暮屿又说了句，“再说了，你我二人都不知秦朝阳是因为经历过什么模样，才会对自己的父母动杀心。”
“所以我们无法确定，秦朝阳是不是被人逼成现在这样的。”
他的话再一次提醒了自己，关于秦仁海的一切，他们都是从秦朝阳的口中听到的。
估计当年的事，只有秦家人自己知道。
“既是双生子，就算不是一模一样，也绝对不可能出现一个天生良善，一个天生恶种的情况。”
沈时月晃了晃脑袋，没再继续思索这件事，之后和萧暮屿又喝了两杯，她就回房休息了。
翌日，蓝沂山按照沈时月的吩咐，去官府呈递罪证。
秦朝阳也和最开始计划的一般，带着衙役去将军府拿人。
小厮看到是大理寺卿来了，以飞快的速度往书房跑去。
“不好了，将军，大理寺来人了。”小厮疯狂地拍打着书房门，焦急地喊出声来。
这时的程度明正盯着手中的地图，思索着之后攻打京城，抓住嘉正帝最容易的方法。
在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他神色一怔，好端端大理寺怎么回来人，莫非是秦仁海有事找他？
他放下手中的毛笔，迈着缓慢的步伐走到门口，打开房门，“不就是大理寺来人了，着什么急。”
小厮脸色难看地说道：“可是大理寺卿是来捉拿将军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