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后,许多柳云兰从来都没见过的东西,全部都被送到了她的房间。

    摸着从未拥有过的衣裳布料,看着那些闪耀的饰品,她忽然感到很是幸福。

    就算她没办法和心仪的人在一起,但能拥有这些,也还是不错的。

    想到这儿,她便无所谓了。

    之后的两日,她跟随程度明请回来的舞女学舞,因为她本身就会一些,所以学起来很简单。

    等到了第三日,一切准备就绪,柳云兰跟着程度明一同去了成武侯府。

    这几日魏子骞时不时就会去大理寺查看案子,他按照沈时月的计划,并没有让大理寺的人去找人,而是让他麾下的士兵。

    他们查找线索的速度虽比较慢,却可以保证,没有对方的人捣乱。

    调查事情是一方面,引人上钩也是一方面。

    小厮看到程度明带着一名女子出现在侯府外,急急忙忙往回跑,将这件事一字不落地告知魏子骞。

    坐在椅子上的魏子骞,放下了手中的册子,抬头看了眼小厮,“带程将军去前厅。”

    “是,侯爷,小的这就去。”小厮行礼后,恭恭敬敬地退出了房间。

    魏子骞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神色晦暗不明,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让这条大鱼上钩,还真是让他好等啊!

    在程度明等人被请进了前厅,魏子骞并没有直接过去,而是故意晾了程度明半个时辰。

    柳云兰不知眼下是什么情况,只是好奇地问了句,“程将军,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侯爷还没来?”

    程度明神色淡然,丝毫不着急,仿佛对于眼前的情况,在来之前早就已经猜测好了。

    若他刚来不久,魏子骞就急急忙忙地出来,就感到有些奇怪了,毕竟洛华山庄的案子,嘉正帝很是看重,有一种不找出幕后凶手,就不停手的架势。

    如今战争已经结束,百姓们安居乐业,要是魏子骞想要立功,只能把握住这次的机会,不然,他就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了。

    “那么急做甚?等侯爷忙完了自己的事自然就过来了。”程度明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慢悠悠地喝了起来。

    见他都这样,柳云兰也不再多说什么,和他一起静静地等待着。

    书房内,魏子骞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故意装作特别疲倦的模样,从屋子里走出来。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前厅走去,整个人看上去很是疲倦和劳累。

    之所以他变成这样并非调查案子的缘故,只是因为沈时月而已,他现在只要一闭上双眼,脑海中就会不自觉地浮现出沈时月的一颦一笑。

    不过,这样也好,程度明看到他这样,疑心必然会打消一半,接下来的计划就更好执行了。

    进去后,他疲倦地坐在椅子上,靠在了椅背上打了个瞌睡,“抱歉,程将军,让你久等了。”

    程度明看到他如此劳累,疑惑地问道:“侯爷刚才可是在整理案子上的事?”

    魏子骞一手托腮,缓缓开口:“程将军应该知道,陛下如今已经将洛华山庄的案子交给我了。”

    “这桩案子本来就是一桩悬案,调查起来很是费劲。”

    “都已经查了这么久,愣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最近可真是愁坏我了。”

    程度明轻笑一声,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头看了眼身侧的柳云兰,给她使了个眼色。

    “最近这几日侯爷还真是辛苦了,这是我特意为侯爷准备的美人儿。”

    柳云兰走过去,向魏子骞行礼:“民女见过侯爷!”

    魏子骞扫视了她一眼,并没有让她起身,目光倒是重新落在了程度明身上,疑惑地问道:“程将军这是做甚?”

    “自然是想与侯爷交好,老夫不相信程将军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程度明一手托腮,静静地看着魏子骞的反应。

    魏子骞轻笑一声,“就算程将军真的是有心想和我交好,可也不需要用这种方式吧!”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程度明送来这个美人,究竟是什么目的。

    只不过,魏子骞没有明说罢了。

    程度明缓缓说道:“老夫这也是为了侯爷考虑,之前侯爷遇到的女子,皆不是侯爷的良人,她的身份虽配不上侯爷,但她性子温和,听话乖巧,绝对不会让之前侯府的事再度出现。”

    “这样的美人儿程将军应该给自己留着才对,怎么能送给我呢?这不合适。”魏子骞继续推辞。

    柳云兰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极了。

    虽说和那些千金小姐比较,她的样貌是稍微差了那么一点,但也不至于这样才对。

    她紧紧地咬着下唇,心中感到很是憋屈,要是真的被程度明带回去,可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的眼底满是不甘。

    程度明垂下眼帘,试探性地说了句,“莫非侯爷对那沈小姐还有意,所以不想要这个美人儿?”

    魏子骞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程将军这次来侯府是为了找茬?如今整个京城谁人不知,我最厌恶的人就是沈时月。你却说出这样的话。”他冷哼一声,别过脸没有再搭理程度明。

    “若程将军没什么事,就带着你的美人儿回去,我还有事需要处理。”说着,他起身就准备离开。

    观察着他的表情,实在不想说谎,程度明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老夫不过是随口一问,怎的侯爷发这么大的火?”

    魏子骞停下脚步,转身看去,“程将军还真是好笑,专挑令人厌恶的地方说。”

    程度明摆了摆手,“侯爷莫要生气,老夫只是有些好奇,你和沈时月之前青梅竹马,你对她也算是不错,为何如今变得如此厌恶她?她莫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魏子骞将沈时月里里外外都骂了一遍,一副气愤不已的模样。

    坐在椅子上的程度明,边喝茶边听,姿态很是悠闲。

    他时不时就会符合魏子骞一句,“沈时月这样喜欢抛头露面的人,哪里能配得上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