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秦大人欣赏着秦朝阳的反应,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

    等虫子彻底进入秦朝阳的身体,为了防止有人好奇心比较重,会掀开麻袋,查看里面人的模样。

    他将提前准备好的人皮面具从怀中取出来,严丝合缝的贴在了秦朝阳的脸上。

    确定没有任何痕迹后,假秦大人很是满意,之后才套上了麻袋。

    懒得继续在牢房这种肮脏的地方继续待下去,他转身就离开了。

    在他离开后没多久,狱卒都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跌坐在地上的秦朝阳,因为体内不断钻来钻去的蛊虫,感到痛苦万分。

    等天色逐渐暗下来后,沈时月从怀中取出迷药,她将脸蒙起来,“王爷,您在这里稍等我片刻。”

    和萧暮屿相比较的话,她的身形比较小,更不容易被人发现,她就想着一个人过去。

    萧暮屿点点头,“好,你先去。”

    沈时月过去后,趁着狱卒在外面聊天的间隙,猛地冲过去,向他们每个人面前洒了白色的粉末。

    由于她速度比较快的关系,狱卒还没反应过来,便没看到她的身影了。

    狱卒们面面相觑,彼此都觉得刚才出现的人很是奇怪。

    “话说回来,刚才那个男子的手中究竟拿着什么东西?”

    “我看他就是什么东西都没拿。”

    “不对啊!我刚才明明看到了白色的粉末。”

    他们说了没多久,就感觉眼皮越来越重,硬撑了没多久,便晕晕乎乎地倒在了地上。

    确定他们已经晕倒,沈时月立刻转头看向假山方向,给萧暮屿使眼色。

    他瞬间就明白沈时月的意思,立刻出来。

    之后沈时月用同样的方式,迷晕了其他的狱卒,在他们的身上找到了钥匙,快速地打开牢房门,将秦朝阳从里面带了出来。

    寻思着牢房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实在是太明显了,于是沈时月随意找了个狱卒,丢了进去。

    看了眼他们身上的衣裳,沈时月微微蹙眉。

    还是太明显了,一眼就能看清楚情况不对。

    她准备伸手时,被萧暮屿抓住了,“本王来。”

    “那就劳烦王爷了。”沈时月说完,便出去避嫌了。

    将秦朝阳身上的衣裳穿到了狱卒身上,紧接着他们就带着狱卒离开了。

    可能是因为秦朝阳被身体内的虫子折磨得太狠了,再加上硬撑了许久,这会儿早就已经受不住,昏了过去。

    回到沈府后,沈时月这才将秦朝阳头顶上的麻袋取了下来,她神色担忧地喊了声,“秦大人,你还好吧?”

    当她看到眼前的人和秦大人长得完全不同,顿时傻眼了,“这是怎么回事?他不是秦大人?”

    旁边的萧暮屿神色一怔,眉头拧紧。

    被放在椅子上的秦朝阳,浑身上下不断地冒着冷汗,脸色苍白得宛如一张白纸。

    按照萧暮屿刚才所说,这人应该就是秦朝阳才对,为何会这样?

    该不会是萧暮屿猜错了?沈时月看向他的神色,发现他也有些迷茫。

    一道灵光闪过,沈时月很快就想到了什么,“对了,人皮面具。”她伸手摸了摸眼前男子的脸。

    确定上面有人皮面具后,用力一厮。

    萧暮屿微微蹙眉,“没想到他做事倒是周密,还提前准备好了人皮面具。”

    沈时月发现秦朝阳的脸色不对,立刻将他放在了床榻上。

    她立刻给秦朝阳把脉,神色一沉。

    “秦大人这是怎么了?”萧暮屿问道。

    “中蛊了,而且是食肉蛊,此蛊一旦进入人的身体,三日之内,必定会将内脏和肉啃食干净。”说着,沈时月的神色越发难看。

    她怎么也没想到,假秦大人竟做了两手准备。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两个人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用如此恶毒的方式给人下蛊。

    这种痛远比她下的毒还要狠。

    “可有办法将蛊取出来?”

    “要想将此蛊取出来可没那么容易。”沈时月将秦朝阳扶起来,“王爷,你先用内力减缓蛊虫的速度,我去拿医药箱。”

    “好。”萧暮屿上了床榻,盘腿坐在了秦朝阳的身后,运用身体内的内力,打在了他的背上。

    也许是因为实在是太疼了,纵使秦朝阳已经昏了过去,也还是闷哼了好几下。

    沈时月去房间时,碰到了纤云。

    她实在不理解,为何沈时月将一个死人带了回来,于是问道:“小姐,那个满脸是伤的人是谁?”

    “他除了满脸是伤以外,还有其他致命伤?”说话间,沈时月不敢耽搁,生怕秦朝阳撑不住,被蛊虫给折磨死。

    好不容易才将人救回来,要是他就这么死了,事情可就麻烦了。

    纤云迟疑了一瞬,思考了许久,摇摇头:“他只有脸上和身上有伤,没看到什么致命伤。”

    看来假秦大人是担心陈二胜的尸体被其他人发现。

    毕竟按照他本来的计划,明日午时要将陈二胜斩首示众,若他从一开始计划的就是杀了秦朝阳,这么一想似乎也挺正确的。

    沈时月从怀里拿出一个药瓶,递给了纤云,“你等会儿将瓶子里面的药塞进他嘴里,之后再将他身上和脸上的伤口处理一下。”

    “小姐,他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还要这么做?”纤云狐疑的看着手中的药瓶,实在想不通原因。

    “他没死,只是服用了假死药。”沈时月缓缓解释道。

    纤云恍然大悟,“奴婢这就去。”

    等到了房间里面,沈时月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下需要用的药草。

    上面的墨水干了之后,她走到窗户旁,换来了信鸽,将信塞进了竹筒内,她摸了摸信鸽的脑袋,“小芯,你一定要将信封交到清溪师姐的手中,拜托你了。”

    小芯发出咕咕叫的声音,仿佛是在回应她,看着它飞走以后,沈时月提着医药箱,去了厢房。

    一进去,她就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

    走到里屋后,就看到秦朝阳的嘴里不断有血溢出,面容比刚才离开时还要痛苦好几倍。

    沈时月赶忙说道:“王爷,快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