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沈时月相处这么久,萧暮屿头一次被她关心,顿时心中一喜,阴霾在这一刻迅速消失不见,他笑着问道:“本王能理解为,沈小姐这是在关心本王?”

    刚才还一副情绪低落的模样,这会儿怎么就好起来了,之前她怎么就没发现,凌王殿下的情绪变动如此之快。

    沈时月理所当然道:“王爷帮了我这么多,我关心您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顷刻间,萧暮屿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他沉默良久,问道:“只是因为这个?”

    沈时月忽然想到了什么,很快就猜到他为何会这样了。

    不知为何,看到他这样,让沈时月忍不住起了逗他的心思,“那当然了,不然王爷觉得是因为什么?”

    萧暮屿当场在原地石化,心情瞬间跌入低谷,这一刻,只有天知道他有多难受。

    见他愣在原地,半天都没有任何表情,沈时月心中有些不解,“王爷?”

    “本王想起有些事需要处理,便不叨扰了。”说完,萧暮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沈时月的神情逐渐变得复杂。

    也许萧暮屿真的很好,但说真的,她确实没办法给萧暮屿任何回应。

    倒不是因为她不动心,只是觉得自己要是真的想和萧暮屿在一起,就需要考虑好,接下来可能要面临的事。

    现在的她,只想将所有的心思都扑到查案上,不想分心。

    等这件事结束以后,她再好好整理自己的心绪吧!

    她离开了房间,往书房走去,其他的下人则进去收拾房间。

    纤云察觉到自家小姐的状态不怎么好,“小姐,您明明不是那个意思,为何要将王爷气跑?”

    沈时月停下脚步,看了她一眼,“那你说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

    她又不是沈时月肚子里的蛔虫,要说究竟是什么意思,她自己其实也说不上来。

    “奴婢伺候了小姐多年,能感觉到小姐对王爷不同,和当年小姐与侯爷在一起时的感觉完全不同。”

    沈时月没有说话,打开书房门,继续坐在桌前看着册子。

    为了防止有失误,或者是遗落的线索,她将同一本册子要看两遍以上。

    纤云见沈时月不愿继续说这件事,担心惹怒她,也就不敢继续提起。

    同一时间,老夫人在回成武侯府的路上,听到了许多百姓议论的声音。

    关于最近这几日发生的事,她只有一个模糊的记忆。

    她现在一想到魏子骞知道虞书晴是破鞋,被蛮族士兵凌辱,还将虞书晴留下来的事,就一肚子的火。

    回到成武侯府后,她在得知魏子骞在书房,立刻便过去了。

    老夫人抬起手就开始疯狂敲门。

    得知她回来的魏玉宸赶了过来,“母亲,您这是在做什么?”

    老夫人转头看去,见魏子骞始终没有开门的意思,她的耐心逐渐消失殆尽,“将子骞的书房门踹开。”

    魏玉宸能明显感觉到老夫人这会儿的状态和之前大不相同。

    他犹豫了片刻,问道:“母亲,你知道虞书晴做的事了吗?”

    “这件事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我怎会不知。”老夫人的双眸猩红,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现在谁不知成武侯府闹出的笑话?”

    魏玉宸的双眸中闪烁着光芒,嘴角止不住地上扬,“母亲,你可算是恢复正常了。”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房间门踹开。”老夫人拔高了音量,怒道。

    魏玉宸赶忙点头,立刻让周围的下人过来踹门。

    不出片刻的工夫,书房门被人踹开,一股浓郁的酒味从里面弥漫出来,老夫人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发生了这样的事,他却一个人在书房里喝闷酒,他究竟有没有将成武侯府的颜面放在心上?

    她转身看了眼外面的小厮,命令道:“你们几个去打几盆冷水,给我把他泼醒。”

    “是,老夫人。”小厮们异口同声道。

    没多久,小厮端着一盆又一盆的水,泼到了魏子骞身上。

    本来已经喝醉酒的魏子骞,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缓慢地睁开双眼,他有些迷糊地看着眼前的人,眉头微蹙,“母亲,玉宸,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魏子骞,虞书晴身上的事你在很久之前就已经知道了,为何要隐瞒?”老夫人冷声质问道。

    已经有很久魏子骞不曾看到老夫人生气时的模样了,他缓慢从地上起来,晃了晃脑袋。

    “好端端母亲问这个做什么?”

    看他的模样,老夫人就知道他还没清醒过来,不然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她快步走过去,抬起手,狠狠地在魏子骞的脸上甩了一巴掌。

    顷刻间,魏子骞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整个人也清醒了过来。

    魏玉宸头一次看到老夫人如此生气的模样,顿时就呆住了。

    “醒了没?”老夫人怒道。

    魏子骞点点头,“母亲,我与虞书晴的婚事是陛下赐婚,就算我想要和离,也没你想得那么容易。”提起这件事,他就觉得头疼不已。

    之所以刚才喝酒,也是因为他实在想不出,用什么样的法子才能立功,求到和离得圣旨。

    “这就是你不告诉我的理由,那你知不知道,虞书晴那个贱人对我做了什么?”老夫人气得胸膛跌宕起伏,脸色越发难看。

    魏玉宸想到了前几日的事,瞬间明白了什么。

    自从虞书晴丢了成武侯府的脸面以后,母亲对她已是厌恶至极,绝对不可能庇护她。

    对于老夫人而言,无论是任何人,都比不得自己的孩子重要。

    如此说来也只有是虞书晴对母亲做了什么事,才会导致她忽然性情大变。

    魏子骞神色微沉,不解地看向老夫人,“母亲这话是何意?虞书晴不过就是一个本吊子医师而已,能对您做什么?”

    老夫人冷哼一声,眼底满是不悦,“她啊!医术不精,但本事却不小,她担心我总有一日赶她出府,特意给我下蛊,让我成为她的傀儡,供她驱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