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没想到此事这么快就传开了,沈时月笑着点点头,“陛下确实封我为女将军,并且赏赐我一座府邸。”

    “估计用不了,其他的赏赐会送到府上。”

    正说着,宫里就来人了。

    太监们抬着大大小小的箱子,来到了沈府。

    为首的御前太监脸上堆出了苍老的笑,宛如绽放的菊花一般,无比的灿烂,他一看到沈时月,快步走了过去,“沈小姐,这些都是陛下给您的赏赐。”

    忽然想到了什么,他伸手打了一下自己的嘴,“瞧我这记性,如今称沈小姐已经不合适了,应该称您为沈将军。”

    “劳烦公公回宫后,同我向陛下好好道谢。”沈时月笑盈盈地说道。

    “沈将军放心,老奴一定不会忘的。”御前太监听到箱子都摆放好后,转身看了一眼。

    “都打开让咱家瞧瞧,看有没有损坏的。”

    其他太监立刻将所有的箱子都打开了。

    御前太监面色严肃地走过去,检查着箱子里的东西。

    里面的绫罗绸缎,金银珠宝,良田地契…应有尽有。

    瞧着没损坏,御前太监再次露出满意的笑,“沈将军,您一路舟车劳顿,想必已经很累了,老奴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只希望沈将军高升后,莫要忘了老奴就好。”

    沈时月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她走过去,将自己手腕上的玉镯取下来,趁无人注意时,塞进了御前太监的手里。

    她压低声音,说道:“劳烦公公注意一下洛华山庄的案子。”

    御前太监愣了一下,轻声说道:“老奴尽力。”话落,他带着其他太监离开了沈府。

    下人们看到箱子里的金银珠宝,双眼闪烁着光芒。

    沈时月看向纤云,吩咐道:“你去将这些东西登记后,让他们放入库房,我有些乏了,先回房休息。”

    “是,小姐。”纤云重重点头。

    沈时月回到了院落,来到了自己的房间,将包袱放在桌子上,她躺在床榻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些日子在马车上,虽不累,可也睡不好,总算能好好休息了。

    ……

    事情和虞书晴想得一样,陛下并没有对她用刑,只下令,她此生都不可去边疆。

    虞书晴在回去的路上,听到了百姓们赞许沈时月的话,心里着实不是滋味,可她什么也做不了。

    回到成武侯府,老夫人一看到她,脸色立刻沉了下来,眼底满是厌恶之色。

    邱妙云立刻阴阳怪气起来,“果然千金小姐与那些粗鄙的女子不同。”

    “眼界更是差远了,有些人只想着嫁到侯府,一劳永逸,却不想在成亲当日,将侯府的脸面丢进。”

    魏玉宸接着说道:“大哥,你说你当初又是何必呢?要不是你非要娶虞书晴,二嫂嫂也不会与你和离,侯府也不会变成如今这样。”

    虞书晴的脸色难看极了,可这么多人在这儿,自己又做了那么多错事。

    若魏子骞将她被蛮族抓去,失贞的事说了出来,侯府可就没有她的容身之地了。

    她垂在两侧的手,紧紧地攥着。

    最近这些日子,她整日看着魏子骞因沈时月伤心,时不时就会用指甲将掌心刺破。

    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变得血肉模糊。

    现在只是稍微用一点力气,就疼得不行,可她也没有办法,只能继续忍耐。

    她垂下眼帘,一言不发。

    “行了,都别说了,在侯府门口,成何体统,先进去吧!”老夫人说完,拍了拍魏子骞的肩膀,神色凝重。

    魏子骞跟在老夫人身侧,往里面走去。

    等走到了前厅内,老夫人让魏子骞坐在自己身侧,疑惑地问道:“子骞,这次你没在战场上立功吗?”

    这些日子,侯府的吃穿用度一再下降,老夫人担心再这样继续下去,可能要变卖家产了。

    要知道老祖宗留下来的,若非迫不得已,是绝不能变卖的。

    魏子骞抬头看了眼虞书晴,他长叹一口气,“在边疆,我不小心受了点伤,休养了好一阵子,等我好起来后,凌王殿下和时月等人不仅打了胜仗,甚至与蛮族达成了合作。”

    “母亲,都怪儿子无能,没能立功,获取赏赐。”

    在得知魏子骞受伤时,老夫人的眼底满是担忧之色,“你伤到哪里了?”

    “母亲莫要担心,我身上的伤已经好了。”魏子骞笑着说道。

    老夫人看向他的脑袋,继续问道:“你的脑袋可还疼?”

    “已经没事了。”魏子骞摇头说道。

    “没事就好。”老夫人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她转头看向虞书晴,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虞书晴,你还有脸坐着?跪下!”

    虞书晴赶忙起身,走到中央,面向老夫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母亲…”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老夫人便冷声道:“母亲?以你的身份,配喊我母亲吗?当初成亲时,你闹出那么大的事,险些害了我儿,因此丧命。”

    “我儿好不容易好起来,结果你却非要接什么皇榜,前往北疆。我儿都说了,你身子不好,立功的机会还有,你非不听。”

    “你的死活,我是管不着,可你凭什么让我儿冒险,你可知,当初他去追你时,脑袋上的伤还没好?”

    虞书晴紧紧地咬着下唇,十分抱歉地开口:“对不起,母亲,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你如今上嘴唇和下嘴唇一碰,说自己错了,就结束了。”老夫人双眼微眯,眼底满是不悦。

    虞书晴垂下脑袋,不知该如何是好。

    寻思着最近这几日舟车劳顿,虞书晴一直在囚车中,吃不好,睡不好,身子骨又消瘦了不少。

    犹豫了许久,魏子骞缓缓开口:“母亲,当初是我自己不放心,非要跟过去的,也不是书晴的错。”

    “更何况,书晴也是为了立功,所以才去的边疆。”

    老夫人沉默片刻,问道:“那我问你,给凌王殿下解毒的人是谁?”

    “是时月。”说完,魏子骞担心她责怪虞书晴,赶忙解释道:“她比书晴早到了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