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似乎魏子骞就是这样。
一时间,沈时月回想起当年的郎情妾意,心中不免感到可笑,她甚至忍不住怀疑,当年的魏子骞是否对她动过情。
感觉魏子骞和虞书晴才是互相喜爱。
罢了,都是过去的事了,想再多已是无用,反正该浪费的时间,都已经浪费了不是。
人世间除了情爱,还有更多的东西,也不一定非要局限于情爱之中。
更何况,他们的事早已和她没了关系,如今的她不过是想将瘟疫的真相公之于众罢了。
她的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整个人从容淡定。
萧暮屿收回手,托起下巴,看向沈时月,“话说沈小姐刚才想说什么?”
提到这件事,沈时月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王爷,臣女觉得,耶鲁将军就算抓了魏夫人,也不可能要她的命。”
“倘若明日敌方来了人,我们不能摆出要救人的态度,反而要装作无所谓,为了防止出岔子,臣女建议王爷提前将侯爷关起来,等事情结束后再放出来。”
萧暮屿斟酌片刻,继续道:“沈小姐,你为何如此断定魏夫人被抓了之后,耶鲁将军不会要她的命?”
沈时月解释道:“回王爷的话,以耶鲁将军的能力,现在必然已经查出了真相,他既知道,自己的妻子之所以会染上瘟疫,都是魏夫人的杰作,怕是要让魏夫人生不如死,自然不可能痛痛快快地杀了她。”
“只不过…”想到那一千名士兵,她就感到一阵不忍,“其他人可就不一定了。”
萧暮屿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沉默半晌后,微微掀唇:“沈小姐,本王命令你,明日午时,带兵偷摸从林子里出发,务必在第二日天亮之前,将魏夫人和活着的士兵一并带回,你可有异?”
“臣女领命。”沈时月起身行礼。
原以为她可能会拒绝,倒没想到她答应得如此干脆,萧暮屿拍手鼓掌,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当然这是在明日魏夫人回不来的前提。”
对此沈时月心里清楚,她想到了什么,继续问道:“王爷是否打算将此事的计划告知侯爷?”
“暂时不用告诉他。”萧暮屿摆了摆手。
过了良久,外面的大雨还没停下来,“好了,沈小姐,天色已经很晚了,你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是,王爷。”沈时月退出了前厅,在离开萧暮屿的视野范围之内前,她总觉得有人一直盯着自己。
转身看去,正好对上了不远处一双满是怒意的眸子。
那双眼睛沈时月再熟悉不过了,正是魏子骞。
来这儿之前,沈时月并没有在这里多待的打算,所以没带包袱,她随意推开一间房,就准备回房休息。
走廊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声音上,沈时月就可以断定,此人的手中拿着利器。
伴随着一声雷鸣声,房间门被长枪劈开,只见魏子骞提着一把长枪,快步冲上来,枪尖对准沈时月的胸口刺去,他撕心裂肺地怒吼道:“沈时月,刚才王爷问你,你为什么不直接说救人?”
“你不是医师吗?医师都看不得人出事,为何你能对书晴如此残忍?沈时月,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铁石心肠了,明明你之前不是这样的。”
沈时月动作轻盈,她快速地躲过攻击,脚后跟用力蹬地,身子腾空而起,脚尖落在了枪尖上,她俯视着满身怒意的魏子骞,“你夫人乃是咎由自取,无人让她带兵捉耶鲁将军。”
“你担心你夫人没错,可你有没有想过,今夜雨下如此大,耶鲁将军身边的谋士,观测天象一向很准,倘若一切都是他提前预谋,为了你夫人一个人,你想要牺牲整个军营的将士们吗?”
“亏你还当上了将军,难道你不知,国在前,家在后,若没国,哪来的家?”
她清脆的嗓音在房间里回荡。
“可书晴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前些日子她才小产,若被折磨,定然是生不如死,你以为谁都和你父亲一样。”魏子骞的话,彻底激怒了沈时月。
沈家之事,本就是虞书晴间接造成的,她就不信,魏子骞什么都不知道。
她铁青着一张脸,立刻冲过去,一掌打在了魏子骞的胸口。
若非还残存理智,不得杀人,她定然会用十成的力。
尽管如此,魏子骞依旧被一掌打了出去。
砰的一声,房间的另外一扇门被魏子骞撞破,他的身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溅起了很大的水花。
本来准备回房休息的萧暮屿,听到动静后,立刻走了出来。
远处的刚刚推开房门的林逸坤,听到声音后,暗骂了林逸坤一句,急急忙忙的狂奔过来。
在看到一抹矫健的身影,正在和魏子骞打架,他顿时愣在原地。
不久前,他一个劲的劝说魏子骞,就是担心他做出不该做的事,在确定他只是想休息,林逸坤这才离开。
正当他准备冲上去,阻止那两个在雨中打斗的身影,结果发现一只大手拦在他面前,“别去。”
“王爷,沈小姐如今相当于单方面打侯爷,以沈小姐的武功,侯爷不是她的对手,纵使侯爷今日做事是过分了一些,可他也是陛下才封的将军。”林逸坤之所以着急,是担心沈时月一时失手,不小心打死了魏子骞。
“放心吧!沈小姐她留了后手,他不会有事的。”萧暮屿抬头看着上方,鲜少发怒的沈时月。
他有些好奇,究竟魏子骞这个蠢货说了什么,能将沈时月气成这副模样。
魏子骞不是沈时月的对手,被不断的打趴在地。
有雨水缓冲,倒是没让他受很重的伤。
魏子骞躺在地上,任由雨水打在自己的身上,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他头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无能。
沈时月双眼微眯,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侯爷,下次说话时,将嘴巴放干净点,我沈家皆是为了国,不是你能张口侮辱的。”
“若再让我听到你说类似的话,我不介意拔了你的舌头,割破你的声带,让你这辈子都无法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