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事,你不必如此。”萧暮屿轻笑一声,摆了摆手,示意她起来。

    浮城,魏子骞端着刚熬好的药,来到了房间里。

    看到里面空无一人,他神色大惊。

    昏暗的房间里,只点燃了一根蜡烛,借着微弱的光芒,他看到桌子上的信封,快步走了过去。

    等拿起来一看,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这信是虞书晴留下来的,上面写着。

    子骞,我知你是担心我的身子,可为了能与你般配,我必须立功,刚才我听到有人说,耶鲁将军大败,带兵往名城逃窜,若我能将耶鲁将军活捉,必定会立下大功,届时整个侯府,没有人敢怠慢我。

    等我好消息,莫要担心我,我很快便会捉耶鲁将军归来。

    轰隆一声,天空中响起了一声雷鸣,一道紫色的闪电劈下,让原本黑漆漆的夜晚,瞬间亮如白昼。

    虞书晴虽会武,对付一些普通的士兵,都有些困难,更别提是耶鲁将军了。

    曾经在战场上,魏子骞和耶鲁将军过了几招,深知此人究竟有多强大,虞书晴这番出去捉耶鲁将军,就是白白送人头啊!

    他急得不行,赶忙转身出去,随意抓住路过的士兵,质问道:“虞书晴呢?她带着哪些士兵离开了?”

    士兵一脸懵,完全不知他在说什么。

    这时萧暮屿派来的林逸坤来到院落,在看到神色焦急的魏子骞时,心中不解,“侯爷,发生什么事了?”

    “书晴去找耶鲁将军了。”魏子骞的面色难看至极,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在得知虞书晴不在这儿,林逸坤的神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转身看向士兵,吩咐道:“来人,除了受伤的士兵以外,让其余的士兵,去演兵场集合。”

    “是,林副将。”士兵领命后,转身离开。

    又是一声雷响,天空中下起了倾盆大雨,魏子骞神色越发焦急。

    可如今不知虞书晴究竟去了何处,带了多少人,他也不能轻举妄动。

    林逸坤走过去,拍了拍魏子骞的肩膀,“魏夫人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侯爷莫要担心。”

    话虽这么说,但怎么可能不担心。

    一同来到了演兵场,看着眼前站成好几排的士兵,林逸坤一一点人,在得知虞书晴带了一千人离开后,他的脸色瞬间大变,额头上凸起的青筋一跳一跳。

    问了许久,林逸坤总算在一名士兵的口中,得知虞书晴是如何带着这一千人离开的。

    将所有的士兵全部都解散后,林逸坤和魏子骞快马加鞭,赶往妄城。

    妄城,将军府

    沈时月和萧暮屿等待着林逸坤归来。

    看着外面下起的倾盆大雨,沈时月眉头拧紧,脸色微沉,“今日这场雨下得可真够大的。”

    “是啊!”萧暮屿起身从前厅走出去,他站在走廊上,看着天空中的雨滴。

    空气中散发着潮湿的气息。

    这一场雨过后,之前战争留下来的痕迹,就会被冲刷掉。

    没过多久,萧暮屿就看到从外面急急忙忙跑进来的魏子骞和林逸坤。

    看他们两个人的神色,萧暮屿微微蹙眉,“侯爷也来了。”

    沈时月慢悠悠地喝着茶,她神色淡然地开口:“侯爷担心自家夫人,跟着一同过来,也很正常。”

    “魏夫人没来。”萧暮屿的话让沈时月神色大变,她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快步走了过去。

    这时的林逸坤和魏子骞已经跑到了走廊上。

    他们浑身上下的衣裳已经被大雨淋湿,不断有雨水顺着衣裳落在地面上。

    林逸坤表情难看地说道:“王爷,沈小姐,不好了,魏夫人带着一千名士兵,去追耶鲁将军了。”

    “什么?”沈时月惊呼出声。

    魏子骞担心虞书晴出事,扑通一声跪在了萧暮屿面前,“凌王殿下,臣请您救救书晴,她才小产不久,今夜还下了这么大的雨,肯定会出事的。”

    萧暮屿眉头拧紧,眸子暗了暗,“若本王没记错的话,并没有给魏夫人兵权,她是怎么带领一千名士兵离开浮城的?”

    林逸坤垂下眼帘,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这一千名士兵,是当初魏夫人曾救过的士兵,魏夫人同他们说,耶鲁将军如今退兵逃窜,眼下正是立功的大好机会。”

    “士兵们寻思着,若能立功,陛下届时肯定会赏赐更多的金银珠宝,如此一来,家中的亲人就能过上好日子了,于是他们就答应和魏夫人一同离开浮城。”

    萧暮屿抬起眼帘,看向眼前的大雨,“当真是愚蠢至极。”

    “王爷,求您下令,救救臣的夫人吧!”魏子骞见萧暮屿没有理会他,心急如焚。

    “如今下了大雨,地面湿滑,内子身子也不好,求王爷下令。”

    “就算王爷不想救内子,也要为那些士兵考虑啊!”

    萧暮屿转身往里面走去,眸子里满是不悦,他转头看了眼林逸坤,问道:“林副将,你觉得本王应不应该站在下令救人?”

    一般情况下,萧暮屿能问出这样的话,在他心里,八成已经有了主意。

    而这些士兵如今跟着虞书晴,为了立功,闹出这样的事,着实可恨至极。

    以耶鲁将军的行事风格,这些人怕是活不过明日。

    “属下不知。”林逸坤摇摇头。

    跪在外面的魏子骞宛如热锅上的蚂蚁,眼底的担忧呼之欲出,“王爷,只要您愿意出兵救人,之后无论让臣做什么,臣都心甘情愿。”

    萧暮屿懒得搭理他,视线落在了沈时月身上,“沈小姐,你觉得本王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沈时月瞥了眼愚蠢至极的魏子骞。

    一切都是虞书晴咎由自取,如今在这里逼迫凌王殿下,真不知道他的脑子究竟是怎么想的。

    魏子骞注意到萧暮屿腰间的荷包,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身为一个王爷,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将另一名女子的荷包戴在身上。

    他寻思着或许萧暮屿会听沈时月的话,疯狂给沈时月使眼色。

    沈时月收回眼神,正准备开口时,就看到林逸坤拼命朝自己摇头,示意自己不要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