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可她的绣工确实一言难尽,总觉得萧暮屿若带着她绣的荷包,肯定会被其他人笑话的。

    沈时月紧紧地抿着唇,“王爷,臣女确实绣得不好。”

    “没事,本王不介意。”萧暮屿笑着说道。

    沈时月继续道:“可您若是带这样的荷包,怕是有损您的颜面。”

    “本王不在意这些,再说了,本王自己喜欢就行,何须管其他人是如何想的?”

    见沈时月还想继续推辞,萧暮屿做了个停止的动作,“好了,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

    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无用,沈时月只好认命点头。

    和萧暮屿分开后,沈时月去了趟周俊生那里,拿了些药材后,便回了房间。

    来的时候,她也没带刺绣用的东西,无奈之下,只能出去买。

    等开始绣荷包时,她犹豫了许久,不知究竟给萧暮屿绣个什么,才能符合他的气质。

    龙的话,肯定是不行的。

    对了,老虎,威武又霸气,似乎挺不错的。

    在刺绣的时候,她回想起之前嬷嬷教她的场景。

    话说回来,她似乎除了刺绣之外,其他都是顶顶好的,琴棋书画样样都行。

    唯独刺绣是一塌糊涂。

    不过,在嬷嬷费尽心思,教导了她十个月之后,她的绣工明显比之前好了许多,至少现在能看了。

    一日后,军营里几乎没什么事,沈时月正好用闲暇的工夫绣荷包。

    等大功告成后,她盯着手中的荷包看了许久,低声喃喃着:“这应该是个…老虎吧?”

    明明是按照心中所想绣出来的,怎么结束后反而变了模样,着实有些奇怪。

    反正凌王殿下知道她的绣工不行,应该不会故意为难她。

    她拿着荷包,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走廊上,碰到了虞书晴。

    虞书晴在看到沈时月手中的荷包时,脸上露出讥讽之色,“我说嘛!沈小姐为何会急着和子骞和离,原来是因为心中早已有了他人,等不及了。”

    “魏夫人,你最好将嘴巴放干净点,否则,我不介意把你的舌头割下来,让你再也开不了口。”沈时月的脸色冷了下来。

    “怎么?敢做不敢让人说?”虞书晴挑衅地看向沈时月,仿佛巴不得她现在就动手。

    之所以这样,就是想让军营里的将士们,看清沈时月的心狠手辣。

    沈时月的余光瞥到了路过的士兵,嘴角扬起淡淡的笑。

    平日里虞书晴看到她发怒,巴不得绕道走,如今这样,莫非是在激怒她。

    “你笑什么?”虞书晴眉头微蹙,心中有些不解。

    沈时月往前走了两步,压低声音,笑道:“我在笑某人自诩聪慧,其实愚蠢至极,你不会以为我会上当吧?”

    “你…”见她不上当,虞书晴有些生气。

    沈时月继续道:“更何况,就算我心中有了他人又如何?我如今已经和成武侯和离了。”

    “比起恶心,我可比不过魏夫人,明知成武侯已有夫人,还自荐枕席。”

    “该不会成武侯之所以会中药,就是你故意的?”

    虞书晴的脸色沉了下来,怒道:“你胡说,我没有。”

    “没有?那你出现的时机未免有些太巧了吧?”沈时月自然不相信虞书晴的话。

    “我…我是医师,将军出事,我自然要过去,有什么问题?”虞书晴理所当然道。

    沈时月微微挑眉,“是吗?那为什么是你,不是其他医师?”

    “这…其他的医师正在给其他士兵治病,抽不开身。”说话间,虞书晴下意识地往后退去,目光闪躲,明显就是心虚。

    沈时月冷笑一声,“究竟是什么原因,你自己心里有数。”

    “这就是事实,你爱信不信,我没必要欺骗你。”虞书晴硬着头皮,仰起脑袋,拔高了音量。

    沈时月双臂环于胸前,脸上露出戏谑的笑,“至于究竟是什么原因,魏夫人确实比我心里清楚得多。”

    “只是一切都太巧合了不是,若这样的事发生在我身上,魏夫人估计会传出,我故意勾引他人的话不是?”

    “你这张嘴啊!确实能言善辩,不过你的脑袋确实不怎么好使,若是我,怕是会说,不小心闯入了成武侯的房间,不知成武侯中药,被他强行压…”

    虞书晴瞳孔猛地放大,感觉沈时月说的有道理。

    毕竟她是医师,男子中药后,应该如何解,她心里比谁都清楚,之前那样的说辞,确实过于牵强。

    沈时月仔细盯着她脸上的神色看了许久,“魏夫人莫不是觉得我刚才说的有道理?”

    “我没有,沈小姐莫要胡说八道。”被说中了心思,虞书晴的脸色越发难看。

    沈时月每往前走一步,虞书晴就往后退一步,她紧紧的咬着下唇,“沈小姐,若没有其他事,我先回房了。”

    “刚才魏夫人不是有很多话想和我说吗?怎么这么快就想回房了?莫非是害怕我?”沈时月步步紧逼,无论虞书晴想从那边离开,都被沈时月拦下。

    虞书晴不爽至极,可又没别的办法,谁让沈时月武功高强,连成武侯都不是他的对手。

    退到退无可退,虞书晴的背后抵着柱子,脊椎有些疼,“沈小姐,你究竟想做什么?”

    沈时月伸手捏住虞书晴的下巴,强迫她和自己对视,“魏夫人,你之前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虞书晴猛地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沈时月不会知道了吧?不可能,她才来边疆没多久,怎么可能知道瘟疫的事。

    可不知为什么,在对上沈时月那双清冷的眸子时,莫名觉得心虚。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沈时月从她惊恐的目光中,能看出虞书晴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虞书晴强装镇定,她赌沈时月说的是之前她和魏子骞的事,“沈小姐,你如此咄咄逼人,究竟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沈时月,谁准你对书晴动手的,还不赶紧把你的手拿开。”